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第 151 章
降穀零從洗手間出來後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 將腦子裡冒出來的奇奇怪怪的東西全部拍下去。
太不沉穩了。
他肅著臉在心裡唾棄自己,這下秋肯定覺得他更奇怪了。
降穀零輕輕歎了口氣,有些苦惱某些人的不解風情, 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樣才能撬開那顆榆木腦袋。
他搖搖頭,準備回前麵收拾一下,結果還沒走出去幾步就看到朝這邊跑過來的江戶川柯南小朋友, 不由停下腳步,彎下身撐著膝蓋問人:“柯南?你怎麼過來了, 是要去洗手間嗎?”
江戶川柯南停下,仰起頭點了幾下腦袋:“嗯, 安室大哥哥, 我想上廁所,但是長島哥哥在裡麵, 那我就稍微等一下好了。”
他看了下對方身後距離不遠關閉的洗手間大門, 又一臉天真的看向降穀零:“安室哥哥,你和長島哥哥關係很好嗎?”
“你剛才說之前做過長島哥哥的助理是不是真的呀?”
降穀零眉梢輕挑, 乾脆蹲下身, 半跪在地上笑眯眯的望著對方。
“是啊,我之前做過長島老師的助理,至於關係, 應該還算不錯,長島老師人很好相處的,柯南,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是有什麼地方覺得好奇嗎?”
“有一點點。”江戶川柯南舉起手在兩人之間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點點的距離, 眨巴著眼睛故作天真的發問:“那安室哥哥你知道長島哥哥為什麼一直戴著手套嗎?我上次去看演出的時候就注意到啦,長島哥哥連去洗手間都沒有取下手套, 本來還以為是因為演出服的關係,不過今天穿自己的衣服他也一直戴著手套,不會覺得很不方便嗎?還是說長島哥哥有潔癖或者手受過傷?安室哥哥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降穀零表情微頓,想起以前看到過的隱藏在那雙黑色手套下的猙獰傷口。儘管上野秋實去做了祛疤的手術將那些疤痕的去掉了,經過這麼久的時間也漸漸長出新肉,沒留下太多原本的痕跡,就算取下手套也看不出什麼,隻是那人好像習慣了,穿上西裝的時候總會給自己套上一雙黑色的手套。
“是為了保護手指哦。”儘管心裡有諸多複雜的情緒翻湧,降穀零並沒有讓那些情緒顯露到臉上,依舊一副溫和語氣麵帶微笑的回答小孩蓬勃的好奇心:“長島老師要經常出去演出,要是生活中不小心劃傷手指之類的就不好了,也會給其他一起參與演出的工作人員帶來麻煩,所以平時會比較注意自己手指的保護。”
他像是擔心小孩子可能不太能理解其中的邏輯似的,又耐心的舉例:“你看,像你和小夥伴在學校寫作業的時候,是不是偶爾沒怎麼注意就被紙割傷了?生活中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傷口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對長島老師來說這樣的小傷口也是會存在影響到演出效果的可能,平時多注意點也比不小心劃傷了影響工作好。”
降穀零抬起手,摸了摸江戶川柯南的頭,笑眯眯的說:“所以我才說長島老師人很好的,他是那種不喜歡給人添麻煩的類型,隻要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不會去麻煩彆人。”
當然他也很討厭有人給他添麻煩,不過這種大人式的冷漠就不要讓小孩子知道了。
江戶川柯南眨眨眼,看上去似懂非懂的樣子,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就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可能會出現的反應,那種好像懂了,但其實並沒有太理解的懵懵懂懂,又不懂裝懂的像是大人一樣符合點頭的樣子,叫人忍俊不禁的可可愛愛。
降穀零有些失笑,剛想說話,又聽到江戶川柯南問:“那安室哥哥,你知道長島哥哥平時都做什麼嗎?”
