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個人,沈夏夏回眸:“你最好讓他現在就來,你幫我給他帶句話,我沈夏夏時刻等著他,一直在暗地裡搞小動作算什麼本事。”
這個小賤人,在大道觀裡呆了十幾年還真是不一樣了。
以前像隻受驚的兔子,隻要看到鐘彩雲走來,就會害怕地蜷縮成一團。
現在對她們寸步不讓,現在都騎到他們頭上來了。
鐘彩雲氣憤得恨不得將嘴唇都咬破。
沈夏夏將奶奶扶了上來。
沈明漢看見老太太佯裝一臉驚訝:“媽?!”
沈夏夏:“滾!”
這一聲滾,讓沈明漢把後麵的話都咽了回去,看來沈夏夏已經知道了。
他也沒有必要惺惺作態了。
這家人都壞透了,一個連親生骨肉,親生母親和結發妻子都能隨意拋棄的人,還有什麼人性可言。
沈茵寧不敢對沈夏夏多加阻攔,萬一惹毛了她,將她的臉也毀得跟鐘彩雲一樣就完了。
走上前囁喏問:“我媽呢?”
沈夏夏冷聲道:“你去下麵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笑的是,明知道自己親媽在下麵,沈茵寧竟然沒有下去看的勇氣,她擔心沈夏夏在下麵設了什麼套等著她去鑽。
這家人還真是將自私的基因刻進了骨子裡。
奶奶沒有幾天可活了,生死簿上的命,沈夏夏改不了。
就算勉強改了,判官也會收回,不屬於陽間的人,勉強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最後的一周時間裡,沈夏夏想讓奶奶活得好點,於是咬咬牙在外麵租了套豪華公寓。
公寓一年起租,沈夏夏一口氣付了一百萬的租金。
奶奶雖然認不出成人夏夏的長相,但這世上能對她好的隻有她這個孫女了。
生命的最後幾天,沈夏夏都在竭儘所能地讓奶奶開心,她多希望奶奶還可以像小時候一樣,在她難過悲傷的時候,拿出一塊奶糖給她。
奶奶的生命還是走到了最後一刻。
五十出頭的奶奶,滿頭白發,身上布滿老年斑,油儘燈枯。
她的奶奶才五十出頭啊!怎麼就要死了呢,這是她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沈夏夏忍不住哭出了聲:“奶奶不要走好不好,你走了我就自己一個人了。”
“夏夏,你還記得你爺爺嗎?”奶奶艱難地開口。
沈夏夏搖搖頭,爺爺從她有記憶的時候就沒再見過他了。
小時候聽奶奶說,爺爺很早就死了。
奶奶撐著最後一口氣:“你的爺爺沒有死,隻是那死老頭拋下我跟你爸一走了之,我實在氣不過,才說他死了,他去終南山修行了,具體修的什麼我也不知道,現在應該也算是個得道高僧了。”
“奶奶死了,這世上你就沒有親人了,你那爸爸有還不如沒有,如果遇到什麼自己扛不過去的事情,你可以去終南山找你爺爺。”
奶奶從兜裡拿出一個五雷牌遞給沈夏夏:“你那老不死的爺爺,後來回來過一趟,留了這麼個東西說是有用,我都快死了,也沒見有什麼用,以後就送給你了。”
爺爺?終南山?得道高僧?五雷牌。
不會是傳說中的玄一大師吧?
交代完一切,奶奶便閉上眼睛離開了人世。
沈夏夏含淚親手送走了奶奶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