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滿門忠烈(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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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的陽光終於驅散開連日陰雨。

建康宮外的官道,一輛純金打造的車輦緩緩駛了出來,奢靡繁複車輪,碾在大理石地麵上,光鮮得一粒塵埃都沒有。

紀勇男輕挽朝服大袖,想起方才朝堂上的一幕,氣得一把拽下玉冠冕,重重往幾上擲下,“這個白瑞生!老夫這麼信任他,居然拍拍屁股,自個兒跑了!”

冠冕墜了玉的帶子往幾案“啪”的一砸,紀子輝坐在近旁,駭得花容失色。

被他紀府捧出來的侍郎,居然一聲不吭、自請左遷昌州永昌縣錄事參軍!

紀子輝今日上朝,看見那個空出來的位置,隻覺晴天霹靂,當即臉色驟變。

“之前那幾次征戰,為了不讓紀家牽連過深,便著了白瑞生幫我們善後。他什麼都知道。眼下可如何是好?那些賬目他用來保命,必然是帶走了。而且他拿出彆院裡……阿父,該怎麼辦……”

紀子輝到底年輕,沒經曆過大風大浪,沒說兩句,便張皇失措,似是走投無路一般。

紀勇男最不愛見兒子這幅沒有主見的模樣,一掌拍在紀子輝後背,“慌什麼!他跑出建康便再無依傍,一個沒有根基的錄事參軍,死在任上,不是挺尋常的?”

紀勇男說的沒有絲毫波瀾,仿若隻是在帳中處理一樁尋常軍務。

紀子輝一聽要謀害人命,更慌了,

“可是父親,現在不隻是白瑞生了,還有豫章王。”

這話倒是提醒了紀勇男,

“害怕也沒晚了,白瑞生隻怕早已把一切都告知了王爺。”

紀子輝瞪大眼睛,“父親此話何意!”

“你還不知道咱們這位皇叔?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他願意放任白瑞生離開,必然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紀勇男神情沉重,

“你還記得鹿苑那晚,他是怎麼說的?說白瑞生是和他分享秘密的關係。他暗示老夫已然這麼明顯了,老夫再聽不懂他的意思,可就太不解風情了。”

分享舊事,還能有什麼舊事?無非就是這些年白瑞生在紀府的所見所聞。

自從前任太傅夏公故去,豫章王已經與紀府爭鬥多年,恩怨難解,彼此都無法將對方連根拔除。

可這次突然被白瑞生橫插一腳。紀府陰差陽錯犯下的那樁孽賬,白瑞生都是知曉的,也一定告知了李挽。要是李挽將這些秘密公之於眾,紀府恐怕大廈傾覆、再無來日。

紀子輝越想、越惶恐,克製不住的瑟縮起來,腰帶垂下的玉珠發出惱人的咯咯作響。

但如此愁人的關頭,紀勇男卻愈發堅定,

“無妨。就算我紀府落於下風又如何,朝堂裡多的是他不敢動的人。”

紀子輝詫異,便見紀勇男揚笑吩咐車夫,“去陸府!”

陸家是建康世家之首,曆經三朝而不倒,門生親族遍布南北,上至皇城下至鄉縣,幾乎在每個角落都能找到陸家人脈。

當一個家族達到陸家這樣的長盛不衰,便不再是以金錢來衡量了,反而更看重清名,講究溫良恭儉、喜怒不形於色。

因而,紀府那頂招搖的純金轎輦停在陸府門前時,免不了遭了管事仆從幾記冷眼。

陸家清簡,鮮見瓊花綠葉之類的裝飾,連廊燈都隻用素紗遮罩,有些昏暗。

陸家家主陸懷章,於陸家親族中,又是最為古板守禮的一位;在追求享樂的大梁,愣是活成了一種教科書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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