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奏折存了死誌(1 / 2)

午門前的吵鬨,

登聞鼓的響聲,也傳到了含元殿內,

大殿入口,張瑾瑜陪著三位殿下喝茶吃糕點,算是愜意無比,剛剛和大皇子晉王談的事,也故意忘記,隻說些閒散的話語,

正高興的時候,聽到宮門那邊,敲鼓和吹號的聲音,張瑾瑜也沒在意,

隻有三皇子好奇,問道;

“洛雲侯,怎麼會有鼓聲和號角聲,可是出了什麼事?”

還在喝著茶水的張瑾瑜,也沒太怎麼聽,什麼號聲鼓聲,

“三殿下,臣還真不知道,這個時候敲鼓吹號,難不成是禁軍大營在訓練。”

想到昨夜禦書房談話,說不得保寧侯認真,今日就開始整訓兵馬了,至於其他的,尤其是登聞鼓的事,誰能想到這一茬,

“那道也是,禁軍訓練的時候,孤也跟隨過父皇,一起看過,操練起來威武雄壯,尤其是拿著盾牌那個,排成一排,氣勢斐然。”

二皇子周崇,邊講話邊比劃,手舞足蹈的描述一番。

連帶著三皇子周隆,也隨之一起,雙手舉盾牌,看的張瑾瑜直楞眼,開口道,

“殿下說的,那就是練得盾牌陣,防止敵方衝陣用的,並且對付騎兵衝鋒,也有相當的防護,”

散漫的話音響起,張瑾瑜也沒有仔細解釋,大體插了一句話,惹得二皇子大呼小叫的,

“對對,就是這個什麼盾牌陣,記得那時候在軍營,孤自己瞧得眼都直了,當時候,孤最喜歡看的就是這個。”

瞧著二皇子的傻樣,張瑾瑜並未多說話,練兵練兵,就是練得陣法以及武器的使用,要不然到了戰場,連武器軍械都不會用,那就算草莽流寇,不對,連草莽流寇都不如,畢竟那些匪寇,刀口舔血的人,是敢拚命的,

京城這些兵丁,要是沒了朝廷的供給,比之府軍,也就差不多了。

可就在這時,

殿內,

沈中新沈大人急匆匆走了出來,臉色焦急不說,就連官袍的下擺,都沒有紮緊,剛到了殿門處,就看見洛雲侯和三位皇子閒聊,

快步走了過來,拱手一拜,

“臣,沈中新,見過三位殿下,見過洛雲侯,”

正說著起勁的二皇子,被打斷了話語,臉色瞬間不喜,但是一瞧見是沈大人,倒也把嗬斥的話語咽下,畢竟沈中新的大名,在朝廷的可謂是響當當的,文官新貴,後起之秀,

所以,到嘴邊的話,努努嘴就沒了。

張瑾瑜也知道,沈中新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開口問詢,

“沈大人,又是出了何事?難不成,最後的時候,還有人鬨事!”

都這個時候了,忍一忍就要交卷了,再忍一忍就要出考場了,眼下的天色,都快到晌午時候,這麼近的時間,除非是哪個考生“少腦子”,會出來鬨事。

“侯爺誤會了,殿內考試一切如常,下官來是要告訴侯爺,剛剛的鼓聲還有號聲極為不尋常。”

沈中新隻算是猜測,具體是不是還不知道,不過聽得聲音,好似和之前嚴從敲響的時候一模一樣,尤其是鼓聲響了之後,沈中新急速尋找嚴從,瞧見嚴從的神色一變,知道有異樣。

所以,未免朝廷那邊,出了意外之事,亦或者老師顧一臣那裡,遇上措手不及的事,還是要問一問為好,實在不成,可隨著考生一起出龍門,閱卷的事,寄希望於侯爺寬宏大量了。

張瑾瑜打量一下眼前的沈大人,鼓聲有異樣,能有什麼異樣,不是禁軍大營那邊傳來的,能在宮裡麵聽到的,那隻有之前的登聞鼓了,

想到這,

張瑾瑜不禁感慨,果然是有了開頭,有一就有二,但是,沈中新能過來說這事,能有此心思的官員,還真沒幾個能比上他的,滿屋子言官,除了之前敲鼓的當事人嚴從,能聽出來異樣的,怕是沒幾個知道,

