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既然折子已經送去了,就等候發落吧,能活著,就算萬幸,”“哎,大人,確如你所說,能活著就是萬幸,隻是下官不明白,布政使於大人,怎麼說也是封疆大吏,如何能投敵,還是太平教的人,下官想不明白,”
楊羅始終不相信於大人能投敵,兩朝元老,一朝清名不要了?
隻有盧仁皺著眉,細細思索,忽然覺得,此間的事定有蹊蹺,太平教不過是亂匪,如何能說動於大人的,或許是另有原由;
“大人,楊兄,下官猜測,會不會是於大人的金蟬脫殼,表麵上是投於太平教,實際上底下另有其人,林山郡按照顧將軍所言,府軍還有三萬,招募青壯也有四萬人,這些人馬足以守城,而於大人轉頭就投向太平教,說不通啊。”
言語有些拉長,讓他們二人聞言,若有所思,要是另有其人,會是誰呢,關內藩王不成!
這樣一想,原本還想能不能勸勸顧將軍殺回去,現在看來,是沒希望了,真要有藩王插手其中,還不鬨得天翻地覆。
想到此,幾人相顧無言!
而京城西城,
張瑾瑜也沒有回府,去了安湖大營繞了一圈,浪費了不少時間,更多的是有些想不明白,幾位藩王世子,怎麼想的,今晚要是有宴席,那就是說有人給他們,辦的接風宴,鴻臚寺接風洗塵,那就是忠順王安排的,想想也沒安好心,不過去去也無妨,畢竟還是要會一會的,
想著既然叫了自己,也必然還叫了其他人,那襄陽侯定然是要來的,至於其他人,他也想不到了,畢竟勳貴裡麵,認識的人雖多,但是不熟悉,交情更是談不上,所以這些人有什麼動向,自己還真的不知道,更多的是好奇,這些藩王世子,能把誰請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西城的位置,雲山腳下就到了,身後的寧邊問道;
“侯爺,地方快到了,鴻臚寺駐地,在西邊山頭上建的,”
張瑾瑜聞言,抬起頭望去,果然,在西邊第二個山峰上,有一個緩坡,殿宇很多,建的氣派,
定然是花了大價錢的,既然能建在那,顯然是有說法的,想想出了京城就藩的王爺,在京城的宅院早已經收歸內務府,沒個落腳地,想必,太上皇那會早就想到這些,留有餘地。
鴻臚寺,好地方啊,好像記得那個鴻臚寺卿是誰來著?
“寧邊,那個鴻臚寺卿是誰來著?可記得!”
“回侯爺,末將記得,鴻臚寺卿乃是孫伯延,李首輔的門生,算得上是大公子的師兄。”
寧邊跟在身後,小心的回著話,更多的是提醒,原因就在於,侯爺,和楊家鬨得不愉快,又分屬大公子的人,現如今侯爺和大公子也有利益在裡麵,所以,侯爺此去需要注意分寸,
張瑾瑜也算聽出來,寧邊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注意一些,更多的是給首輔大人和大公子麵子,俗話說得好,打狗也需要看主人,眼見自己也是有門生的人了,穿了鞋就需要多注意,不過,好像有些不對勁,
“本侯知道此人,鴻臚寺卿孫伯延,他兒子,不就是和薛蟠打架的,那幾位公子其中之一嗎,”
冤家路窄,把人家兒子考取功名的機會弄掉了,換成誰,誰不急。
“侯爺,就是孫家公子,恩科時候,不是被侯爺您,給趕回家了嗎。”
寧邊也有些無語,怎麼那麼巧,這都能都遇上,
現在人都到了雲山腳下,哪裡還能再折返回去。
“行了,既然人都到了,那就過去吧,也不知忠順王弄了什麼好菜,款待那些王孫世子。”
感慨一番,就翻身上馬,帶著人就過去了,話說,堂堂鴻臚寺卿,也不一定在那裡!
而在北城居坊,
襄陽侯府府上,
此時的襄陽侯還在內堂休息,熬了幾夜,精神疲憊,身子骨是差了許多,回到府上,用過膳,沐浴之後,就回了屋子,睡了大半宿,到如今,還是半躺在床榻上,
也就是此時,
襄陽侯府府夫人田湘蘭,帶著丫鬟,端了上好的參湯,走了進來,
見到自家夫君半躺在床榻上,睜著眼,也不知道想些什麼事,麵色一笑,柔美的麵容閃過喜色,頭上的金釵,也隨之搖擺,
也不知怎麼,自從郎君從宮裡回來,就顯得心不在焉,難不成遇到了心事,招了招手,把身後的丫鬟叫進來,拿過食盒,
“下去吧。”
:“是夫人!”
把丫鬟攆走之後,隨手把食盒,放在桌上,打開蓋子,端出參湯,盛了一小碗,捧在手裡,靠近床榻前,柔聲說道;
“郎君,妾身給你熬了參湯,喝一些,補補身子,這一天,也沒出去透透氣,”
襄陽侯柏廣居把手撐在床頭,起身披了衣物,靠在床頭壁影上,歎息了一口氣;
“勞煩夫人了。”
“郎君哪裡的話,夫妻本一體,何曾勞煩之說,隻是郎君如今麵目,有些鬱結之氣,神色疲憊,可是有了難處,不如說出來,讓妾身聽聽。”
襄陽侯府夫人田湘蘭,把碗端起來,用勺子攪了攪,就遞了過去,柏廣居伸手接過來,放在唇邊,品了品,一口就吞下,入口醇香,參湯溫潤,顯然是上好的山參,
驚訝問道;
“這人參拿來的,入口即化,味道醇美。”
田湘蘭神色一動,悄聲回道;
“還能從哪裡來的,自然是洛雲侯私下送的,也就是關外,有這些好東西,送來不少,妾身也奢侈一回,給郎君燉上半隻。”
“都是稀罕玩意,你還用了半隻,關外在不缺,也值不少銀子。”
此刻,
柏廣居有些埋怨,他哪裡需要補這些,無非是勞累過度,身子有些疲憊,休息幾日就好了。
看著郎君還逞能,田夫人隻得點點頭,隻是手上也不慢,又給盛了一碗參湯遞過去。
也就在夫妻二人說著話的時候,
簾子外麵,
傳來門房管事的話音,
“老爺,夫人,門口有人送來一個請柬,說是請老爺去赴宴的。”
赴宴,赴什麼宴!
柏廣居剛把碗裡的參湯喝完,心底還有些低估,恩科放榜,鹿鳴宴也是主考官陪著,自己沒有去湊那個熱鬨,如今還有人請,會是誰呢。
“可有說是何人請的?”
“回侯爺,來人說是各藩王世子的接風宴,在鴻臚寺,鄭王府世子邀請的,奴才一聽,有些不對味,多嘴問了一句,還請了誰,來人說,除了老爺,還有洛雲侯,錦鄉侯,川寧候,其他人並未叫。”
管事趕緊回話,生怕說錯了一個字,
可就是這番摸樣,讓柏廣居眼神一凝,居然隻請了幾位侯府的人,四王八公的人,是一個沒請,接風宴,誰舉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