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知道投她所好……等等,他以為苦肉計行不通,換做美人計便能打動她麼?
鄭寒玉收回視線,垂目朝元珩欠身行禮,舉止溫雅,語氣卻夾槍帶棒:“陛下今日倒有閒情逸致上我這兒來。”
元珩隻道鄭寒玉是因他昨日冷落了她,生了怨氣,因此隻執起她手,哄道:“昨夜我因政務冷落了阿玉,因此今日來向你賠罪。”
鄭寒玉卻將手抽了回來,在羅漢床邊坐下,橫他一眼,慢條斯理地開口:“陛下國務繁忙,還能於新歡舊愛之間左右逢源,真是好精力啊。”
元珩摸不著頭腦,誰是新歡?誰是舊愛?他不就她一個麼?
於是他誠實道:“我隻你一個新歡,一個舊愛。昨日的你是舊愛,今日的你是新歡。”
鄭寒玉手扶上案幾一角,氣極反笑:“昨夜我去前殿時,陛下分明未在處理政務,若陛下未尋他人,何以大婚第二日便不與我同寢?陛下莫非是嫌我這二嫁之身麼?”
“阿玉,我怎麼會……”他怎麼舍得嫌棄她。
他元珩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在她鄭寒玉心中比不過崔洵。
“昨夜陛下衣衫不整,神情怪異,那偏殿中分明有第三人在場,陛下卻瞞而不言,陛下這般羞辱我,我……”鄭寒玉又氣憤又屈辱,淚水漫過眼睫,彙在下頜,一滴一滴打在她手背上。
原來是她誤會了他。元珩彎腰替她拭去眼淚,鄭寒玉彆過臉去不看他。
他又順勢和鄭寒玉坐在一側,鄭寒玉往前挪了挪,總之不和他挨著。
元珩見她哭得傷心,心間仿佛被根刺紮了一般,“是我不好,我大婚之夜丟了臉,這幾日忙著鑽研此道,尋醫問藥,沒臉見你。”
“昨夜你來時,我正傳了章太醫看診,偏殿之人便是他,阿玉若不信,儘可傳他來,一問便知。至於我因何散了衣襟……是因為……”元珩難堪地開口,“我昨夜在偷偷看春畫。”
鄭寒玉抿唇不語。她初入宮時,元珩生了粉刺,沒臉見她,避了她七日,大婚之夜他丟了人,亦沒臉見她,若不是她一氣之下搬回了含涼殿,元珩豈非要躲她數月?他的臉麵可真金貴。哦,她忘了,元珩是皇帝,皇帝的麵子自然是金、貴、的。
鄭寒玉猛地扭頭,逼得元珩一退,她紅著眼盯著他,冷笑道:“難道那事是陛下一個人便能鑽研的嗎?陛下初次技藝不精,與我多習練幾次不就熟能生巧了麼?非要在那書案閉門造車?”
這話甫一出口鄭寒玉心中湧上便一陣羞恥,她當真是被元珩氣瘋了,此種沒羞沒臊的話都能說出口。
元珩沒料到她如此語出驚人,差點笑出聲來,又深知此時不能笑,否則真是要被趕出殿去,於是憋笑正色道:“都是我不好,我們今夜就好好習練,可好?”說罷將臉湊上去,想厚著臉皮啄一啄她掛著珍珠的粉頰。
鄭寒玉卻一把推開他,一躍跳下羅漢床,正要開口拒絕,卻驀地覺得下腹間有暖流流過,她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應是來了葵水。
她這兩日下腹時有隱痛,是月事前兆,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