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安水河道上行駛水軍前方。
一個炸雷響起,張瑾瑜被驚的汗毛豎起,抬眼望向前方的天空,濃密的烏雲正在滾滾襲來。
黑雲壓城啊。
張瑾瑜暗道一聲,晦氣,剛走沒多遠啊。
還好樓船大走的很平穩,要不然真不好受。
而在最前方領隊前行的盧衣指揮使的樓船向後麵傳令,降半帆前行。
然後河道上的樓船,甲板船頭塔樓上的傳令兵一個個向後傳去,不一會二十艘樓船就緩慢降下船帆,速度明顯降了下來。
周圍的護衛鬥艦船更是靈巧,始終和樓船保持一個航速,看到漕運衛軍如此熟練的操控,張瑾瑜這才把心放在心裡,看了一眼天色就準備回船艙。
船艙內,小丫頭見到秦可卿好了許多,然後就小心的把銀針拿下來,整理下藥箱就要走。
“等下,子香。”
秦可卿在床上小聲喊了一聲。
小丫頭停住腳步回過頭問道;
“夫人還有何事?”
秦可卿看著還有些天真爛漫的小丫頭,內心也是喜愛,就問道;
“子香,你在船上哪裡住的?”
“我啊,在夫人旁邊的小屋子裡住,就是有點黑。”
小丫頭還有些抱怨分的船艙有些黑,秦可卿莞爾一笑,就說道;
“那你就彆在那住了,你看我這裡隨便挑一個隔檔廂房就住下,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可好。”
秦可卿自然是想要身邊跟著一個杏林高手,必然是有個保障,就試著籠絡道,小丫頭想了一下就點了點頭,
“嗯,我同意了,夫人您等下,我這就搬過來,”
小丫頭說完,頭也不回的跑回自己船艙,開始收拾行李就準備搬過來,風風火火的樣子惹人憐愛,倒是寶珠和瑞珠有些吃味,在那有些不開心。
“小姐,你看她,沒大沒小的,到身邊來不是添堵嗎?”
“就是。”
瑞珠也是在一旁襯了一句。
秦可卿對著兩個小丫頭也是無奈,
“你倆就有規矩了,不也是沒大沒小的嘛。快去把那個床鋪給收拾出來。”
“是,夫人。”
二人就不情願的挪動的腳步走了過去。
.........
與此同時,
在江南運河順流而下的季千戶,更是不敢在沿途停留,帶著皇城司的人膽戰心驚的過了金陵等地,直接奔著楊州城而去。
到了揚州碼頭更是留下自己的心腹和衛軍一起看守樓船,並且囑咐樓船的安校尉;
“安校尉,帶人看好樓船,如果有不明人靠近可以直接射殺,另外京城欽差已經南下了。”
“是,大人,卑職知道,就是大人,小心些,卑職感覺碼頭衛軍的人有些不對。”
季千戶也沒時間去探查,時間緊急,必須先進城。
隻得要安校尉小心些,自己等人則是披甲帶刀直奔楊州鹽政衙門奔去。
一路上倒是引得百姓爭先觀望,到了揚州城下。
城門守衛的府軍本想攔住,直接被領頭的季千戶一腳踹飛,
怒喝道;
“瞎了你的狗眼,本千戶乃京城皇城司江南巡查,敢攔老子。”
城門府軍的校尉見此,急忙過來點頭哈腰賠禮道歉,
“上官息怒,上官息怒,新來的不懂事。”
季千戶瞪了小校一眼,喊了一聲“滾。”
城門校尉就訕訕的退了下去了。
季雲輝沒有在理會就領著人繼續前行,過了城門,走到了西城街道上。
身邊的副千戶馮古急忙小跑到了身邊,小聲問道;
“大人,如此得罪了城門守衛府軍,會不會不太好,後麵要是萬一出了差池可就難了,楊州地界我們可是睜眼瞎啊。”
季雲輝陰沉著臉,說道;
“馮千戶,你以為我們現在不是孤軍奮戰嘛,揚州城裡可以說包括皇城司的人都不可相信,林大人的府上暗衛死傷慘重,可是楊州皇城司衙門可是沒有死一人,你就不覺得奇怪的嘛,還是另有隱情?”
“這,這群狗娘養的,竟然敢如此,大人,我們才不到千人如何能成事!”
馮副千戶也是兔死狐悲之感,林如海身邊的暗衛都是京城抽調而來的皇城司人員。
如今也是損失殆儘,可見揚州城的處境,幾乎都是那些人的眼線,心中也是發冷,鈍刀割肉,何其殘忍。
“走,先去林大人那安頓下來再說,督公交代必須先保證林大人的性命,再者欽差大人很快就會南下,督公會親自督辦的。”
季雲輝也隻能給手下的人打氣說道。
當然也是必然知道內相不會騙自己的,皇上可是對林如海林大人特彆上心的,至於揚州城中其他人,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敵對,但隻要是不造反就不可能明麵上來截殺,所以白天還無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