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寧府送殯,一路熱鬨非常。
北靜王在前麵,祭奠完之後,乘坐轎子,回了府邸,而其餘幾位世子,當然也是依此這般,禮數完成後,也回了鴻臚寺,
隻留下其餘眾人,接著繼續啟靈而行!
剛至城門前,又有賈赦,賈政,等諸同僚屬下各家祭棚接祭,並且難得有不少文官在此等候,以內閣首輔大公子李潮生為首,給寧國府賈敬,祭奠一番,賈赦和賈政大喜,沒曾想,大公子竟然能給賈家這樣的麵子,連忙過來一一的謝過,
“謝大公子前來,下官悲切過度,不知禮數,還望大公子見諒,”
“哎,存周哪裡的話,家父特意囑托,定要來送一程,時辰不早了,上路為好。”
李潮生拱手回了禮數,並未多說,賈政點點頭,感激神色溢於言表,對著後麵的隊伍招招手,
然後出城,彼時賈赦,和賈政,就此在城門口拜謝眾人一路隨行,在城門前,對著眾人施了大禮,以示感謝,從而,後麵跟隨的眾人也抱拳回禮,準備回去,
張瑾瑜剛剛還在納悶,去城外那麼遠地方,不會走著去吧,沒想到,直送到這,倒也省心,不過看了一眼天色,距離晌午還有一個時辰,這個時間,卡的真好,那兩位公主,豈不是算好時間,在那等著,眼見著身邊的襄陽侯要回去,張瑾瑜一把扯著他的衣袖,問道;
“柏兄,這個時辰,你要去哪?”
“自然是回府了,寧國府是出了城門,後麵也就是他們自己跟著,下葬入祠堂,乃本族之事,無需參與,難不成,侯爺想跟著過去看看。”
柏廣居有些詫異,這些,都是京城習俗,一打聽便知道,張瑾瑜抿抿嘴,說得好像也是,
“那公主府那邊,柏兄就不去了嗎?”
“侯爺,為兄府上還有些不方便,不宜離開,所以先回府,”
柏廣居怕侯爺再問,回完話,轉身就走,其實這些天,京城局勢變化太大,有些事,需要避一避,就比如,西王府和南王府的人,已經來了,
望著襄陽侯離去,張瑾瑜摸了摸下巴,看著街上陸續離開的眾人,以往在京城“潛水的”的勳貴,如今都冒了出來,自己還一頭霧水,那兩個,眼神一凝,瞧著西王府世子宮懷玉,和南王世子郎林的車架,張瑾瑜心頭一緊,那兩位的車隊,入京城了,
城外,
寧國府的車隊,
竟奔鐵檻寺大路行來,
早就有下人,在城門口,準備了車架,讓眾人坐轎上馬,鳳姐兒因記掛著寶玉,怕他在郊外縱性逞強,不服家人的話,賈政管不著這些小事,惟恐有個失閃,難見賈母,因此便命小廝來喚他。
寶玉聽得話音,隻得來到他車前。
鳳姐見到人來了,笑道:
“寶兄弟,你是個尊貴人,女孩兒一樣的人品,彆學他們猴在馬上。下來,咱們姐兒兩個坐車,豈不好?”
寶玉聽說,不情願的下了馬,想著外麵天好,能單獨騎著馬,卻也是不能了,遂爬入鳳姐車上,二人說笑前來。
前麵的車架,則是賈母和大夫人,二夫人,同在裡麵,今個的事,辦的圓滿,抬了眼,賈母幽幽一歎,
“今個的事,算是達成了,賈家的臉麵也漲了,不說一府的衰落,總歸是讓我這老婆,以後就算去見賈家列祖列宗,也有了臉不是。”
這一動情,略顯有些紅了眼,也不知道鎮國公和北靜王是如何安排的,連關內那些藩王世子,都來了,臉麵給的足,至於為何而來,賈母也沒那個心思想知道。
車內的邢夫人,一身素服,眼角也沒有前些日子得厲害,畢竟是攪合二房那邊不少事,再要是得寸進尺,二夫人不說話,老太太也是不願意的,
“哎呀,看老太太說的,能來的都來的,今個一看,還真有不少人,四王八公到齊了不說,京城幾個侯府,差不多一個都沒落下,平日裡不怎麼出門的景田侯,還有平原侯,在隊伍裡,兒媳可瞧見他們了。”
邢夫人算是賣個好,二太太這一回,也沒有冷臉望著,抿嘴一笑,這樣一來,賈府現如今的權勢,算是保住了,
“就是啊,老太太,瞧著來人,京營的幾位,懷遠侯,還有宜寧侯,他們二人也都在那,看得真切,就是不知,這以後,又該如何變動,”
二太太想的有些遠,賈家的底蘊都在於京營,雖然有著哥哥在那,可是一眾老親故舊,都是看在賈家麵子上,勉強聽令,榮國府賈璉,也去了京營,這些利益恩澤,在何處,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賈母聽懂沒聽懂,自顧自說了一些話,
賈母閉著眼,好似有些累了,這一路駛來,人老了困乏的快,賈家這一個坑,算是過了,但是以後,何人還能保著賈家,
“今個,算是結了緣,平原侯他們,如今權勢不再,謹小慎微,能來,算是難為他們了,懷遠侯,宜寧侯,那是和老國公有過命的交情,不得不來,但是許些事,情誼用一次,少一次,以後,定要看著點,除非大事,不可再去,現在,就是攀著關係,把洛雲侯這邊,再近一些,”
說話的時候,睜開眼,瞧著兩方之人,歎口氣;
“迎春丫頭,有些癡傻,隻能尋個小門小戶,最好是軍中將領,與他為妻,做國公府附庸,探春則是機敏,可惜出身不好,也能照此,尋個勳貴之門,做個大娘子持家,以為外援,惜春年歲小一些,可是寧國府嫡出,長得最是俊美,依著敬惠所言,送於洛雲侯府為妾,合著黛玉二人,算是有了牽掛,”
一瞬間,
賈母竟然早就想好三春婚姻所在乾係,頭頭是道,顯然不是臨時想的,邢夫人倒是覺得沒什麼,二太太那邊,心下駭然,老太太竟然早就算計好了,就是不知,人選如何?
“老太太可是有了人選?”
:“嗯,算是有了一點眉頭,人選多有,京營那一塊,宜寧侯長子殷仁昌,懷遠侯長子胡守城,還有定城侯之孫謝成,以及平原侯之孫蔣子寧,尚可,隻有裘家的人,豺狼之心,萬萬不可,”
這些人,早就熟門熟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可瞞不了她,隻有邢夫人張張嘴,這都是高門大戶,做個大娘子,怎麼可能,
“老太太,雖然您說的好,但是這些畢竟是侯府,嫡脈所出,如何能過去做大娘子,就算去了,無非是個妾室。”
也不是說喪氣話,她自己,要不是賈赦的夫人走得早,哪有她的位子,雖是小門小戶之人,但是待在國公府那麼多年,如何看不清,
賈母點點頭,並未嗬斥她,說的沒錯,
“你能想到這些,也算是有長進了,這些人,隻能想著,你們二人,有機會登門問一問,有意更好,無意也罷,侯府門第是高了些,但是那些伯爺府,還是好一些的,誠意伯之子宋代春,昌永伯之子嶽鬆林等,都是將軍之位,最壞的打算,就是如敏兒一般,榜下捉婿,嫁入文官之列,可明白。”
二人聽到這些有些駭然,沒想到老太太竟然想到如此深遠,可見在府上,不過是不聞不問罷了,二人聽後,點點頭,
“是,老太太,聽您的。”
“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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