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人的披甲隊伍,手拿長刀,身負弩機弓箭,部分人還拿著盾牌,一路不停歇就往楊州鹽政衙門奔去。
楊州西城門處,
府軍校尉見到皇城司的一行人走遠後,就“呸”的一聲,唾了一口唾液在地上,然後立刻吩咐手下心腹之人即刻給楊州同知王海河大人彙報。
“你,立刻去知府衙門給同知大人彙報,說是京城皇城司的人到了,而且是直奔鹽政衙門去了。”
“是,大人,小的這就去,絕不會耽擱的。”
心腹親兵說完連衣服都沒換,從另一個小路就直接跑回楊州府衙門。
而揚州府衙門裡,
楊州知府葉遠昌也是一臉的憂愁,坐在那苦思冥想也是毫無辦法。
江南那些鹽商實在是太膽大了,竟然派人刺殺林如海,如今引起了天家的注意,可是福禍難料啊。
而坐在身邊一同喝茶的楊州府同知萬海河則是樂嗬的說道;
“大人,你彆再這糾結了,咱們怎麼想都沒用,那些地頭蛇哪裡是那麼好糊弄的,就是金陵的甄家不也是沒有插手嗎,再說又不是咱們動的手怕什麼?”
“哎,話雖這麼說,可是真要是林大人死在楊州,你說我們楊州大小官員以後會怎麼辦,皇上和朝廷真的能忘了?尤其是我們兩個。”
揚州知府葉遠昌愁容滿麵,伸出手,指了一下萬同知和自己,怎麼想都是無解的局麵。
本還有些樂嗬的同知萬海河也是心中一冷,是啊,彆人不知道,可是楊州大小官員可就廢了,尤其是自己個知府大人。
著急放下茶碗,急切問道;
“知府大人,那咱們怎麼辦?”
“哎,老夫也不知道啊。”
葉遠昌想了想怎麼都是死局,無奈的歎了口氣。
萬同知也是坐不住,就站起來在堂內來回踱步,手還不時抓了下頭發,忽然問道;
“知府大人,咱們不是給金陵江南布政史莊大人去了信嗎,可有回信?”
葉知府聽了也是一愣,是有這回事,那信也是回了,可是跟沒回一個樣,
“回了,可是跟沒回一樣啊!”
“大人,彆管他一樣不一樣,怎麼說的?”
萬同知也是著急問道,此事處理不好,自己官運也算是到頭了,來年考核給個下下等就準備發配邊疆吧,那時才生不如死啊。
葉遠昌直接從懷裡掏出回信就遞了過去,萬海河接過來就打開信件,可是一眼看去就傻眼了,上麵隻有四個字,
“大人,這就寫了四個字,自行斟酌,這是讓我們怎麼斟酌?不是沒說一樣嘛。這.....”
“坐下,莊大人那是指望不上了,不過老夫多了一個心眼,讓老夫小舅子去了金陵一趟,然後江南轉運史許德林和老夫是同年進士出身,他給我帶來一個消息。”
葉遠昌看了下四周無人,就低聲說道,萬海河見了趕緊走過來俯下身子側耳傾聽。
“大人,什麼消息?”
“不日就有京城皇城司的人先一步來此調查,然後皇上已然派了欽差來了江南,聽說此次陣仗可不小,還有大內之人監軍,具體是誰沒說,但是想來來頭不小。”
二人說完,就各自坐在椅子上思索著。
良久,
萬海河又問了一句,
“大人,消息可不可靠?”
“萬萬不會假,漕運水軍全部集結北上了,一應糧草都是許大人安排的,水軍樓船主力戰艦都是一個不留。”
揚州知府斬釘截鐵地說道。
二人忽然明白,如此這樣安排可不是文官一人來此,而是可能有大軍陪同,到那時。
相互看了一眼,萬海河咬了一咬牙說道;
“大人,咱們該為自己前程想一想了,如果真是這樣,江南就難免動蕩了,到時候可就各自自保,誰也顧不上誰了,還是早做打算。”
“也好,死道友不死貧道,如今隻能補救了,也不知道京城來的人到沒到?”
葉遠昌同意萬同知的想法,也是想著怎樣補救,可是林如海大人兒子死了,夫人聽說也快了,這無從下手啊。
就在此時,衙門外一個士兵慌忙的身影跑了進來,到了堂上跪倒在地,把二位大人驚了一下。
萬海河正在想著事,如今被驚嚇,把茶碗一摔怒道;
“瞎了你的狗眼,一點規矩沒有,釀的!”
堂下的士兵嚇得不住地磕頭,
“二位大人息怒,小的有重要事稟告。”
葉遠昌一把拉住還在發怒的萬同知,就說道;
“海河,稍等片刻,聽他說說,什麼事那麼急?”
跪在地上的軍士,又是磕了一個頭,忙道;
“謝大人,小的今個在城門值守,忽然來了一隊全身披甲的皇城司人,聽口音就是京城來的,為首的千戶大人傲的不行,一進城門就把小的踢了,然後帶人就往城裡走去,看樣子是往林大人鹽政衙門去的。”
“什麼,你可看清了?”
葉知府驚呼,又一次問道,
“回大人,絕不會錯的,小的拿性命擔保。”
葉知府看了一眼萬同知,二人眼色一凝,一臉沉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