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聖旨送過去,要是他問起,你就說,夏總管要的就在手裡聖旨上,”
“是,雲公公,奴婢這就去。”
就這樣,
從養心殿,
忽然跑出來一個太監,手捧著聖旨,急匆匆的到了院外,喘著氣說道;
“夏總管,雲公公讓小的給您送來了,”
“嗯,你小子倒是機靈,不知陛下如何說?”
此時的夏守忠,帶著一群太監,在養心殿外等候多時,隻等著眼前手裡的聖旨,原本的雲公公,也換成一個小太監,想來,之前的事,還是有眼色的。
“回公公,小的不知,不過雲公公說,夏總管要的就在手裡聖旨上。”
“啊哈哈,說得好,那就不打擾你家雲公公了,雜家先走一步。”
一聲大笑,
夏守忠也不糾結這些小事,大笑一聲,走出院子,奔著榮國府而去,
隻留下門內,小雲子那陰晴不定的臉色,身後,心腹內侍太監小聲道;
“雲公公,人走了。”
“哼,雜家豈不知道他走了,還是那麼囂張,看他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小雲子碎了一句,隱約感覺還有些壓迫感,乾爹那裡,以往的時候,那不是.
榮國府,
榮慶堂內,
賈母眾人已然用過飯,外間屋子,賈赦和賈政,並著賈寶玉還有賈環,賈棕等人,也吃了飯,撤下碟碗之後,隻有賈政和賈赦,二人進了屋,其餘男子則是散去,
入了內堂坐下之後,賈母也不多言,敲了下桌子,說道;
“今個,算是把賈敬安穩送下去了,寧國府那邊,就按照賈敬所言準備著,
吃飯前,賈蓉那孩子,也來此商量,老婆子最看不得這些,寧國府林林總總還有些將就生活的,一並給他,以後,就讓他在南頭的宅子好好生活,娶上幾房妻妾,替寧國府主脈留個香火,”
眼見著老太太說的是寧國府的事,賈政最怕這些紛亂之事,分家也好,省的以後鬨心,
“母親說的是,分家分的明白,隻要沒有怨言就好,蓉哥兒也不容易,以後隻能靠他自己了。”
歎口氣不再多問,可是賈赦卻不這麼想,就算敬大哥把私產分了,可是剩下的那些,西市商鋪,可是金窩窩,怎能說給就給呢,另外還有後院那幾位姨娘,和清倌,以往和賈珍說話的時候,沒少惦記著,如今這些人怎麼安排,
“二弟不可這樣說,都是賈家的私產,怎可私自送出去,分家的事還要商量一下,另外聽說後院,還養著幾位姨娘,這些怎麼解決?”
眼瞅著賈赦想要出幺蛾子,賈母怎會不知他怎麼想的,眼睛一瞪,嗬斥道;
“此番話就是通知你們,不是和你們商議的,寧國府那邊怎麼安排,一切由尤夫人和鳳丫頭去決定,這些產業地契,今晚就給了賈蓉,他說的也對,早走早些清淨,隻要能把兩府的事安排好,老婆子我就不可能乾看著。”
眼見著老太太急了眼,賈赦心底的想法就也泡湯了,隻能想著過後,尋鳳丫頭說一說,把寧府三位姨娘,送到自己院裡伺候也成,
“母親說的是,走了也好,這樣就顯得清淨,早分家早了。”
似有賭氣之意,
讓屋內的人都有些沉默,尤其是邢夫人和二太太,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此時,
外麵有個婆子進來,稟告道;
“老太太,大老爺,二老爺,寧國府蓉哥兒派人來傳話,說是先簡單收拾一下,今晚連夜搬去南城宅子,剩下一些衣物櫃子,明日在搬過去,其他的院子裡的一切,原封未動,不讓老祖宗為難。”
賈母嘴角有了笑意,難得順心一次,王熙鳳見此,知道賈蓉已經得償所願,後院的那幾位,應該早一步先出了府,隻要人走了,後麵怎麼說都成,
“老太太,您看,都說蓉哥兒長大了,多了心眼,望著他以後,好好安生過日子,也算對得起寧國府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寧國府現在需要安穩。”
“是啊,你回去和他說,不著急,他院子裡的東西,都搬走,要實在缺東西,不是還有西邊幾個院子,沒什麼用的,一並拉了過去,”
“是,老太太。”
婆子答應著走了出去,屋內的人,神色各異,尤其是邢夫人覺得不對勁,賈珍父子什麼樣,她們如何不知,怎麼會走的那麼利落呢,而且走的時候,隻拿一些不值錢的家具,那些金銀細軟,也對,不是在李紈手裡,就是在尤夫人手裡,他想要也沒有。
眼看事情說完,眾人有些疲憊,準備回去休息,誰知,外麵又有了動靜!
