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嫂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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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明,林淮肆才率領部隊浩浩蕩蕩返回鎮關王府,臉色陰沉。

他利索地下了馬,將韁繩隨意丟給馴馬人,全程無人敢吭聲,目送鎮關王帶著一夜的血腥和陰冷推開了彆院白氏的房間。

此時時辰尚早,白氏被這突如其來的肅殺之氣驚醒,皺著眉微睜開眼,想要將與這房內溫暖格格不入的冷意望個清楚,卻隻瞥見了那張難得正色的臉。

“出什麼事了?”

白氏惺忪著雙眼坐起身來,微微靠在床頭,一臉茫然地問他。

“你還問我出了什麼事?寧之樾竟敢打你的主意!”

在看到白氏的瞬間,林淮肆所有的狠厲都在眉間化作了一抹濃重的憂愁。

——他猜到軍令有詐,卻不曾想寧之樾已明目張膽到敢給他家堂堂鎮關王夫人下藥的地步,還將他匆忙之間留下的護衛殺了個乾淨。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白氏抬手捏了捏鼻梁,昨晚那藥確實下得猛,好不容易才將藥效壓製住,輾轉難眠許久才堪堪入睡,卻是被自家男人魯莽打斷了,現下白氏已然毫無睡意。

“既是假軍令,為何耽擱一夜?寧之樾人呢?”

白氏的眼底已然一片清明,昨夜之事也並非突然,他們赴宴之時便已經猜到一二。

——寧之樾明裡暗裡探聽林淮肆對於那個病秧子哥哥繼位的看法,又對林淮肆的功績吹捧上天,明擺著是想推舉新君,在如今的地位之上再跨越一層。

二人本想順水推舟,借著赴宴名正言順地入寧府查探一番。

可寧之樾這個人謹慎得很,似乎是覺察林淮肆有意和他兜圈子,便有提前結束宴席的傾向。

隻是還未當他開口,軍令倒先傳入了府中。

林淮肆不敢怠慢,留下些人手護送白氏回府,自己則帶領邊塞軍們前往邊關查看情況。

“我本以為軍令隻是寧之樾脫身的幌子,但邊關的變故竟確有其事。”

林淮肆見白氏確實沒有大礙,便冷靜下來坐在一旁,為自己倒了杯涼茶,快馬加鞭趕回來,他連口水都還沒來得及喝。

“我處理邊境造反的嘍囉費了些功夫……不過都解決了,你彆擔心。”

白氏的目光在林淮肆身上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才緩緩下了床,從梳妝台的隔層中取出備用的白紗和金瘡藥,徑直走向林淮肆,下手沒輕沒重地一把扒開他的衣襟,將小半瓶金瘡藥悉數倒在其上。

“一進屋就聞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了。”

白氏漫不經心地為林淮肆處理著傷口,淡淡道。

“什麼樣的嘍囉還能傷了你?寧之樾這是見勸說不成,想滅了你的口。”

“他是貪錢貪權,但還沒那麼大的能耐勾結外敵對我下殺手。”

林淮肆頓了頓,臉色更加陰沉。

“回程路上我收到暗衛通報——寧之樾死了。”

白氏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邊繼續手下的動作,邊輕聲詢問。

“有什麼線索嗎?”

林淮肆搖搖頭,有些氣惱。

“寧之樾,算是畏罪自殺吧——他留了遺書懺悔,還有幾本有問題的賬簿,口供和物證,完美契合。”

“所以為他撐腰的那位位高權重之人,便可安然隱匿在他的死亡之下,置身事外。”

白氏為林淮肆上好藥後,便將他晾在一旁,順勢坐在了林淮肆身邊。

“這種明明疑點重重,卻被迫接受偽造事實的感覺可不好受啊。”

林淮肆輕嗯了一聲,恨得牙癢癢。

“寧之樾在位時克扣軍餉,收受賄賂,斂了不少不義之財,我讓人對了對賬,雖說幕後之手完全遁形,但大致的數目也是有跡可循的……”

“於是,我拆了他那萬分寶貴的寧府,換取的錢財一半充軍,一半賑濟居安關百姓。”

白氏見他挑了挑眉那副得意模樣,不由覺得他孩子心性顯露,生動得很,笑著為他遞了杯茶,頗為善解人意。

“那不如我親自出馬,為殿下分憂可好?”

*

棠醉昨夜剛從寧府逃出來,便被那位姑娘暗算打中了後頸,醒來後便在一家不知名的客棧裡。

她還沒來得及探聽那姑娘的底細和去處,就在樓下嘈雜的議論聲中,聽到了寧之樾自殺謝罪的消息。

她深知事情絕非表麵這般簡單,而在遙遠的居安關,三哥是她目前唯一能夠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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