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真少爺開始養生以後》全本免費閱讀
齊臨在和“女朋友”見麵之前就情緒不佳的前提下,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對方偷得隻給他剩了一條底褲。用席司宴的話來說,典型的活該。當然,對方騙人在先,屬實惡劣,深深傷害了一純情少男的心。
陳默是真的對齊臨的性取向存疑,雖然齊臨死活不承認自己那幾天對人產生了好感。
“他會走上歧路的。”
搖搖晃晃的大巴車上,陳默和旁邊的席司宴說:“真放任不管?”
席司宴看過來問:“什麼樣的歧路?”
陳默一時卡殼,猶豫了幾秒,才說:“比如他一時想不開,以後私生活混亂什麼的……”
“齊家不會放任的。”
席司宴的語氣很淡然,見陳默不信,開口說:“你應該不知道,齊家家教很嚴,齊臨看著不著調,其實見他爸就像老鼠見到貓。他不敢。而且把人揪出來不難,但你沒發現?他叫囂得厲害,其實一提起報警明顯遲疑了。他不想對方坐牢,也沒想著找回失物。”
陳默怔了怔。
這一點他確實沒想到。
齊臨和對方相處的時間不止一天。
除了他自己口中轉述的,旁人無從知道細節。
那上輩子綏城那些流言是怎麼起來的?
陳默在某些場合見過兩次成年後的齊臨,他的氣質和現在確實不大一樣,完全是萬花叢中過的那種玩兒咖。不過仔細想想,雖然傳得厲害,確實沒見他身邊帶著什麼人。
自己就是在流言中深受其害過的人,既然席司宴這麼篤定,陳默也就算了。
畢竟比起對齊臨或是齊家的了解,席司宴肯定更清楚。
這時候已經是八月中旬了。
暑期過去了一大半。
出發這天是個豔陽天,萬裡無雲,從高鐵下來坐上大巴,已經臨近中午。
車上人不少,有種老舊大巴特有的氣味,聞久了頭暈。陳默拉開車窗,任由夏日的風倒灌進來,感受搖搖晃晃的車行使在彎曲盤桓的公路上,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輕鬆感。
從白馬縣到鎮上,路上持續有人上車。
車上的人用方言大聲講著話,家長裡短,雞毛蒜皮,和一線大城市那種氛圍完全不同。看著有人提著活雞,背著背簍,擠得席大少爺無處下腳的感覺,陳默有些想笑。
“你和我換個位置吧。”陳默提議。
席司宴把腳邊的雞籠往過道上挪了挪,說:“不用。”
結果帶著雞的大媽注意到了,開口大聲說:“哎,小夥子彆介
意啊。我這雞是從城裡買的烏雞,拿回去給我大孫子補身體的。他在縣城馬上升高中了,暑假還補課,特彆辛苦。”
席司宴搖搖頭:“沒事。”
“看樣子你們也是學生吧?這是補完課回家?”
眼見這種這種熱情席司宴難以應付,陳默從裡邊探頭,笑笑說:“是,高三的,也是剛補完課。”
“哦哦。”大媽點點頭,“那也是太辛苦了。”
說完還暗自嘀咕:“看著還挺像城裡來的。”
席司宴瞥了陳默一眼,“人高三的剛高考完,你上哪兒補的課?”
“我要是不這麼說,人大媽一路能把你族譜都打聽乾淨。”陳默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她們都比較熱情,你本來應該在某個沙灘或者五星級酒店裡度假的,是我非提議來這兒。隻能你克服一下了。”
席司宴挑眉:“誰說度假一定是在海邊和酒店。彆想那麼多,出行的目的是和你一起,重點不是去哪兒。”
車子走的越遠,路邊的景物也就越熟悉。
陳默初中三年,高中一年,每個月都會在這條路上往返。
彆人眼中他隻離開這裡一年。
事實上,他離開這個地方已經整整十來年了。
陳默說是要回來看看,其實他腦子裡沒有任何目的地。畢竟陳家那個老房子不算家,在夫妻倆都坐牢後,裡麵應該也沒有人。
所以到達鎮上的第一件事,陳默就拉著席司宴去鎮上唯一一家好點的酒店開了房間。
距離這個小鎮十公裡的地方,有一個白馬縣比較出名的旅遊景點,加上氣候宜人,每年夏天來這裡避暑的人都不少。陳默本來還怕沒有剩餘的房間了,前台說運氣好,今天一大早剛好有人退房。
標準的雙人間。
環境看起來還挺乾淨。
那會兒是下午兩點。
陳默憑借記憶,帶席司宴去一家他還記得的麵館解決了午飯。
“我來過這裡。”席司宴坐在路邊的小矮凳上,不算突兀地融進這熙熙攘攘的畫麵。
陳默抬頭,疑惑地嗯了聲。
席司宴指了指兩人不遠處的那家早餐店,開口說:“就在一年多以前,記者和地方領導的車隊一大早來的。那會兒天還沒亮,下著雨,帶路的說去榆槐村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當時隻有那家早餐店開了門。你們鎮上的領導讓人去買的早餐,我拿到了兩個包子和一杯豆漿。”
陳默有種很神奇的時空錯位感。
當他隔著十來年光景,重
新踏足這片地方,聽著一年多以前來過這裡,短暫停留的席司宴講訴當時的細節。
好像他遠比自己對這裡還要深刻。
就那種,原來不止自己一個人記得,有人分走了部分無法言說的複雜感的感覺。
這讓陳默也不由得回想記憶中與之相關的情境。
“味道怎麼樣?”陳默問。
席司宴似乎想了想,“忘了,沒怎麼吃,就記得豆漿味兒很濃。”
陳默笑笑:“那可惜了,他家包子味道還不錯。”
席司宴盯著他的臉看了會兒。
“是,我也覺得可惜,應該嘗嘗的。”
解決完午飯。
碰上一輛恰好要去榆槐村的三輪車,陳默決定帶席司宴再去看看。
通往榆槐村的公路剛修通沒有多少年,而且是條死路,除了平日裡農戶家自己的車,幾乎沒有便車在這條路上行走。
三輪車的噪音很大,開車的大叔是隔壁村的,不認識陳默。
沿路聊了幾句,陳默隻說來走親戚。
席司宴和他相對坐在後車鬥裡,路遇不平或者石子,車子顛簸搖晃得厲害。陳默好些年沒坐過類似的車,驚得小聲臥槽了好幾次,再看席司宴被風吹得多了絲淩亂的頭發,以及在兩次顛簸驚嚇後隻是略顯僵硬的臉,心想他適應力竟然比自己強。
大叔將兩人放在村口就走了。
陳默硬要塞過去的錢對方死活不肯收,陳默就悄悄放到了車鬥角落裡。
他隻是打算來晃一圈就走。
結果在村口大樹那裡還沒有挪步,就聽見一句:“陳默?是陳默吧?”
陳默回頭。
見幾步開外,挎著菜籃子的中年女人,辨認幾秒才試探開口:“阿嬸?”
“哎呀,真是你啊,回來怎麼不說一聲!”女人聽見一聲阿嬸激動上前,抓著陳默的袖子上下打量,說:“變了,高了也白了,阿嬸都要不敢認了。”
陳默任由女人抓著自己,臉上帶著點笑意,說:“您過得好嗎?”
“好好好,哪有什麼不好的。”女人激動完,看向陳默旁邊高高的年輕人,詢問:“這是?”
“我同學,席司宴。”說著又轉向席司宴,“這是以前住隔壁的阿嬸,她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小黑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