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場野餐是我的主張,但實際上的布置者是隊長才對,彆看她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其實…她也很認真了吧,自打昨天我和她說了之後。
昨天確實是大豐收,我和霧雨把魔法之森可以找到的無主的靈一網打儘。
某種意義上這種交易會被古老陳舊的教條視作對死者的玷汙吧,嘛,更多的,在這種與常識背離的地方,少有人會在乎這個,人們欲求的無外乎是改善生活的途徑。
也正因如此,我們可以大手大腳的開展後麵的行動。
之後,我們歇憩,讓隊長拿著我的那份資金去購置食材。
霧雨明確表示過她也可以出一份子,但我拒絕了(雖說是早上那頓是她付的賬)。
至於理由,一是因為我想儘一下賓主之誼,二是因為我對錢這種東西實在沒有實感,畢竟是我持有著錢財,而不是錢財持有著我。
真是怪異的生活呢,易,被自己找來的麻煩弄得身心俱乏,不得已就投身於放縱之中麼?
也許吧,也許就是這樣。一如夫子所說的自樂之民。
靈們如遊魚般在竹林裡飄蕩,無所憂慮,就連被使役的自覺也絲毫沒有。
是呢,使役。
此時竹林的風是自下而上的,說是很奇怪,但解釋起來也很簡單,當做大氣流動的正常規律就好。
不過要是就我個人的看法來描述的話,我的回答應該是這樣的:故去的生者帶著令人意外的活力與太陽那富有生機的熾熱分庭抗禮,甚至是取得了上風吧~
比生者,更像生者,呢。
我們這幫妖精無事可做,隻是看著霧雨和隊長裡裡外外的搬來搬去。
桑妮她們沒有立場去幫忙打下手,同時也應該沒有什麼意願吧,老大則是被隊長叮囑著不必參與。
而我…我懶。
大致是這樣子。
桌子已經被一盤盤被切成片狀的牛肉給占據了大半,而隊長也在不遠處架起了小鍋。
“啊,弄了半天,其實就是火鍋嘛。”
“哼,隨便怎樣叫都好了,不過,易,你就打算這樣乾坐著嗎?”
“似乎是這樣呢。”
“啊,算了,隨你。琪露諾,麻煩來些冰。”
“哦哦。”
老大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去,鄭重其事地站在小鍋旁邊,問:“是這裡麵對吧?”
“嗯,是呢。”
老大點了點頭,對著小鍋發動了能力,不多時,一座小冰山就從鍋裡長了出來。
“可以了哦,琪露諾,你站遠一點,我要點火了。”
隊長說著,手裡燃起一團赤紅的火焰,朝著小鍋下麵的柴火扔了過去。
霧雨從屋子裡出來了,手裡一邊一個拎著兩個小籃子,徑自向我走來。
她把籃子裡的東西一股腦地傾到了桌子上,籃子隨手往旁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邊。
“喂,露娜,掉在地上的不用撿了哦。”
“啊!我知道了魔理沙小姐…”
我索性看了兩眼,原來都是蘑菇竹筍什麼的。
蘑菇占了大半,各式各樣的,應該沒毒吧。
霧雨用帽子扇著風,自言自語地發著牢騷:“呼,好累啊~還是這樣無所事事地坐著比較好呢。”
其實她是在指我方才的懶散才對。
“真的?”
“真的。”
“嘛,要不是我知道是隊長準備的食材,我都懷疑那堆蘑菇是你的手筆了。”我笑了笑,說。
“什麼懷疑呀,根本就是。”霧雨煩躁地擺了擺手,回應道。
“果然不該對你抱太大的期望啊…”
“什麼期望?”
“啊,沒什麼,當我沒說好了。”
“可不是我吹牛,蘑菇的用處有很多的,可以用來煉金,製作靈藥,儲存魔力,還有…”
“那這些呢?”
“這些?除了吃你還想拿它們乾嘛?你要是想試試彆的就等我有空跟我去我家一趟,雖然說除了最後一樣,彆的我都不太擅長。”
“免了免了。”我聳聳肩。
“她們到底在搞什麼啊?屋子裡明明有水的啊。”
霧雨不經意間瞟到了隊長和老大那裡,理所當然地吐槽道。
當然是隊長想滿足老大要幫忙的欲望咯,哪能有彆的?
不過我可不能這般直白,繞上一些彎子,讓聽者雲裡霧裡也是不錯的。
我說:“最簡潔的途徑不一定是最快樂的,你不這樣覺得嗎?霧雨。”
霧雨停下扇風的動作,向我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
“就像你對小鈴那樣?”
“啊對,啊不對!霧雨,你這笨蛋在說什麼?”
“哼哼,我可什麼也沒說哦。”
小鈴對我的感情不過是因為感激而產生的理所應當的好感罷了,可她並不清楚,她需要一個人點醒。
但,但這個人不應該是我,也不能是我。
霧雨,你不明白呢…
唔…你這笨蛋…
霧雨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整個身子的重心都朝我壓了過來。
完全是犯規啊,在身為朋友的角度裡,這樣的行徑實在是擾人心緒。
一股鮮蘑菇的味兒。
我把身子往另一側傾了傾,可霧雨的身子也跟著傾了過來。
“你就沒有點警惕心嗎?”我扶額。
“當然有,不過易小哥你可是安全物種啊。”
“你…”
“啊啊,有些時候,我真覺得你像某個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