這就是宮裡麵的夏總管,和早已經備好的隊伍,從宮裡麵出發,帶著禁軍,還有宮裡的樂師,竟然一路敲打鑼鼓喧囂的,往寧榮街而來,
說來也巧,最近的路,從宮裡出來,後就是往東,沿著青湖南岸,順著路,走到東城,往南一拐,洛雲侯府,恰巧就在那個拐角的地方,順著幾個街道口,再往東走沒多遠,就到了寧榮街,
所以,這在青湖南岸,倒是隻吹了喇叭,敲了鑼鼓,到了轉彎的時候,各種樂器都用上了,那聲音之大,熱鬨非凡,整個街上的百姓都是翹首以盼,想瞧瞧有什麼熱鬨,
夏總管坐在轎子內,掀開簾子,對著乾兒子吩咐道;
“小衛子,小田子,讓他們吹得敲的響一些,熱鬨起來,”
“是,乾爹,”
隨即,跟轎的小衛子,一招手,前麵那些樂工太監,吹打的更賣力了。
這動靜,立馬就傳到了侯府內。
張瑾瑜剛和一家人說了話,秦可卿等人胃口小,吃不了多少,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幾乎一桌子菜,都進了腹中,打個飽嗝,喝口水順順,
卻聽見外麵,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響,其中夾雜著其他的樂器,不懂這些分辨不出來,好奇問道;
“還真是稀奇,天都黑了,難不成還有雜耍再街上,也不對啊,夾雜著喇叭,會不會是誰家府上娶親的,熱鬨著。”
隨口說說,對麵而坐的楊寒玉,抿嘴一笑,誰家娶親在晚上,隻有妾室在夜裡偷偷進門,哪有敲鑼的,這一笑,百媚橫生,屋內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尤其是月舒二女,那目光,有些刺眼,楊氏趕緊捂著嘴,低著頭躲在那,
秦可卿微微一笑,朱唇輕啟,笑道;
“郎君說笑了,誰家娶親會在夜裡,就算是娶妾,也不會敲鑼打鼓,大張旗鼓的上門吧,至於說接頭雜耍,這又不是市坊,哪個戲班子敢這樣。”
這些民間習俗,秦可卿怎會不知,她也好奇外麵出了何事,
張瑾瑜一聽,還真是這樣,既然猜不中,就上樓看看,閣樓可是修建好了。
“既如此,走,上去看看不就成了,離得那麼近,母親,你覺得呢。”
“你們上去吧,我就不去瞧那個熱鬨了,”
王夫人不喜這些,就算有什麼事,也會有人送信進來,想來是什麼喜事,不過大半夜的,倒是稀罕。
聽母親不願意去,張瑾瑜把頭看向對麵幾位,誰知,也就是秦可卿起身準備上去,楊氏包括月舒二女坐在那一動不動,沒有起身的意思,
“你們不去?”
“呃,郎君和夫人去就成,寒玉吃飽想回去歇歇。”
楊寒玉摸著肚子,也不知搗鼓些什麼,月舒二女,則是起身,扶著王夫人回了內堂,這一動,人就散了。
張瑾瑜心裡估摸著,怕是母親的意思,也不耽擱,一手拉過秦可卿,就匆匆上了閣樓。
“郎君,慢點,奴家,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