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這路走的蹊蹺(1 / 2)

第607章 這路走的蹊蹺

“噹,噹,噹,噹”

終究,

在無心闡師的吩咐下,靜安寺,時隔多年,古刹的鐘聲,再次響起九聲。

沉悶而又悠揚的鐘聲,鐘聲自北山向四周飄蕩,即刻傳遍了周圍,驚起無數的飛鳥,更是有一種寂滅的意境在裡麵。

寺院內,

所有弟子都動了起來,開始在後山布置法式,為方丈送行。

而前麵的大雄寶殿,以及知客僧等人,竟然全被無心闡師撤下,隻有他一人,帶著弟子法靜,一身乾淨的素色僧衣,一串念珠,一串手上的佛珠,再無他物。

眾僧人雖有疑惑,但也沒有多問,想來方丈自有其深意。

師徒二人順著禪院的青石路,徒步走到靜安寺院門處,安靜等待著朝廷的人,想來也快到了,也不知後山的長公主有何舉動。

“師傅,您為何要這樣安排,剛剛方丈不是說,要您和朝廷皇室的人交好,以減少劫難,弟子雖然愚鈍,但還是知道,機會難得,為何會這樣安排。”

法靜汪子晉,看了看周圍空曠的寺院,連個小沙彌都沒有,是不是有些怠慢權貴,萬一太後震怒,又如何化解危難,

“癡兒,劫難是在我佛家全天下的寺院中,不是靠著朝廷的施舍能化解的,既來之則安之,還記得在江南時候的洛雲侯嗎。”

無心闡師又搖了搖頭,道了聲佛號,

“阿彌陀佛,因果輪回,如何能化解,汪家所做之事,在前是為因,落得滅族是為果,我受汪家香火情是為因,你入我門下是為果,汪家落得如此下場,罪有應得。

最後一筆,宛如畫龍點睛,讓書案上的一幅字彷如活了過來,“何為天道!”四個字精氣神聚在,有男子的剛烈,也有女子的柔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誼。

看著寧邊在那解釋,張瑾瑜的好奇心是越來越重,好家夥,竟然還是一處秘境,後山多寶一點也不假。

餘蘭一臉的苦笑,第一次遇見這麼難纏的主。

今日乃是護著太後和皇後娘娘為主,如果沒有機會,來日再去,萬不可被太後和娘娘看見,聽說長公主和皇後不對付,也不知真假,

而在前麵的馬車中,

靜安寺的鐘聲如何能聽不到,張瑾瑜騎在馬上,頗有些好奇,好似所有的寺院都有一個大鐘,聲音不管是沉悶還是洪亮,定然都是全銅的大鐘,寺院太肥了,畢竟大武缺銅,這一口銅鐘,少說也有十幾萬兩銀子的價格。

張瑾瑜看著遠處的山巒,鬱鬱青青的北山,隱沒在雲霧之中,宛如仙境,寺院在山頂,自然是看不清,不過寶殿的輪廓時隱時現,彆有洞天。

隻有身邊的月舒二女聽明白了意思,二女對視一眼,從身後的內櫃中,各自摸出了匕首放在袖中暗兜中。

隻有那一襲紅衣的女子跪在地上,也不言語。

太後眯著的眼忽然睜開,片刻後問道,

仿佛心中的湖水,又歸入平靜,法靜默默跟在闡師身後,不再言語。

周香雪拿起印章在宣紙上用了印,而後輕輕放下朱筆,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輕聲問道,

而北山下,

“怎麼靜安寺會傳出九聲鐘聲,與禮製不符啊。”

歎息聲響起,隨後又是一片寂靜。

“侯爺,也有可能,聽說皇城司的百戶,連夜去靜安寺給方丈玄難去了信,想來是準備迎接的。”

“回太後,想來是今日您來了,靜安寺近乎十載,皇室也無人前去,所以禮製重了些也理解,”

