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忠心的,換了我,高家人都死絕了,若是把這些東西占為己有,也是神不知鬼不覺。”李錦夜神色冷淡。
江亭不敢對上他的眼睛:“老奴受高家大恩,不敢做出背主的事情。”
“當年,謝玉淵和高氏流落在孫家莊整整十年,你是沒找呢,還是找不到?”
江亭:“…”
李錦夜手上輕輕用了一點勁,江亭感覺肩上壓了一座山。
“十年都沒有找到,後來又怎麼找到了?高家怎麼會把如此重要的東西托付給一個老奴?你那個義子是你從西北救回來的?入西北做什麼?誰和一起入的?那枚玉佩為什麼早不出現在玉靈閣,而是要在這個當口上出現?”
一連串的問題,像箭一樣射過來,江亭冷汗連連,就算他和小姐事先想了無數的說辭,此刻也無
法開半句口。
眼前的男子看著溫潤如玉,實則心機深沉,所有的答案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錯一句,全盤皆錯。
江亭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用難以形容的目光看了謝玉淵一眼,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謝玉淵笑眯眯的站起來,“安王爺,恩將仇報這種事情,做了可要天打雷劈的!”
言外之意,錢貨兩清,你再追問那麼多,可就不地道。
李錦夜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這三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這丫頭說的每一句話,都滴水不漏。
“如果我是安王爺,我就不會問得那麼細,銀子、鋪子拿到手,才是一等一的重要大事。倘若我像王爺一樣好奇心這麼強,再多問一句‘您這銀子打算怎麼花啊’,安王爺心裡做何感想?”
女子微翹的長睫紋絲未動,蒼白的麵龐靜好如水,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唯有眼中的冷意,將周身的素雅悠然打破,讓人覺得不可親近。
李錦夜微微低下頭,見謝玉淵正睜著一雙大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著她,因為生病,她嘴唇上有一道乾裂的痕跡。
李錦夜手指微動幾乎想伸手替她抹去,卻生生忍住了。
謝玉淵是漂亮,他眼睛還是瞎的時候,光聽到聲音就覺得丫頭不錯,否則,在孫家莊也不會出手幫她。
後來,他回到京城,雖然張虛懷總在他耳邊嘮叨那丫頭,但若他不鬆口,無人敢去打聽她的消息,包括蘇長衫在內。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在京城壓抑的生存環境裡,能聽到一點那丫頭的消息,也是件開心事。
按理說,這丫頭冷冷的對他們,應該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但真正做到了,又覺得心頭像是缺失了一塊。
謝玉淵秀眉一挑:“當初,我大舅舅與你的
先人滴血為盟,應下這樁天大的事情,因為這個血盟,他落得連全屍都沒有的下場。他一死,高家大廈頃刻崩塌,抄家,流放,砍頭…隻落下娘和我這一點血脈。”
李錦夜麵無表情地聽著,看起來並不驚詫。
“後來的事情,想必安王爺也清楚,我和娘在孫家莊過的什麼日子,安王爺也見識過。”
謝玉淵的目光開始有點陰沉。
重活一世,前世的那些痛和傷成了午夜時分驚醒的噩夢,噩夢隻存活在夢裡。
而那些痛和傷,卻是她們母女真真切切經曆過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