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什麼叫做他媽的兄弟?
“攻其必救。”
林動反複琢磨這幾個字眼來,馬新貽的用兵真諦算是被這一詞道破,老馬的意思其實很簡單,既然飛羽軍神出鬼沒,攔不住,那乾脆就不要去攔。
反正,翼王石達開那邊的目標是擺在明板上,無外乎是把英王陳玉成給救出去,拖出泥潭。
而林動,老馬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打擊英王陳玉成。
盯著他打就對了。
陳玉成此刻,已經突破霆字營重重包圍,在直奔羊腸縣的路上。
無論是來算舊賬,還是固執地認為羊腸縣這個地方,最好作為突破口,都變得不重要了。
因為“羊腸就是雙王的葬身之地,我說的,耶穌來了也改變不了。”林動在心底默默念叨,一個翼王石達開,一個英王陳玉成,加到一起就是一枚藍色詞綴的收益。
一枚【牛魔降世】就把他提升到當世無雙的地步。
再來一枚藍色詞綴,那武力值豈不是突破天際去了。
綠營總兵,正二品武職,享八十一刻清廷龍氣,足以把綠色詞綴提升到藍色的程度。
“羊腸縣被譽為廬地天然門戶,不是沒有道理的。”
“左右兩邊是牛角峰,瓦罐山,中間夾著一條山道,鳥道羊腸,山路九曲。”
“我如果是英王的話,其實也沒有彆的太多路徑可選,過了羊腸縣,再過舒城,那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局麵。”
“選擇羊腸縣是因為把廬州府和舒城看作一條直線兩端,它是中間的那個點,走過中間這道門戶,後麵隻有一個關卡。而要過羊腸縣,名義上有三條路徑可選擇,實際上隻有兩條路能走。”
馬新貽不徐不疾地為林動講解。
破了舒城後。
守備陳得勝留了一營兵馬鎮守死城,另一方麵,已經飛鴿傳書給袁三甲,請他抽調其他地方臨淮軍,前去看守城池。
其餘幾個大營,略作休整,就又開始連夜趕路。
臨淮軍也好,山寨剩下的不到三百的精銳,也好,都已經到了體力透支的程度,沒辦法,隻能再度休息片刻。
趁著這個間隙。
馬新貽繼續給林動講解戰略。
此時的營地周圍,安靜肅穆,士兵大多都在閉目養神,個彆在喝水。
另外,就隻有幾個營將圍坐的篝火堆,刻意壓低了嗓子交談,聲音很輕,好似夜空拂過的山風。
篝火燒得很旺,劈裡啪啦作響,火焰的暖意,讓部分士卒昏昏作睡。
林動精神頭倒是十足,一邊聽著馬新貽指點,一邊拿著抹布擦拭兵器上的血跡。
他這趟回城,四樣武器全捎帶上了,木盒子裡的苗刀瘦美人,隨手抓著的虎頭吞刃槍,腰上掛著的兩柄八角紫金錘,還有馬背上掛著的鳳翅鎦金镋。
整個一移動兵器架子。
風火渾鐵臂本來是林動戰利品,不過,被馬新貽轉贈給了守備陳得勝。
人家陳得勝也不是不通規矩,又回贈了老馬一柄鳳翅鎦金镋。
可問題是馬新貽不愛支使這個,最終又物歸原主,落回到林動手裡。
哼哼,林動抽了抽鼻子,似乎依舊能聞到大槍刃口的硫磺和血腥氣味。
“關於羊腸縣的三條路,最簡單一條就是直接從縣城穿過,不過,這絕不可能!我到時候把城門一關,他沒個三四千兵馬,絕對攻不進來,但問題在於,既然是逃命!”
“石達開又是輕車從簡,前來救援,陳玉成逃離的時候,就算把飛羽軍,杏黃鐵騎,還有雜牌子騎兵全部算上,一應兵馬,也絕不可能超過伍百之數。”
“騎兵又怎麼攻城?至於普通的步兵跑不快,隻會是拖累。”
“所以,這一條路是直接廢掉的。這也正是我為什麼說,他隻有另外兩條路可選。”
“而真正能走的兩條路徑,他也絕不可能輕輕鬆鬆渡過。”
“正所謂,鳥道羊腸,山路九曲,夾在牛角峰,瓦罐山中間的那條羊腸小路,選了就是他的死期。”
“到時候,我埋伏兩隊人馬在山路兩邊的峰上,丟滾石,巨木,炸藥包。八百個兵卒,手執大槍,立於出口一側,將它們直接封死在山路當中。”
“至於,最後那條路徑,哼哼,同樣是死路一條,兩者的區彆,不過是一個死在山腹,一個死在水道之中。”
“元覺,可還記得清水河畔?”
馬新貽瞧林動聽得認真,忍不住考教一句。
“大哥說的是離縣城二十裡地,當初永定營駐紮的那條水路?”
林動有一些印象,他們三兄弟最初奪下羊腸縣的時候,本該前來剿匪的永定營,卻沒找林動他們的麻煩。
待三兄弟想起的時候,那個地方的兵卒,自己就先跑了。
“沒錯,石達開和陳玉成最大的可能就是走那條縣城之外的水路,他們騎馬速度本來就快,大不了多繞幾步,從縣城外走……”
“到時候,我直接在河對岸架著大炮,若是敢乘船而行,我就叫他們葬身魚腹,不過,石達開武藝驚天動地,這道水路,元覺,我需要你親自鎮守,你可明白?”
馬新貽無比鄭重問道。
林動拍了拍胸口,反問道:“大哥,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
兩兄弟不禁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