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亂來!”
不解方衍為何恐慌,薑無下意識又湊近了些。
“你到底知不知道?”
方衍急得心神不寧,慌張間不敢與薑無對視。
“你解開我,我能教你。”
信口胡謅了這麼個說詞,他心下忐忑,暗忖著若是薑無不上當,他又該如何。
薑無偏頭將方衍上下打量,料定他在自己手心翻不出浪,並指在他臍下三寸一點,趁著方衍沒反應過來,死死將他雙手按在頭頂。
兩人姿勢突然曖昧,薑無的長發刹那鋪滿了方衍胸口。
方衍黑著臉,扭著精瘦的腰肢反抗。
“滾開!”
薑無對此充耳不聞,直接跨坐壓實。
驟然間緊密的接觸令兩人麵色突變。
方衍黑沉的臉中透出一絲薄紅,薑無亦是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
紅鸞花帳震起紅浪,方衍趁薑無不注意,猛地抽腿踢向薑無肩頭。
薑無反應也不慢,當即一掌接住,製止了被踹飛的命運。
右足被個男人以如此浪蕩的姿勢握著,方衍隻覺膈應,當即掌心一翻,化作手刀劈向薑無脖頸。
見勢不妙,薑無一咬牙,也是側身飛起一腳,抽向方衍下頜。
方衍隻能被迫收手,轉而化劈為握,捏住了薑無的右腳…
屋外,老頭正豎著耳朵貼著門縫偷聽。
見動靜不小,他頓時笑的眼睛擠成了條細縫。
“這小郎君雖不及小娘子香軟,卻極為知情識趣,怪不得能將那臭小子迷的七葷八素…”
說完,老頭捋著胡子搖頭晃腦的走向院外。
羅家村的祠堂修在村子正中心,除了祭祀等大事,尋常都是鎖著的。
因著今日薑無大喜,村長要趕去祠堂將族譜取出,在族人見證下添上新人的名字。
老頭提著燈籠,拒絕了其他人相陪,獨自一人走向祠堂。
羅家村的夜晚總比外頭的深沉,好似被隻大碗整個扣住,連月光都很難穿透進來。
老頭年紀大了,耳力眼力皆不似以往,因早年習武太盛,還落下不少毛病,故而走的極慢。
阮桉晉攜阿生在後方遠遠跟著,恨不能將老頭挾持了,直接逼問。
磨磨蹭蹭的走了好一會兒,老頭終於來到了一間暗色大門前。
厚重的大門漆黑如墨,唯有一把古樸的銅鎖泛著不一樣的光澤。
老頭摸索出一把鑰匙,在阮桉晉期待已久的目光中將鎖打開,老舊的門軸發出吱呀的響聲,一股清淡的木質香味撲麵而來。
老頭大步邁了進去,阮桉晉按下想跟去的阿生,示意他在外等著,自己一人跟去即可。
想著外邊確實需要留人望風接應,阿生沒有拒絕。
就這樣,阮桉晉貓著腰也進了祠堂。
呼——
一連串的燭光隨風亮起,瞬間照的祠堂亮如白晝,阮桉晉猝不及防之下隻能矮身翻進了供桌下。
老頭耳朵動了動,渾濁的眼睛略略一掃,並未在意。
他先是執香拜了拜,隨後拿下了牌位中心的神龕,神龕中間是空心的,輕輕一推便露出一本深色牛皮冊子。
這便是羅家村的族譜。
但凡出自羅家村,皆一一記錄在案,包括死人穀的毒不活們。
料到時機差不多了,阮桉晉一骨碌從供桌下滾了出來。
他一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向老頭手中的族譜。
老頭自不是尋常老頭,他掌風如遊龍在天,攜奔雷之勢對上阮桉晉,反逼的阮桉晉節節敗退,被迫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