江戶川柯南故作一臉天真好奇的樣子一點一點試探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我看長島哥哥好像很有錢的樣子,劇團的演出費很高嗎?小提琴表演是不是很賺錢呀,一千萬都夠毛利叔叔買好多好多彩票了,還有明明是丟了一把兩千多萬的小提琴,長島哥哥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安室哥哥,你知道長島哥哥家裡是做什麼的嗎?他是外國人嗎?聽口音完全聽不出來也,他弄丟了那麼貴的東西家裡人不會生氣嗎?現在還要花辣麼多錢出去。”
雖然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稚嫩,但接連的發問和話語裡隱約摻雜的試探還是戳中了降穀零敏感的神經,不管是作為公安還是組織乾部,他平時需要麵對的試探不計其數,更何況是這種還有些稚嫩淺顯的手段。
降穀零眼底暗芒閃過,笑容不改,不動聲色的打量起了麵前這個看上去隻有五六歲的小少年。
江戶川柯南還準備問點什麼,後麵不遠處的洗手間大門被人從裡麵打開。處理完一些生理需求,又將自己稍微打理一下的上野秋實拉開大門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看到不遠處走廊上一蹲一站的一大一小,腳步微頓,又偏頭看了眼身後,確定這裡就是洗手間沒錯。
……所以都什麼破毛病,非要蹲在洗手間外麵聊天?還有那邊的小鬼。
上野秋實視線瞥向那邊站在降穀零身旁的小少年,嘴角微扯。
上次在洗手間外麵翻垃圾桶,這次和人在洗手間外麵談天說地,這家夥確定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嗎?
一時之間,上野秋實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該懷疑工藤新一這個故事主角存在什麼特殊癖好還是該懷疑這小鬼到底是不是工藤新一。
“長島老師。”降穀零起身打了個招呼,又低下頭對身旁的江戶川柯南說:“柯南,你不是要上廁所嗎?長島老師出來了,你快去吧,彆讓毛利老師等急了。”
“……哦。”江戶川柯南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眸光有些幽怨的瞟著上野秋實。這家夥要不要出來的這麼及時,差一點他就可以探聽出一點大概的底細了。
可惡。
還不知道自己隨便幾個問題已經引起懷疑的少年偵探帶著幾分幽怨跑進洗手間,解決並不需要解決的生理問題。
洗手間的門關上,上野秋實瞥了眼,走到降穀零身邊。
“怎麼樣?”他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身姿挺拔的站在降穀零麵前,微微偏頭,一雙紅眸斜睨身側的青年,水晶一樣晶瑩剔透的質感,流光溢彩間好似摻雜著淡淡的笑意,不太明顯,若隱若現的痕跡像把小鉤子勾著人禁不住想要探尋深淺。
降穀零眼睫一顫,莫名的有些不太敢直視那雙眼睛,隱藏在胸腔內的心臟慢慢加速,他暗暗吸氣,將那份被輕而易舉就勾出來的悸動壓下去,視線錯開盯著牆上的花紋,笑著回應:“什麼怎麼樣?”
“不說清楚的話我可能不太明白你指的什麼。”
上野秋實眉梢輕挑,看著他臉上明顯的笑意鼻間輕輕哼了一聲。
“不明白就算了。”說完他把手放進口袋裡,單手揣兜邁開腳步走了出去,降穀零眨眨眼,看著他的背影,摸了摸鼻子,臉上的笑多了點無奈出來。
……
他們回到咖啡廳不久江戶川柯南也從洗手間出來,上野秋實也沒多廢話,準備直接帶著人開車前往自己的公寓。
不過除了之前預想的名偵探毛利和他這次主要的目標江戶川柯南小朋友以外,同行的還多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咖啡店的工作人員安室透先生。
上野秋實心裡有些無語,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想做什麼,一旁的毛利小五郎直接叫了起來:“喂喂喂,小子,你不好好上班跟著我們做什麼?”
“難得遇上這麼有意思的案子,作為還在學習中的新人偵探和毛利老師的弟子,我當然說什麼也不能錯過這麼難得的學習機會了。”
被毛利小五郎用手指指著的降穀零表現出了良好的心理素質,一點沒在意對麵幾人對自己溢於言表的嫌棄,笑眯眯的應對。
“至於工作的事情就更加不用擔心了,正好是換班的時間,雖然比平時早了一點,不過梓小姐已經提前過來了,不會耽誤到店裡的聲音。”
已經脫下員工裝備換上自己衣服的降穀零表現的比毛利小五郎這個真正接到委托的人還要積極。
“那麼事不宜遲,毛利老師,我們就不要繼續耽誤時間了,越早找出線索和犯人你就能拿到越多的報酬,要是再繼續浪費時間,說不定就沒辦法拿到完整的一千萬了。”
“那種事情誰要你來提醒啊!”毛利小五郎沒好氣的叫了一聲,又看向上野秋實,“長島先生,你看這?要不然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把他們趕回去?”
