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倒也沒有。”許羚認命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低垂著頭,不說話。
言祺祀嗤笑一聲,邊搖頭邊拿起一個新的茶杯,倒好了水放在許羚正前方的桌子上。
“我原本以為許侍郎是個膽大的,怎麼今晚這麼一瞧,倒比老鼠還小。說說吧,來尋我做什麼,不會隻是來做啞巴的吧?”
許羚抬眼看去,見言祺祀正專心致誌地挑著桌上的燭火,也顧不得自己剛剛的尷尬,直接在凳子上坐下,然後將自己的打算一一闡明。
“你是想直接把這一批的稅款充作軍餉送往北疆?”
“是。”許羚目光灼灼,“應有的五十萬白銀加上各藩王額外捐贈的,按照我所說的路線,在兩個月內抵達北疆不成問題。”
“但你要清楚,年稅跟軍餉是不一樣的東西。”言祺祀的目光此時變得嚴肅無比,隱隱帶著懾人的危險,他直直地看向許羚,勢要擊潰其內心防線,從而打敗對方,“且不說師出無名,不成規矩,就論行路問題,那麼一大筆的軍餉,你想由誰來負責安全,你有能力這麼做嗎?你有資格這麼做嗎?”
麵對言祺祀的目光,許羚坦蕩迎之,她不是沒考慮過這些問題,但有些事束手束腳的反而做不成。
“殿下,我能說服各大藩王出兵護送軍餉,也能保證不耽誤任何國情軍機,他們不會是威脅反而會成為我們的助力,我隻希望殿下能在此事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將來陛下安王詢問之時能夠幫忙轉圜一二。”
言畢,許羚起身,鄭重一拜。
額頭緊貼地板,期盼著麵前人的回應。
不多時,一道清冷如玉的聲音穿進了她的耳朵。
“我會護著你。”
做你想做的吧,我會護著你。
回到自己房間後,許羚還是久久不能回神,腦中不斷回響著剛剛言祺祀說的最後的一句話。
“以後彆動不動就以生命起誓,在這世上命比許多都重要。”
霞月端著熱水進門便看到直著身坐在凳子上發呆的人,轉而又看到桌上有一她從來沒見過的瓶子,不由地有些好奇。
“郎君,桌上的這是什麼呀?”
許羚回神,頓了幾秒才答道:“殿下給的藥。”
“藥?”霞月嚇了一跳,趕忙開始檢查許羚身上是否有傷口,結果隻是手心被蹭破了皮。
一時無言,但她還好弄了乾淨的帕子來替許羚清理傷口。
“郎君,您剛剛是去殿下房裡找他了吧?其實您回來的時候我就想跟您說殿下來咱們屋裡了,誰知您那麼心急,女都沒來的及說完。”
許羚幽幽地吐出一口氣,伸手環住霞月的腰,將臉靠在她的身上。
“霞月啊,你想家了嗎?”
霞月有些擔憂地低頭看著許羚,她能感覺到腰間有股熱流,“郎君,有霞月陪著您呢。”
許羚沒再說話,心裡腦海都亂成了一團。
雲、崇、錦三洲的稅款可以彙集往京畿的方向走,滄瀾道和關陰路能夠很好地將其串聯起來。邴洲離京畿近,此處最後去,到時朝堂上搞定後便可直接與其餘三洲的彙合一同送往朔洲。朔洲那邊洲內調動,所需時間最少。明日離開雲洲前需得和霽川王和穆明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