此外,就算聽出來,能說出來前因後果的,更沒幾人,

“沈大人,不著急,喝口茶水,坐下歇歇,什麼鼓聲,什麼吹號,那也不關咱們考場的事,就算他真有天大的事,也要等考試完了再說,送完考生,餘下的官員,必須閱完卷,方能離開。”

張瑾瑜雖不知沈大人的意思,但是考場為重,按規矩來,文人八百個心眼,不是說笑的,隻能以全局壓人,在手下當一天和尚,就要撞一天鐘,想其他的,就不能起那個心思。

洛雲侯的話,讓沈中新有些猶豫,看來侯爺應該是早有預料,這是給自己的提醒,出宮怕是不成了,

微微躬著身,解釋道,

“侯爺莫怪,下官剛剛著急了,就是忽然聽到鼓聲傳來,未免多想了一些,這幾日朝堂不穩,此時候還有人添亂,不知什麼人那麼膽大,竟然在這關口,敲了登聞鼓,意欲何為?”

三位殿下坐在那聽得雲裡霧裡,什麼鼓聲,號聲,不就是禁軍那邊訓練用的嗎,

說的跟出了什麼大事一般,怎會又成了有人敲響登聞鼓,尋朝廷麻煩?

還想出口問詢,卻被張瑾瑜所阻攔,

“沈大人,俗話說在其位謀其政,你管的太寬了,就那個破鼓,換誰都能敲,隻要當官的,他想怎麼敲,就怎麼敲,總不能有人敲得,有人敲不

得,至於說朝廷那邊,有著閣老們和首輔大人具在,輪不到咱們操心,沈大人隻管把握好,恩科卷子審閱就成。”

也沒客氣,提醒了一番,

讓沈中新呐呐不語,侯爺警告之意,他是明白的,無法,隻能抱拳,說道;

“侯爺說的在理,下官多言了。”

也沒上座,

轉身就回了殿內,三皇子還有些不明所以,二皇子若有所思,隻有大皇子低聲問道;

“侯爺,剛剛那個鼓聲,是登聞鼓,難不成又有人敲了。”

“噓,殿下,切莫多言,萬事等恩科結束後再議。”

“呃,倒也是。”

好奇心雖有,卻也知道洛雲侯用心良苦,關鍵時候,不能出意外,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隻能猛地喝水。

養心殿,

武皇倒也沒了剛剛緊張的樣子,登聞鼓敲了一次,難保沒有第二次,今個倒是要好好瞧瞧,誰的事,能讓人敲登聞鼓,

再尋思瞧著李首輔,波瀾不驚的樣子,問道;

“李首輔,你猜猜,禦史送來的是何人的折子?”

聽見皇上故意問之,李崇厚笑了笑,摸了摸胡須,

“陛下說笑了,誰送的,老臣哪裡知道,無非是受了委屈的官員,實在是沒地方說理,這才豁出去,來敲登聞鼓,話說,會是誰呢?”

歪著頭,一臉的疑惑,

隻有武皇,在心中感慨,果真老狐狸啊,一身道袍來敲的人,除了寧國府那位,還能有誰,也沒有理會倚老賣老的李崇厚,喊了一聲,

“讓他滾進來,”

心情不好,自然是沒有好話,小雲子趕緊退下,對著門外的禦史鐘玉穀喊道;

“著禦史鐘大人滾進來,”

門外候著的禦史大人,本就戰戰兢兢有些害怕,一聽皇上的話,嚇得腿下一軟,人就跪倒在地,爬著進了禦書房,剛入了門口,直接趴在地上,滾了一圈又一圈,竟然真的滾了進來,

這動靜可不小,李首輔回頭一瞧,隨即又把臉挪了回來,不嫌丟人的東西,也不知怎麼想的。

這樣子,朝廷官員,可有一人能做的出來的,

就算是武皇周世宏,也有些不可思議,立刻給戴權使了眼色,戴權接到信,急忙走下去,在堂內中央地方,扶起鐘大人,

“鐘大人,何至於此,就算是再有人敲鼓,也是朝廷的事,與你無關。”

戴權心思百變,立刻就把禦史大人滾進禦書房的事,說成有人敲登聞鼓,以至於禦史大人自責的表現,

“謝內相,下官這是腿軟,不小心碰了一下,以至於剛剛滾一圈,”

然後瞧了瞧坐在禦案後的陛下,急忙跪在地上,山呼,

“臣,禦史鐘玉穀,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情平身,以後啊,走路就看著些,彆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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