“沒關係。”上野秋實麵無表情,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瞪了一眼降穀零,用那副能把人氣個半死的平靜語調慢吞吞開口:“我隻在乎結果,要是人數確定了就不要再繼續浪費時間了,事情早點解決對你我都好,我不希望取出來的錢還要原封不動的存回去,白白浪費時間。”
“哈哈……”毛利小五郎乾笑,被噎的甚至不知道怎麼接話。
跟在他旁邊的江戶川柯南頂著一雙死魚眼看向一旁的降穀零。
這就是你說的性格很好相處?確定不是在說反話嗎?
上野秋實開車來的,車子停在附近的停車場,到地方看到停在車位上的銀白色的德國賓士,江戶川柯南眼睛一亮,邁著小短腿噠噠噠的跑過去。
“這輛車該不會是已經停產的那款德國賓士300SL吧?現在市麵上已經完全看不到了,絕對的限量款,沒想到有天居然能親眼見到,長島大哥哥,這該不會就是你的車吧?”
江戶川柯南繞著賓士車轉了一圈,扭過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正朝這邊走來的青年。
上野秋實眉頭輕挑,露出幾分意味深長的目光望向對方,你確定這是小學一年級可以學到的知識嗎,小鬼頭。
知識儲備量太超綱了。
雖然沒太看懂他眼神表達的含義,但是那樣明顯的意味深長他還是能看懂的,江戶川柯南身體一僵,回過神來,連忙調整自己的表情,抓著後腦勺笑得傻嗬嗬的強行解釋:“是這樣的,我之前和新一哥哥接視頻的時候他正好在看車展,上麵剛好有這種車,新一哥哥看我感興趣就跟我科普了,所以我就記得很清楚,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嗬……嗬嗬嗬……”
“記性不錯。”上野秋實點頭,十分中肯的評論一句,從口袋裡拿出車鑰匙,按下解鎖。
車子響了一下,同樣有些羨慕的毛利小五郎看著他瀟灑的動作撇撇嘴,扭過頭將心裡的火氣發泄到江戶川柯南身上。
“你這個人小鬼大的臭小鬼,一天不好好上課就記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新一那個蠢貨沒事都教你些什麼玩意,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學他身上那些臭毛病一天到晚見不著人的,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掃地出門……”
被毛利小五郎一手提拎後脖領從地上拎到汽車後座的江戶川·新一那個蠢貨·柯南:……
嗬嗬。
……
八本木的公寓,因為提前聯係過物業和保安處的工作人員,上野秋實他們到的時候,相關負責的工作人員已經到了,對於毛利小五郎的名聲他們也聽說過,態度表現的相當積極,甚至十分誠懇的表示:“毛利先生,不管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們一定配合,還希望您能早點幫忙找到長島老師的小提琴。”
“應該的應該的。”毛利小五郎握著物業管理員的手客氣回應,接著便說:“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儘快開始吧,還需要你們詳細跟我說說當天的具體情況,還有監控,最好也讓我看看。”
“沒問題。”管理員點頭,向旁邊一名穿著保安製服的工作人員招手,“長尾,你過來。”
那人走過來,管理員向毛利小五郎介紹道:“毛利先生,這個是長尾,小提琴被人拿走那天就是他負責值班,具體的情況讓他跟你講講吧。”
“好的。”毛利小五郎應聲,看向旁邊看起來三十來歲的青年,“長尾是吧,麻煩你仔細說說,儘量說的詳細一點。”
說完看對方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毛利小五郎抬起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撫道:“也彆緊張,好好想想,慢慢說沒關係。”
青年在他的安撫下情緒稍微緩和了一點,做了下深呼吸,看上去沒那麼緊繃後緩緩開口:“我記得那天是十四號,中午一點左右小提琴被送到保安室這裡,因為長島先生上午出門前特意過來交代過可能需要把東西暫時放在這裡,東西也比較貴重,所以被送進來後就放在那邊的桌子上一直沒動過,然後大概是下午三點半……”
長尾先是指了指保安室裡右邊靠牆的長桌,說完後麵的話後停頓了一下,視線不由自主的掃向那邊靠在牆上將事情完全交給毛利小五郎的銀發青年,繼續開口:“下午三點半左右,我看見長島先生……那個打扮成長島現在的人進來保安室要拿小提琴,因為他身上的衣服和長島先生早上出門的時候一樣,我也沒太注意,就讓人在登記冊上簽了字,然後就把小提琴交給對方了。”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然後也差不多到了我和同事換班的時間,交完班我就回宿舍了,沒想到晚上八點半會接到同事的電話問我說小提琴放什麼地方去了,長島先生現在來取琴。”
長尾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扭頭看向一邊和自己一樣被叫過來的同事。對方連忙開口:“對,情況就是這樣,我當時也挺懵的,交班的時候長尾還特意跟我提了一嘴這件事情,長島先生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自己記錯了,後來把長尾叫過來才發現好像出問題了。”
情況就和上野秋實之前在咖啡店裡說的差不多,隻不過時間更具體了一點,毛利小五郎想了想,問他們:“你們交班的時間是?”
