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春樓迎喜,漢王世子到!”
“燕春樓迎喜,宋王世子到!”
又是幾聲唱喏,
幾位藩王世子,一襲錦衣華服,帶著侍衛,就走了進來,一進了樓內,吳王世子周良浩,眼睛都瞪大了,四下亂看,四周掛著精美的綾羅綢緞,滿屋子香味不說,周圍的侍女,來的可不少,就不知那些花魁在哪裡,什麼驚鴻舞,楚女易折腰,想都不敢想,
“幾位哥哥,那些花魁在哪呢,怎麼沒瞧見。”
周業文臉色一沉趕緊拉了一下周良浩,
“浩弟,花魁選舉在晚上,可不在白天,現在是詩會,”
“那多沒趣,聽那些酸儒念詩,有啥看的,”
周良浩滿臉不願意,看著二樓坐滿了書院子弟,多是一身青衫,頭戴方巾,雖然生的眉清目秀,氣質不凡,但是酸儒,就是酸儒,
領頭走在樓梯上的周正白,則是安慰道;
“看花魁也沒錯,不過看一些笑話,豈不是更好,聽說宮懷玉和郎林也是書院首席,坐在最前麵呢,”
“哦,竟然會是他們兩個,有意思,”
漢王世子周興山,頓時來了興趣,有他們在,詩會就有的看了,也就是幾人剛剛上了二樓,還未落座的時候,
樓下,又傳來一聲唱喏;
“燕春樓迎喜,李家大公子到。”
這一嗓子,
喊著二樓坐著的人,都朝著下麵望去,大公子李潮生滿麵春風,帶著一身貴氣,華服錦袍,袍服上還用金線繡著精美的雲紋,腰間束著鑲滿溫潤的美玉,手上一把折扇,相繼而來,身後跟著侍從,個個精神抖擻,
坐在樓上的張瑾瑜朝下看去,暗道,沒想到大公子也來了,這是閒得無聊,還是有意來此,
隨著眾人落了座,
張瑾瑜還在人群中,看到不少勳貴子弟,就在此時,從二樓走過去一群人,一個披著黑色披風的女子,坐在主位上,高台上的衛良,像是接到信號一般,敲了銅鑼,
“長公主到!”
一聲大喝,讓那個整個燕春樓鴉雀無聲,
就連張瑾瑜也隨之納悶,這一身打扮,嘖嘖,還未想著其他的,門外,來了小廝,稟告;
“侯爺,殿下請您下去參與詩會。”
聽著門外小廝傳話,張瑾瑜略顯得有些尷尬,瞧著皇上,還有娘娘,以及秦可卿好奇的目光,解釋的話也說不出口,
“行了,下去看看也好,”
眼見陛下開了口,張瑾瑜尷尬起身,朝著皇上和娘娘拜了拜,
“是,黃老爺,江公子,小子下去去瞧瞧,去去就來。”
給秦可卿使了眼色,這就轉身出了屋門。
走下樓梯,
還在心中埋怨,不是沒事找事嗎,
看著樓下一群熟人,什麼詩會,麵和心不和,累不累,尤其是長公主來此,那永城公主,定然也會前來,她們二人要是到了,這個詩會,也不知會成什麼樣。
不管樓下在怎麼樣,詩會反正是在
二樓舉辦的,隨著眾人落了座,人算是到齊了,
長公主周香雪,端坐在主位上,身後披著披風,遮掩內裡的一身宮裝,但是麵帶白沙,頭上的金簪,點綴其中,光彩奪目,引得在場的人更加的好奇,就連宮懷玉還有郎林都有些不可置信,長公主的容貌,竟然一點未變,
目光掃視一番,幾位世子都在,至於剩下的一些人,也隻能落於外,身份不夠,與之奈何,
像此次鄉試的各府庶子,也都是靠後而坐,誠意伯府的宋興俊,昌永伯府的嶽木寧,安平伯府李重文等,
連不少京城散官,還有朝中諸多大人的公子,也落在其中,尤其是已經傷好了楊明安,欒一清,孫懷中三人,跟在大公子身後,以此找個機會,在西側下首靠前的位子坐下,
三人本來容貌就不差,尤其是楊明安,白衣襲身,風度翩翩,配上那入眼的容貌,京城的青年才俊,不同凡響,
“明安,今個來的人可不少,都看到不少言官來此,也不知何為?”
