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魏王周崇,在宮裡國子監時候,就喜歡鬥雞,如今出府建了衙,更是放飛自我,僅在院子中央,竟然修建了十個圍廊,裡麵都是花重金買來的雄雞,養在內,等著決勝出一位真正的“大將軍,”
隻是負責內殿的坤寧宮女史秋葉,一直不同意,魏王好說歹說,這才先讓養著,至於那些禁軍副統領,和皇城司的人,都在外院待命,這些事更不參與。
直到府外,宮裡來了人傳話,禁軍魏王府副統領這才領著兵入了內院,到了大殿門前,拜道;
“啟奏魏王,宮裡來人傳話!”
此時的魏王周崇,還在用膳,剛剛去看雞的時候,過了吃飯的時辰,這才坐到桌前吃了沒多久,一邊就是秋葉領著侍女在伺候,
聽到殿外的喊聲,剛剛扒拉一口飯的魏王周崇,顯然極為不耐煩,他最煩用膳的時候被人打擾,也未放下碗筷,衝著門外問了一聲,
“那麼晚了,宮裡能有什麼事?”
嘟囔著說話,還特意夾了一大塊肉送入口中,咽下去之後又道;
“是父皇派人叫的,還是母後讓人喊的。”
也不知是不是在府上懶散慣了,說話間,筷子就沒停過,見到自己喜歡吃的,直接讓秋葉把盤子端在麵前,伸著筷子,直接低頭扒拉起來,也沒了以往在宮裡,那些斯文的樣子。
伺候的秋葉,雖有勸誡,但殿下不聽,倒也不敢多問,其餘的宮女,更是不敢吭一聲。
就這樣,
稀裡糊塗的說話聲,
讓站在門外的郭統領,有些聽不清,隻能靠近門前,把耳朵湊上去,這才聽清殿下的說話聲,雖然還是斷斷續續的,總算是聽清楚了一些,
趕緊回答,
“回殿下,傳話的公公,是皇上派人來的,說是讓殿下,收拾行囊,今夜務必到宮中,新修的含元殿報到,聽候大統路洛雲侯的安排,好像是協助大統領恩科巡考之事。”
郭統領如今可不敢放肆,大統領可是洛雲侯,張瑾瑜的威名,禁軍上下所有人如雷貫耳,誰也不敢捋侯爺虎須,尤其是他們這些人,好不容易才混到這個位子,誰不是心裡明鏡,誰能惹,誰不能惹,都銘記於心。
“咳咳,咳咳!”
屋內,隨之傳來一陣咳嗽聲,伺候的秋葉,趕緊端著茶水過來,
“殿下,慢些吃,喝點茶水,壓一壓。”
魏王殿下,也顧不得什麼,趕緊接過來,一飲而儘,順順氣,這才好受了許多,放下手中的筷子,也不是不想吃了,實在是有些突然,好端端的,無緣無故就要去什麼含元殿,做什麼巡考的事,那不是考官的責任嗎,怎麼會輪到他們,再起說,去了那裡,又該怎麼睡,身邊也沒個伺候的人,
“那個什麼,郭統領,此事,是洛雲侯提議的,還是父皇提議的,大皇兄他們去不去?”
