34. 牡丹玉雕(1 / 2)

《守寡第三年我做了皇後》全本免費閱讀

半月後,鄭寒玉在清涼殿設宴。

嶺南今歲上貢的荔枝數目雖多,但千裡迢迢送至長安來時所剩不過百餘顆,其中除去賞給皇室宗親與朝廷重臣的,宮中冰窖貯藏的鮮荔枝還有三十餘顆。

上回鄭寒玉去前殿關懷元珩時大手一揮,從冰窖中撥了十顆給他,算是元珩作為九五之尊應得的份例,剩下的荔枝鄭寒玉也不藏私,於太液池旁的清涼殿設了個小小的荔枝宴,招待數位與她關係密切的女眷。

“阿琬許久未進宮來了,不知她近日在忙些什麼?”鄭寒玉朝崔太妃關切道。元琬得了慕荷幫襯後,在監門衛處理公務愈發得心應手,閒暇的時辰也多了起來,時不時便來尋鄭寒玉喝盞茶談談天什麼的。

隻可惜好景不長,吐蕃使團離京後,元珩又將元琬調去了金吾衛,金吾衛巡查京都,事務既多又雜,元琬再無空閒進宮與她閒話。深宮寂寞,鄭寒玉失了元琬陪伴後無聊得緊,隻好每日多去尋幾回元珩解悶。

今日設宴鄭寒玉也邀了元琬,隻可惜元琬實在忙得無法脫身,鄭寒玉便將她的那份荔枝送去了她府上。

“她是個閒不住的,自打領了金吾衛的差事後便在城中坊巷紮了根似的,妾身也許久未見她了。”崔太妃一臉無奈,搖頭失笑道,“不止如此,她還將裴太尉府上的三娘子與寧家的四娘子給拐了過去,再加上皇後身邊的慕女官,日日呼朋引伴,好不招搖。”

鄭寒玉眼前頓時浮現出元琬神采奕奕執金吾巡街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四月的馬球賽上她便看出元琬與裴、寧兩家的小娘子頗為投緣,沒想到元琬動作迅速,這麼快便將人“收入麾下”了。

一旁安靜坐著的敬陽公主元瑛亦掩唇笑道:“阿琬妹妹是性情中人。”

“此事妾身也有所耳聞。”薛池雲接話道,“聽聞裴三娘與寧四娘抹黑了臉扮作公主親衛跟在公主身邊,還破了幾樁不小的案子,隻是禦史中丞符大人覺得公主舉止不妥,在早朝上參了公主一本。”

薛池雲亦是將門之女,自然不覺得元琬此舉有何出格之處,言語間還頗有些欽佩之意。

鄭寒玉笑意一滯,符善符大人幾日前雖在紫宸殿未多說什麼,回府後到底覺得她行事不妥,上書彈劾了她一回,這也罷了,後來不知怎麼又有幾名不大不小的官員跟著不輕不重地參了她一道,雖未成氣候,但也令她在朝中眾臣心中淺淺留了個恃寵弄權的嫌疑。

此事元珩並未向她提起,還是阿嫂今日入宮私下與她說起的。

隻是鄭寒玉並不知原來元琬也被禦史台彈劾,元琬是元珩親妹妹,行事張揚也非一日兩日,如今得了彈劾,多半是受了她牽連。

“公主可有不快?”鄭寒玉關心道。

“她哪裡是個會吃虧的。”崔太妃搖頭。

原來元琬受了禦史中丞彈劾後非但沒有絲毫不快,還親自登門與符善認錯,直言自己年紀尚輕不明事理,行事多有不妥之處,承蒙符大人指點,令她迷途知返,不勝感激。

符善見元琬雖貴為公主卻能虛心受教,當下軟了心腸,正欲與公主講些上了年紀的人才能悟出來的道理時,不料元琬卻笑眯眯道:“符大人您這類做諫官的,最易招人記恨,是咱們金吾衛的重點保護對象,往後您上朝,我定然護您周全。”

隨後一連數日,元琬日日晨起帶著二十名金吾衛在符善府門前蹲守,待符善乘車上朝時,便不遠不近地在後邊跟著,偏生元琬打著“關愛年邁老臣”的旗幟,符善罵也罵不得,隨行的又是裴太尉與寧將軍家的小娘子,是打也打不得,趕也趕不走。

更要命的是,元琬還口口聲聲道符善是他們金吾衛“尊老方略”要保護的首位大人,日後符大人覺得好,還要將這項美德發揚光大,力爭將這樁福祉覆蓋整個朝堂,甚至要走向民間,主打一個親仁善鄰,濟世安民。

符善被嚇得直冒冷汗,以他的身份,由金吾衛護送已是逾製,倘若此舉習以成風,屆時他第一個要彈劾的不正是自己這個始作俑者?

於是可憐的符大人索性稱病告假,算來已有三日未上朝了。

鄭寒玉聽完嘴角抽了抽:“這……”

禦史中丞符善是個古板的老頭兒不錯,也令她頗為頭疼,但他人雖囉嗦了些,卻為官清正,元琬是不是欺負人家欺負得太過了些?以鄭寒玉對元琬的了解,她並不會在意一道彈劾的奏疏。且裴莊齡與寧蘊瞧著都穩重的很,雖跟著元琬巡街,可並不像是會折騰朝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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