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他做的,也隻能是他做的,不然這宅院怎麼會莫名其妙失火引眾人圍觀,又怎麼會在人群中冒出個無畏的勇士帶人群闖進去,以及審問都巧妙地再往認罪方麵引導。
還有,黑甲衛來得過於及時了,有這種力量的人也一定出自四大盛族。
青鸞柏莫這個人還真是隻會做不會說,難道說出來南喬還會壞他的事兒不成,嘴上雖有報怨,但心裡還是十分佩服且替這些姑娘們感激青鸞柏莫的。
原以為這事兒捅到了君上麵前,就算扯不出鳳凰傲容,朱雀凡離與畢方七傷也會被嚴懲,然而南喬終是低估了種族的力量,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規則全是為低等族群而製定,規範和約束的從來不是特權階級。
禁足一個月是什麼鬼,做樣子都懶得認真做,他以及他們根本沒有把低等族眾們放在眼裡,
掌權者知道這樣不公平,受害者明白這樣不公平,就是旁觀者清楚這樣不公平,可沒人能阻止這種偏袒的發生,也無法阻止,隻得聽之任之罷了。
南喬知曉處置結果那日,氣得一整天沒吃飯,青鸞如秋怎麼哄也沒用。
氣過之後,南喬左思右想覺得根本或許放過那對雙生姐妹,這回她要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
此事風頭一過,大風一族的醫館又紅紅火火,南喬跑到杜鵑家裡,讓姐姐躲到親戚家,她用變身咒與膽大的妹妹扮成雙生姐妹。
索性南喬較武拿到第九之後,精衛光啟管她不太嚴苛,她以前就時常在青鸞族府中留宿,有青鸞如秋打掩護,三五七八天不回去也很容易瞞過去。
待在這裡的前三天都相安無事,南喬與妹妹賣完竹編往家中走,從大道上拐出來,妹妹臂彎裡挽著賣剩下的籃子:“南喬姑娘,他們到底會不會來?”
“一定會。”南喬頂著那張不屬於自己的臉百無聊賴地玩弄著指間小閃電,在斑駁的石頭牆麵上留下一道電痕,“彆急。”
“成天提心吊膽,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南喬讚賞地望她一眼:“到時候彆慫啊。”
“不慫,你在我身邊,我不怕。”
兩人說著話回到家中,用過飯後沒多久天就黑了,一家四口坐在院子裡聊了會兒天,便各自回房去。
家中不大,姐妹倆平日便住在一處。
熄燈後,身邊的妹妹很快入睡,南喬半睡半醒,忽然屋頂上突地傳來一股異響,有輕功極好的人落腳行走,南喬霎時困意全消。
不消片刻,他停了下來掀開了一葉瓦片,月光通過孔隙透進來一道。
南喬屏氣,一道靈光擊下,身邊的妹妹嚶嚀一聲,驚慌道:“南……”
“彆說話。”南喬翻身捂住她的嘴,悄聲在她耳邊提醒。
妹妹聲音發顫,卻小聲道:“南喬姑娘,我又不能動了。”
“我知道。”南喬話音剛落,手上印結伴著靈光從空隙打了出去,隻聽上方一聲悶響後,便是咕嚕咕嚕滾下來,再一聲巨大的悶響。
南喬迅速給妹妹解了咒術,就說研究這種不正經的東西有用,這回不就用上了,兩人從床上跳下來,打開門,隻見地上躺著一個男人,摔得呲牙裂嘴,麵目扭曲。
另兩間屋子也聽到動靜,紛紛提著燈走出來,映著燈光妹妹驚呼一聲:“是你?”
少年也道:“我就看他不是什麼好人吧。”
南喬蹲在他旁邊,拍了拍他那張驚愕的臉:“你們認識,這是誰呀?”
妹妹說:“大風醫館的大夫。”
果然。
抓到人就好說,南喬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砸館子了。
次日大早,南喬拎著人帶上杜鵑一家浩浩蕩蕩地趕去大風醫館,白日裡大風醫館內人較多,看病的族眾甚至排起了長隊。
恢複本相的南喬把人往館子裡一扔,砸倒一排藥櫃,人群也四散開來。
館內管事忙奔出來,一見南喬臉色登時大變,心虛得不要太明顯,忙朝身邊下人吩咐了一句什麼話,下人一溜煙從側門跑了。同時杜鵑一家人坐在醫館門口又哭又喊又嚎地述說著這些天來的遭遇,引得百餘人在館前聚集。
醫館內有幾個人一聽不太對勁兒了,這不正是自己家女兒的經曆嗎?
紛紛上前問細節,越問越心驚,冷汗直往下流。
好險好險,差點就著了他們的道,匆匆領著自家美貌的女兒回家了。
管事臉抽了抽,頤指氣使,儘量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精衛南喬,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何必來管這種事兒,你知道你得罪是誰嗎?”
“知道。”南喬手上電流滋滋啦啦冒著火花,“你當我怕他們?”
說罷,一道閃電從天而降,直接將這醫館屋頂劈了個大窟窿,冒著黑煙的碎石木頭掉了一地。醫館的人試圖阻止,手上拿刀拿劍圍上來,被南喬一招擊飛,然後更緊更密集的雷電精準地朝著這裡劈下來。
不過半柱香功夫,若大的醫院以及後院,就如同遭過大火災一般冒著黑煙,成為了無生機的廢墟。
天雷劈下來的時候,館內的人跑的跑逃的逃,現在都一身狼狽地站在館門口大街上,接受族眾們的指指點點。
與此同時,朱雀凡離和畢方七傷都趕了過來,他們瞧見這光景皆一臉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