欒一清四下看看,竟然在身邊,還有對麵的位子上,看到有些貌不起揚的曾正和蘇崇,這二人都是盧閣老的門生,乃是六部給事,如今卻偷偷來了,彆人認不得他們,他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哦,還真是,眾人皆知言官嚴從,沒想到他的同門師弟卻來了這裡,會不會是想參一本。”
孫懷中最恨的就是這些言官,本事沒幾個,但是嘴皮子厲害,有的沒的,都能給你整出來一些事,話說嚴從成名之後,反而低調了許多,高低立判,
“行了,咱們是來參加詩會的,又不是來過問朝政的,如果詩會上出了名頭,大公子那裡不是更好的能幫襯一些,兩年後科舉,也是一樣。”
這才是楊明安釋懷的地方,雖然自己被禁考,但是大公子已經傳了話,內閣提名免了禁考的時間,不過這些日子,還需要給洛雲侯一個臉麵,所以遲遲沒有發下去,
不過是遲早的事,一想起那薛家公子,每一次都是此人壞了自己的好事,氣的牙癢癢,也不知那個人來了沒有,他可是打探清楚了,這個薛家公子不學無術,想來作詩的學問,也沒什麼,如果今個有機會羞辱一番,解了心中的氣,必然痛快,所以,把目光掃視一圈,看看來了沒有,
“兩位仁兄,那薛家大頭來了沒有,要是來了,本公子,要好好報一次被打之仇,”
也不知楊明安受了什麼刺激,眼睛通紅,此話一出,旁邊二位仁兄,麵色微變,總覺得薛家那人,就是掃把星,每一次遇上,都是禍臨己身,弄得狼狽不已,不過,打不過那是體力活,這詩會可是腦力活,如果詩會上能羞辱他一番,未必不是出氣,
欒一清小心地望著孫懷中,眼見對方有些異動,遂點點頭,
“楊兄所言在理,打不過,那咱們就換一個思路,不說六大書院的人在此,藩王世子,世家勳貴,可都來了不少人,要是丟臉,那可是丟大了,”
“嗬嗬,還真是,就算是洛雲侯想護著他,但眾目睽睽之下,依照洛雲侯的性子,怕是不好護住,再說,長公主在此,他也不敢放肆,”
孫懷中想了想,天時地利人和,都在他們這,如何會怕他,就怕薛家公子不來啊,
“呃,楊兄,萬一薛家公子不來,豈不是咱們想多了,”
這樣說話,
還真的是掃興,
“那就看他的造化吧,如此盛宴,必來。”
楊明安搖搖頭,想到如此熱鬨的場麵,薛家公子怎會不來湊熱鬨呢。
再看場中央,
長公主已經端起酒盅,對著四周的人點頭示意,朱唇輕啟,
“今日,乃是本宮回京城的大喜日子,特此在燕春樓舉辦詩會,一個是借著六大書院的門臉,認識一下京城青年才俊,另一個就是,多謝幾位山長給的薄麵,略表謝意!”
坐在下首的幾個位子的山長,不敢怠慢,舉杯回道;
“殿下,吾等不敢當,”
長公主回以微笑,繼續說道;
“此次詩會規則,就是以詩詞定輸贏,可分為詩和詞,兩篇定論,不論身份,皆可參與,六位山長點評,分出前三,本宮會略表心意,來,諸位同飲。”
“謝殿下。”
來的人眾多是年輕學子,聽著長公主清脆的話音,眾人心中有些興奮,同聲回道。
隻有堪堪過來的張瑾瑜,耳朵一驚,滿臉不悅,舉辦個詩會,還磨磨唧唧的,那麼大聲乾什麼,不是誰聲音大,誰就有理的,看著前麵一群貴公子在那紅著臉,張瑾瑜就覺得有些好笑,還有那六大書院的山長,竟然那麼低調,真的是,嘖嘖!
就在眾人滿飲此杯酒的時候,
張瑾瑜瞧瞧走了過去,本想找個靠後的位子坐下,誰知道,長公主的眼神,早就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