身邊的老嬤嬤掀開來簾子,往外看去,隻見兵甲林立,周圍沒有異樣,這才放下簾子回道,

“知道了,找個機會再去。”

張瑾瑜也沒想寺院的事,始終記得長公主隱居之地,要是路過楓葉穀,怎麼也要去看一看,或者說拜訪一下長公主,見一見這個頗具美名的殿下。

南邊不遠的官道上,

“這倒也是,都過了十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哎。”

“怎麼回事,難不成靜安寺的方丈,今日知道太後要來,所以提前敲了鐘迎接。”

“餘蘭,為何跪著!”

隻有王夫人臉色有異樣,這鐘聲不像是迎接太後的意思,反而有些淒涼的意味,難道靜安寺有變,

“倒是太過霸道了,勳貴裡出了他這麼一個,恩,殺才!”

不過也奇怪,人還沒到,怎麼就敲鐘了;

“侯爺,楓葉穀在北山後山,還要繞道,北山後麵有一瀑布湖水,乃是行宮所在地,所以想要過去,還有一段路要走。”

“殿下,洛雲侯說,本侯說配不上就配不上,寧國府一群臭蝦爛魚,誰幫他就是和本侯為敵,奴婢一聽,侯爺是鐵了心的要落井下石,實在沒辦法就認了。”

北山楓葉穀,

在此修養的長公主周香雪,在書房內書寫著字,而書案前,一副臨摹的字帖,慢慢顯露出來,蒼勁有力,英姿勃發。

寧邊騎在馬上,仔細聽了鐘聲,仔細數了一下,鐘聲一共響了九下,九為極數,這會不會太隆重了,

“還算那些和尚識趣,就是不知道京城傳唱的絕色避暑勝地,楓葉穀在何處,”

“是,師傅。”

“哦,你是說洛雲侯,他,倒是一個極大的變數,世事無常,總歸不是一成不變的,他說了什麼。”

至於其他馬車內,各府的命婦,都緊張的坐在車內,想著和太後或者娘娘搭上一句話,

跪在地上的紅衣女子,就是京城紅樓的大掌櫃餘蘭,此時一臉的疲憊,麵上的胭脂也有些散開,一水的秀發更是淩亂,顯然是來的匆忙,

“回主子,奴婢擅自做主,寧國府的事,奴婢讓步了。”

倒是長公主嘴角一翹,寧國府的臭魚爛蝦,也隻有洛雲侯才能如此跋扈,賈家當年何其威風,進了他的嘴就成臭魚爛蝦了,搖了下頭,

秦可卿雖然有些不解,話語也不慢,應著聲。

;“是,母親。”

無心闡師問道,法靜忽然噤了聲,定定地看著師傅,怎能不記得,雖然不是養在汪家,可自己乃是汪家的嫡子,汪家一族滅門,如何不記得罪魁禍首洛雲侯,好似有些怨恨,又好似解脫,臉色猙獰了一下,又迅速低下了頭,

“認得,滅族之仇如何能忘。”

萬事萬物都是要還的,放下心中執念,歸入我佛,是為大道,法靜,切記。”

“可卿,到了那不著急過去,跟在老身身邊候著。”

無怪乎周香雪說洛雲侯是殺才,來京城才多久,算上江南的官員,死於他手的,可比新皇登基後這些年殺得都多。

正想著,

隻見侍女劉月一臉慌亂的跑了進來,見到餘姐姐跪在地上,雖有疑問,但也不敢過問,隻能並排跪在地上,

“殿下,靜安寺方丈玄難聖師圓寂了。”

“什麼!”

長公主猛然抬起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劉月,不敢相信,想到了剛剛被趕出京城的時候的淒涼和悲憤,也隻有玄難大師用佛法開導,這一幕幕仿佛還在昨日,如何就去了。

難道剛剛的鐘聲,就是離彆的悼念。

“玄難大師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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