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先睡吧,明天還得出早工呢!”
江春柳說著,將那個棉絮裹著江錦華。
江錦華將那棉絮攤開,自己隻睡了一半,“大半夜你可彆出門,早點睡。”
“知道了知道了,你趕緊睡!”江春柳隨口應付著,出了房間把門帶著關上,自己就快步上了山。
她的東西可都在山上呢,怎麼能不出門?
夜色漸深,曬穀場的人被那些趕來的大夫都包紮好了,各自被自己家人接回家,江有根也懶得洗,躺在床上累得睡不著。
有根媳婦也累得有點睡不著,想到自己家裡那個被砸了的自行車就心疼:“那春柳也真是,把咱們的自行車都砸壞了!”
“錦華不是說要賠錢咱們了,你還想啥呢?”
“就是賠了錢,咱們也搞不到自行車票了,你瞅瞅咱們建業,可不高興著哪!”越說,有根媳婦越氣:“這就是黃有誌偷的,姓黃的這是團結起來對付咱們,春柳還來砸咱們的自行車,那不是胳膊肘往外拐?真是拎不清!”
江有根皺著眉頭聽她念叨,到這兒實在忍不住了,不耐煩應道:“你懂啥,要不是春柳丫頭,今兒非得出人命,到時候咱們村不少人都得進局子。就這會兒傷了多少人,她讓自家吃虧,還是保了我!”
“啥?”有根媳婦驚呼一聲。
見她還不明白,他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跟她細說:“你沒瞅見今兒個姓黃的手裡都拿著刀和鋤頭?受傷留血的多是咱們姓江的,兩邊打紅了眼誰能停下來?不死幾個人是收不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