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取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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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綠色落地簾牢牢隔絕裡外光景,夏季的驟雨席卷城市,隨著晚風敲打過高樓窗沿。

靜謐的臥室裡,江知羽站著,戚述坐著,一高一低如被俯首,本該讓前者獲得掌控感。

可江知羽並不能為此鬆懈。

隻要眼前這個人望向他,江知羽就感到自己的領域被侵犯。

這是一種非常無厘頭的直覺,畢竟如果要他列出證據,他甚至沒有辦法舉例。

雙方沒有任何肢體接觸,此刻已然連言語都消失,暖融融的昏黃壁燈下,襯得那雙眼睛更加銳利深邃。

江知羽悄悄打量過,也有意躲避過。

這時他的視線正麵觸碰,剛輕輕落過去,就在半空被纏繞成一團。

江知羽垂下眼睫,肆無忌憚地俯視著戚述,理智要他立即退到安全線外,渾身的血液卻暗中沸騰。

不夠近,還是離得不夠近。

害得江知羽難以探究清楚,對方的眼底裡究竟藏著什麼東西,為什麼自己不想挪開目光?

遠處風雨瀟瀟,近處氣息曖昧,江知羽把手上的雜誌扔到床邊,抱著胳膊後傾靠在牆壁前。

這個動作讓他顯得有些慵懶,雪白的臉頰被微光映亮半邊。

“你喝完酒惹我在酒店掉一晚上眼淚,我還沒決定原諒。江知羽隨心所欲地說。

如果自己次次被拐跑,那算什麼樣子?他不願意這樣受人擺布。

江知羽挑起刺來:“在浴室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我抱在洗手台上,也沒有跟你算過賬。

戚述瞧著他,看似非常順從,話語卻不馴服。

“我以為你可能站不穩。他解釋浴室舉動,“當時你抓著我的衣服,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

江知羽磨著牙,恐嚇:“其實我有力氣,完全可以找機會咬你一口。

戚述扯了下嘴角,頗為好奇地問:“你當自己沒咬過嗎?

江知羽語塞,貌似是有這麼一回事,而且印在了對方的頸側。

如果他這樣誠實回答,未免落入下風,於是江知羽裝作一點也不記得。

他從牆邊直起身,側影纖細筆挺,嘴上則任性地轉移話題。

“口口聲聲讓我允許你,你是不是該學會怎樣討好我?他檢視。

氣氛如夜色濃稠,戚述饒有興致地笑了聲。

他神色往往淡漠疏離,這時似乎終於找到了有意思的事情,表情斂著幾分新鮮趣味。

“要我怎麼做,你會被取悅?他請教。

不知道。”江知羽並不肯乖乖配合,示意他自覺。

“關於這個問題,你不該比我弄得更清楚?”

皮膚太細,觸覺又敏感,指尖隨便戳到哪裡都要顫。

流淚的時候紅著眼眶,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他的狀態,連抽泣聲音都下意識地壓低,搞得好像受到委屈了一樣。

一樁樁細數過來,戚述心知肚明,江知羽好像總是矜持,哪怕偶爾袒露脆弱,也立即掩飾起來。

他從沒真正地容許過彆人侵略,不準外界摸索他最真實最柔軟的那麵。

這種樣子非常能激發原始的征服欲,如何才能讓江知羽交付所有,無一處不赤i裸?

戚述沒有深想,適可而止地打住了念頭。

聰明人之間心有默契,什麼可以衝撞,什麼不該窺探,雙方都有明確的自覺。

他們或許可以分享體溫,但不能交換秘密,這段關係界限朦朧又難以觸犯。

戚述看破不說破,讓江知羽保留這份餘地。

他又挑釁地試圖觀賞更多風情:“是我該好好去學,那你以後彆把臉埋在枕頭裡,抬都不肯抬起來。”

“我心裡有數,不會讓自己憋死。”江知羽奇怪他蠻講究人身安全。

“哭和喘全被悶住了,我怎麼分辨你滿足還是不夠滿足?”戚述道貌岸然,“湊過來聽還要被你推開。”

江知羽沒想到是這個理由,不禁怔住半秒,隨即捏緊了睡衣衣擺。

“我就是喜歡這樣。”他嘴硬瞎說,“玩的就是窒息你懂嗎?這是一種愛好。”

緊接著,他發現眼前畫麵有點莫名其妙。

主臥今晚按道理屬於自己,江知羽拘束地杵在床對麵,戚述卻理直氣壯占著床頭。

“現在這是我的床,你能不能起來?”江知羽抱怨,“我還怎麼睡覺啊?”

戚述提醒:“是因為你大半夜在外遊蕩,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裡。”

江知羽差點忘了這茬,繼而問:“你這裡有沒有褪黑素之類的呢?”

戚述家裡常備著這類東西,做金融行業精神壓力極大,尤其他背負著整一塊業務的責任。

沒時間讓他輾轉反側,就需要強製性地調整狀態。

但此刻麵對江知羽,他臉色毫無破綻:“沒,我不吃這些。”

江知羽意興闌珊,想說沒有就算了,再聽到戚述問:“還不困?”

對方的語氣有些危險,江知羽很想假惺惺地打個哈欠,可眼神飄忽著,根本裝不出來。

“要不要

坐過來?”戚述微微歪過頭。

“反正你說床單上有我味道,睡衣上也有我味道,不多我這位本人了吧?”

真那麼排斥這間房子,江知羽早應該甩門離開了,縱使外麵瓢潑大雨,大不了蹚著水回去。

他不是瞻前顧後的性格,與之恰恰相反,他工作上雖然比較謹慎,但私下做事極其隨性和乾脆。

放在尋常的場合,他能因此交到許多朋友,沒有人不想和出挑又利落的人結伴。

換到當下,遇到的不是好人,戚述心機深沉,江知羽就很容易上鉤。

如今江知羽也明白這點,即便戚述表現平淡,他都默認這家夥沒安好心。

不過再壞能壞到哪裡去呢?

江知羽並不無知,同時也不畏懼。

他沒有要求換床單,沒有脫去這身寬鬆睡衣,走近之後,無意回到原來的位置……

屋內光線黯淡,江知羽大膽跨在戚述身前。

他甚至開口問:“我坐過來了,然後呢?”

“講催眠故事還是想變戲法?反正我要是覺得無聊,就讓你滾回隔壁那間。”

戚述沉默地盯著他,一時沒有講話,這讓江知羽愈發無所顧憚。

之前江知羽被戚述幫忙,見對方不動聲色地洗手,自己背地裡懷揣心結。

倒沒有很失落,他是野心勃勃,想要這個人被拉下神壇,瞧瞧究竟會有一副什麼模樣。

這時惡作劇得逞,江知羽感覺得到了答案。

原來對方也不是無動於衷。

會晃神,會屏息,會被另一個人的存在影響。

“Alfred。”江知羽捏了捏他的耳朵,“乾嘛不講話了,那我下去?”

說完,他作勢就要後退,卻被攔腰往前一托。

戚述從小學擊劍,工作後也時常練習,體態和身體素質都比尋常人要好。

包括他的臂力也同樣,江知羽儘管身形清瘦,可個子接近一米八,再怎麼說也是個成年男性。

放在戚述這裡,由於動作太過輕易,顯得江知羽好像一隻精致的洋娃娃。

“腱鞘炎不方便敲門,現在能捏彆人耳朵?”戚述問。

江知羽說:“我的手具體不方便乾什麼,你真的猜不到?都是我出爾反爾了……”

戚述頭一回見人不想認賬,居然可以說得那麼自然。

“你欠著,回頭利滾利,我正好收高利貸。”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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