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事鬨得不小,齊家雖然比不上段家,但齊嶽的父親在商界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他一言不合給人兒子揍進了醫院,齊家若鬨開了,還得讓他上一次新聞。
段言找他談了一次心,問他為什麼動手。
他說看齊嶽不順眼。
段言笑道:“你不是那麼衝動的人。”
後來段言找到了當晚在場的幾人,才了解到事情的經過。
左右誰都不占理,齊嶽父親和許弋當初還談過合作,是個明白人,生意場上抬頭不見低頭見,齊嶽又沒受多大的傷,這件事就被揭了過去。
也就是那時段百歲才得知,齊嶽是那位左爺爺戰友的孫子,兩位老輩是過命的交情,在齊嶽回國後,左長風在老友麵前提起了左年,沒想到對方根本不介意左年的情況,還快速安排了一場相親飯局。
齊嶽在人前表現得彬彬有禮,對左年也十分紳士體貼,讓人看不出他的本性。
而左年的乖巧以及A等級,也讓齊家不挑剔他的愚笨,兩位老人一拍即合,非常想促成這樁婚事。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在相親,隻有左年一直被蒙在鼓裡,以為隻是爺爺招待客人。
得知段百歲和人打架,左年還特意煲了湯送來,他心疼問:“哥哥,有沒有傷到哪啊?”
段百歲看著他,又回想起了齊嶽的嘴臉和葷話,他突然意識到,沒有齊嶽,還有劉嶽,周嶽,王嶽,左年這樣的情況,真的很難遇到善待他的Alpha。
他那麼乖,不會哭不會告狀,受了欺負也隻會默默忍耐,他如果去了不好的家庭,真的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會被搓磨死。
況且,左年已經等了他那麼多年,他堅信他的承諾,而他也確實說過會保護左年,是他給了左年希望,怎麼能食言呢?八年啊,這八年,左年一刻都沒曾忘過他,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在等待呢?
段百歲有些動容和慚愧。
“哥哥,是手痛嗎?年年給你擦藥。”左年盯著他指骨的擦傷,起身要去拿藥箱。
他拉住了左年的手,鄭重道:“你上次說的事,我考慮好了。”
左年還有些發懵:“啊?”
“我們結婚吧。”
許弋說婚姻要有愛和責任,那他會像小時候承諾的那樣,對左年的下半生負責。
他以為僅此而已,可左年這般純真,又滿心滿眼都是他,他怎麼可能不動心?他現在對左年不僅僅是責任,他喜歡他,非常喜歡。
“真的隻是為了逃避強製匹配嗎?”左年顫聲追問。
“不是。”段百歲斬釘截鐵答:“最開始隻是想遵守諾言,對你負責……”
左年瘋了一般撲上來,一口咬在他肩膀,其實都沒用力,一點都不痛。
他含糊嗚咽:“不許說了,壞哥哥,嗚嗚嗚……”
“但我現在,真的喜歡你。”段百歲摸著他的後腦勺安撫,“是Alpha對Omega的喜歡,是想標記你的那種喜歡,是迷戀的那種喜歡。”
左年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問:“什麼?”
“對不起,我好像真的很遲鈍,也不善於表達,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可愛,很漂亮,信息素很香,你總是能吸引我的注意力,讓我開始不受控製想你,想抱你,想和你親近。”段百歲無限溫柔,“你發情期不告訴我,我是有點生氣的,但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夠好,才會讓你沒辦法信任我,我想……我還要學的很多,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給我機會?”
左年呆滯了許久,才噥聲問:“這次是真的嗎?不會是為了讓我度過發情期,編來哄我的嗎?”
段百歲傾身過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騙你是小狗。”
左年由悲轉喜,哭還沒來得及收,又想笑,導致鼻涕吹了個泡,段百歲抽了濕紙巾替他擦乾淨,說:“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和我說,我們結婚了,應該坦誠交流。你可以質問我,可以朝我發脾氣,也可以撒嬌,都可以的……我也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所以又笨又蠢,總讓你傷心。”
左年搖頭:“哥哥不笨……”
“那你能原諒我嗎?”
左年哭得紅腫的眼睛看向他:“雖然年年知道,不喜歡一個人,不是錯,但是哥哥忘記了約定,讓我真的很難過,我還不想原諒哥哥……”
段百歲哽了下,有些手足無措,或許他該做些什麼,去重新訂個戒指?還是鄭重地再向左年求一次愛?
“你,你可以等下再來問問……”左年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那我也不是泥捏的,我也有脾氣……”
段百歲撥了撥了他汗濕的頭發:“好,那現在你生氣,我還可以親你嗎?”
左年濕漉漉的眼睫輕顫:“隻能親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