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第二天就到大風家的醫館裡抓現形,卻意外看到正經到不能再正經景象,出入的靈鳥族眾和嘔心瀝血治病的大風族人。
南喬沒那麼好騙,想也明白他們定是收到了什麼風聲,不過南喬最近閒大發了,有得是時間跟他們周旋演戲。
隻是青鸞柏莫好像打定主意不讓她管,熱衷於到大風家醫館附近來抓。
你追我躲了兩回,南喬終於還是被他給逮到了。
南喬實在弄不明白這人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掐著腰站大街上跟他吵:“我是不是多管閒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青鸞柏莫一臉漠然,一字一句:“跟我回去。”
“我不。”南喬退後一步,“你怎麼老愛管我,我許給你家了?”
“你?”青鸞柏莫擰眉,“彆在街上胡說八道。”
南喬向來不懼人言:“你敢做還怕我說,不是我說柏莫公子,你要是看上我了,就去跟我爹提親,纏著我有什麼用?”
她本意是想把人氣走,誰成想青鸞柏莫非但不走,還似乎在認真思考她此話的可行性。
南喬嚇了一跳,剛要說自己開玩笑的,就聽有人道:“哎呦,柏莫兄,倒是難得在這種地方見到你。”
兩人同時循聲望去,隻見穿得油光水滑的兩個人正站在不遠處,南喬認得他們,吊稍眼的是畢方七傷,少隻耳朵的是朱雀凡離。
吊稍眼是在生的,少的那隻耳朵據說是乾了缺德事被人咬下來了。
看到他們二人站在一處,南喬腦子裡冒出已被曲解本意的四個大字:臥龍鳳雛。
青鸞柏莫這個人攻擊性幾乎為零,隻掃了他們一眼,又轉回來,形同無視。
被無視令他們不爽,竟然也不走,畢方七傷道:“柏莫兄真是好大的架子,上個月我表妹來鳳都小住,有意結識柏莫兄,我在敬鳳樓裡設宴,讓人請了三次都沒有能請得動柏莫兄。”
南喬饒有興趣地回望青鸞柏莫,這事像是他能做得出來的。
“當真?”朱雀凡離也道,“我也同樣的經曆,鳳都盛族貴女弄了個識香宴,我特地親自去請如秋姑娘,誰知路遇柏莫兄,我是連青鸞府的大門都沒能進的去。”
青鸞家兄妹倆在鳳都口碑極佳,除他們本身如謫仙般的風姿之外,原因還在於不屑於跟他們這類人打交道,從不做此等沽名釣譽之事。
如同這種地方,周邊歌樓灑館環伺,的確是青鸞柏莫從前不會踏足的地方。
青鸞柏莫依然不回話,南喬卻憋不住了:“兩位既然知道,還要往前湊,那真是太不識趣了。”
朱雀凡離冷哼:“鳳都第一公子,眼睛長在頭頂上,當真不把其它盛族放在眼裡。”
南喬則道:“單論長相的話,你們確實不是一路人,我要是你們,絕對能離他多遠就多遠。”
這二人長相奇特各有缺陷,最忌諱有人拿他們的長相說事兒嘲弄,他們臉色同時一沉,畢方七傷說:“精衛南喬,你爹見了我們都要點頭哈腰,你憑什麼這麼狂?”
南喬覺得特好笑:“他是他,我是我,那老頭跟你點頭哈腰和我有什麼關係,不耽誤我鄙視你。”
畢方七傷惱火,單指指向她:“精衛南喬,不要仗著修為高就……”
他話音未落,南喬抬手一揮,一道晃眼的電流在他臉前劈裡啪啦閃過,緊接著天空炸起一道驚雷,轟然在頭頂響起,周邊人俱是一縮,腳步更是匆匆起來。
南喬嘲道:“不讓我拿出來炫耀,還不是因為你沒有?”那些說“有本事你彆用某某某”“你不就是有某某某”這種話的人,通常是不如彆人的無能之輩,打不過你就綁架你。
畢方七傷怒目圓睜:“精衛南喬,你修為高又怎麼樣,還不是個隻會生孩子的女人。”
“誒。”南喬朝他擺擺手指,“我會生孩子,但不是隻會生孩子,不像你嘍,什麼都不行,還不會生孩子。”
此話說完,餘光中竟然瞥到青鸞柏莫的臉上泛起一抹淡笑,轉瞬即逝又板起臉:“不吵了,走。”說著又去抓南喬的手腕。
這回南喬給麵子沒拒絕,憑由他抓著自己走。
朱雀凡離上前一步相攔:“柏莫兄彆急著走,既然遇上就是有緣,我們也不計較精衛南喬口出狂言,不如一起喝杯酒。”
青鸞柏莫終於抬眼看他:“倒不必急,很快還會見麵。”
他說很快,還真的很快。
南喬始終沒捉到大風族的把柄,他們就自己先出事了。
突然有一日,鳳都中一座宅院內火光衝天,煙氣彌漫,硝煙很快就散滿了小半鳳都上空。院落並不在主街區,但火勢看起來太大,族眾們免不上了要上前幫忙。
當這些熱心的族眾們或懷著某種幫得上忙的術法,或拎著救火的物件趕到時,卻被這所宅院的管家率守衛們攔在了大門外。
他禮貌作揖說:“感謝各位,我們會自己解決,請回吧!”
族眾們熱情不減,紛紛道:“我看著這火越來越大,真的不用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