好似發牢騷一般,又問了一遍,郭統領在門外躬身拜道;
“回殿下,來的公公通傳,此事是皇上的意思,另外,三位皇子儘皆過去,不得有誤。”
也不是郭雨來胡亂捏造,是宮裡來的公公說的很明白,讓三位殿下,收拾一番,即刻就去,其他的也沒說,至於怎麼去,去幾天,也沒什麼說法。
所以,如實回的話,
讓還有些難受的魏王,頓時心裡舒服了許多,看來也不是針對自己一個人,大哥和三弟也沒跑了,
看著眼前的飯菜,胃口忽然回來了,複又動了筷子,先把碗裡的酥肉,幾口就吞了下去,就怕到了那邊,吃不到了,
“秋葉姐姐,伱看著需要帶什麼東西,既然父皇說了,含元殿不去不成,萬一不去,洛雲侯要是上門來,誰也扛不住啊。”
也不知是真害怕,還是假害怕,想起洛雲侯什麼也不怕的樣子,魏王心中還是有些發怵的。
女史秋葉笑了笑,出宮那麼些日子,也不知春禾姐姐在宮中如何了,還有,提起侯爺,心中忽然有些思念,洛雲侯怎麼也不來殿下府上,
“知道了殿下,準備的東西,無非是一些換洗的衣衫,隨時就可以收拾好,隻是殿下,到了含元殿,殿下還需要收斂一下性子,想來陛下如此安排定有深意,萬不可率性而為。”
秋葉忽然罕見的提了意見,讓魏王神情一怔,頗有些不自然,不由得多看了秋葉一眼,也不知為何秋葉姐姐說這些話,心中煩悶,回了句,
“知道了。”
“殿下,應該自稱孤。”
秋葉好像沒有感覺一般,又一次糾正,讓魏王渾身不自在,也不是秋葉分要如此,而是娘娘私下裡特意交代的,不管儲君花落誰家,規矩都是要學一學的,當然,私底下,四姐妹雖然是一條心,可是分了府衙之後,私心也就有了,誰為太子,豈能儘如人意,
“是是是,孤知道了,你快去收拾,晚去不如早去,也不知大統領有什麼章程,對了,在帶點吃的東西過去,”
魏王周崇坐在那,忽然沒了胃口,他也不傻,秋葉能變得這樣,定然是母後交代的,索性去了洛雲侯那邊,應該有什麼趣事,待在府上,聽著夫子講課,耳朵都淡出鳥了,實屬無奈啊!
“知道了殿下,奴婢這就去,來人啊,服侍殿下更衣。”
秋葉應了聲,
招呼侍女來服侍殿下,自己微微一笑,就去安排車架。
——
含元殿,
夜裡還是有些冷意,張瑾瑜裹著袍服,躺在椅子上,困意來襲,恍惚間,眯了一會,或許是睡著了,風一吹,恍惚間,又睜開眼,
院子當中,
擺放點燃的大篝火,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人一吃飽,受了暖,就發困,誰也頂不住,再看身邊二人,也隨他自己一樣,塌著眼,困意興隆,襄陽侯還好說,畢竟這些天,一直在府上,怎麼睡都可以,吃得好喝的好,
儲年大人就不成了,熬了好些日子,吃不飽睡不好,精神本就疲憊,如今好不容易含元殿改建完成,心神一鬆,這就明顯撐不住了,靠在椅子上,竟然打起了呼嚕,
雖然有著篝火的暖意,但夜裡寒風陣陣,還是不行,
張瑾瑜見此立刻就讓身邊的親兵,去帳內拿了三個大毯子過來,給二人蓋上,
“寧邊,讓人去拿三個羊絨毯子過來,”
寧邊會意,招了招手,就讓身邊的親兵去拿毯子,不久,毯子拿了過來,
張瑾瑜也不假他人之手,就把毯子先後給儲年和襄陽侯二人蓋上,這一蓋,二人也隨之警醒,看著身上的毯子,和剛落座的洛雲侯,哪裡不知是侯爺給蓋得,一時間,心中感動,溢於言表,
襄陽侯也不知是穿少了,還是真的有些冷,就此用手把毯子合攏了一些,裹在身上,說道;
“今逢此日,才知道侯爺乃是真君子。”
“是啊,柏兄所言,下官認同,下官雖然是文官,但是和侯爺這些天,一起共事,侯爺實乃是真性情,尤其是那些京官,對侯爺更是有感激之情,大辟天下寒士俱歡顏,此話畢將流傳千古。”
儲年雖然一臉的疲憊,但是說話聲極為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