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真的是因為愛情才結婚的。如果我在這個世界也有妹妹……應該和她一樣大了吧。”
年輕的彭格列首領歎息道。
平行世界存在的美好的妹妹,在這個世界卻不知道為什麼,被徹底的乾淨的抹去。
能記得她存在的,居然也隻剩下了他和他的守護者們。
“
我記得花音的眼睛和她一樣美麗。”獄寺隼人望著那個倚在她愛人懷裡,緩步朝紅衣主教的高台上走去的女孩,神情不明的低聲道。
——“可是,她不是中也大人的女朋友嗎??!!!”
室生犀星騰的站起來,然後被身邊的佐佐木硬生生按著坐了回去。
“怎麼回事?紅葉大人……紅葉大人知道嗎?”
室生犀星環顧左右,卻看見尾崎紅葉眉頭緊蹙,若有所思,看起來也和他們一樣毫不知情。
“中也大人在哪裡?他他他他他知道嗎?”
從頭到尾,作為中也大人直係下屬的佐佐木都一言不發。
他的眼神裡有著替中也大人心疼的沉痛。
“中也大人昨天似乎被bss派遣去處理了一些緊急的任務。可能還在趕回來的路上。”佐佐木沉聲道。
——“老天爺……首領夫人居然是中也大人的女朋友?!”
樋口一葉震驚地喃喃,掐著自己的手心,又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直到把自己不小心掐出了血才確定這是真的,她沒有做夢。
可是,中也大人在哪裡呢?
他怎麼辦啊。
他該怎麼辦啊。
樋口一葉抓亂了自己的頭發。
天哪這是在無意間吃到了自家最高上司的瓜嗎!!!
這個瓜,這個瓜,它有點太大了她承受不來啊救命啊。
——“那位乾部大人,居然真的不在。”
阪口安吾低聲對種田山頭火說:“您覺得,鐘塔侍從的猜測……”
種田山頭火沉凝道:“我希望她的猜測是錯的。如果是對的,那麼今天這場婚禮,不會善了。”
***
難以言喻的不安就像此刻漫無邊際的虛無黑暗將我吞沒。
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簡直就像是有看不見的塑料袋將我蒙頭罩住了那般。
而這樣的不安,隨著我們似乎走了很久的紅毯,繃緊到了極點。
——這真的隻是……麵見了幾個長輩,假裝的‘婚禮’嗎?
“小心台階。”太宰在我耳邊溫柔地說。
一步。兩步。三步。
三層台階。
——“那麼,太宰先生,您是否願意,娶晴子小姐為妻子,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您將永遠愛晴子小姐,珍惜她,嗬護她,直到死亡將你與她分離?”
那位蒼老、莊嚴的聲音如是問道。
太宰握著我的手,虔誠的,深情的,極儘溫柔地說:“我願意。”
——“那麼,晴子小姐,您是否願意,嫁給太宰先生,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您將永遠愛太宰先生,崇敬他,隻忠誠於他一人,直到死亡將你與他分離?”
沉默。
我數著自己的心跳,聽著自己的呼吸,喉嚨發緊,一
個字,一個音節也說不出口。
我的世界好黑,好冷,我好疼。
這個世界好陌生。
我想去蕩秋千了。
這一次從最高點墜落,還會有人……還會有一雙暖熱我的手,接住我嗎?
啊,我又想起來了。
那雙暖熱我的手,也是屠戮了無數性命的手啊。
我們都是身懷罪咎之人。
台下的竊竊私語漸漸變成了大聲喧嘩。
喧囂,像一鍋沸騰的開水直直倒入人群。
牧師清了清喉嚨,再一次重複了剛才的問題:
——“那麼,晴子小姐,您是否願意,嫁給太宰先生,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您將永遠愛太宰先生,崇敬他,隻忠誠於他一人,直到死亡將你與他分離?”
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也許隻是想到了清晨一碗冒著熱氣的七草粥。
也許隻是想到了我滴答著水的頭發被誰纏繞在指間再溫柔地吹乾。
也許……
“我……”我聽見自己乾澀地開口,就在後麵那兩個字要說出口的時候——
——嘭!
嚴密閉合的紅木雙開門,被誰用近乎暴虐的力度踹開了,狠狠地拍打在兩側的牆上,厚重的門板幾乎在一瞬間崩裂出深刻的裂痕,似是下一秒就是碎成齏粉。
——“她不願意。”
徹底沸騰的人群,像是一滴水直直墜入瀕臨沸點的油鍋裡,又像是一顆驚天魚雷毫無預兆的在寂靜無聲的水裡——砰然炸裂。
室生犀星這次默契的和樋口一葉一起掐自己的人中:“中也大人……居然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