“四點,我們是三班倒的排班製度,長尾從早上八點到下午四點,我是下午四點到晚上十二點,十二點之後是上夜班的同事。”
“也就是說,對方是故意卡在你們交班前半個小時這個時間冒充長島先生取走小提琴,看樣子犯人對你們的上班時間很清楚,知道什麼時候換崗交班。”
“這……”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毛利小五郎沒再說什麼,轉而看向物業管理員,“可以方便帶我去看一下那天的監控嗎?”
“當然當然,那天的監控已經拷貝好了,這邊的電腦直接就可以看。”
物業管理員將人帶到不遠處放著電腦的桌子前,電腦本就開著的,他彎身握住鼠標在屏幕上操作了幾下,把之前備份好的監控視頻打開。
江戶川柯南擠了進去,墊著腳尖兩隻手扒拉著桌麵,表情十分認真的盯著屏幕上開始播放的監控畫麵。
視頻截取了當天三點左右的監控,管理員按了加速,畫麵快速前進,儘管偶爾有幾個人來保安室詢問,但也能看到並沒有進到屋子裡,而之前保安提到的小提琴也一直放在房間裡麵的桌子上,沒人動過。
時間快到三點半的時候,管理員將速度恢複正常,耐心等待了一會兒,畫麵中保安室的大門出現了一個眾人都很眼熟的青年,棕色長外套和內裡的西裝三件套,顯眼醒目的銀色頭發,臉上雖然戴了口罩,但整體的氣質和給人的感覺似乎就是長島秋本人。
監控裡的‘長島秋’走到保安室裡麵,時不時抬起胳膊,用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握拳放在嘴巴前麵,肩膀也跟著一顫一顫的,像是在咳嗽一樣。
江戶川柯南眨眨眼,扭過頭問一旁的保安:“保安大叔,你那天有聽到來取東西的這個長島哥哥說話嗎?”
長尾用手指摳著臉頰,表現的有點遲疑:“說是說了,不過就進來說了句來拿琴,我看他那個樣子,加上聲音聽起來非常沙啞,還以為是他感冒了不方便開口,也沒再說什麼,就讓他在登記冊上簽下名字,然後就把琴拿過來交給他。”
重感冒不方便說話?
江戶川柯南心裡冷笑,應該是擔心自己說太多被發現問題才對吧。他問完沒再說話,轉過頭繼續看上麵的視頻。
畫麵也正好播放到保安從座位上起身,去裡麵拿琴,而站在前麵的‘長島秋’似乎看了下保安的方向,拿起桌上的筆快速在冊子上寫下名字。
而他這個舉動瞬間讓電腦前的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皺起眉。
“左撇子?”
兩人齊聲開口,毛利小五郎看向上野秋實所在的方向,問道:“長島先生,你認識的人裡麵有左撇子嗎?”
上野秋實頓了頓,比較熟的有一個,不過怎麼也不可能是那家夥,他搖搖頭。
“沒有。”
“沒有嗎?”毛利小五郎心裡疑惑,又看向管理員和保安:“管理員先生,公寓的住戶在你印象中有哪些是平時慣用左手的?男性,身高在一米八以上,身形和長島先生感覺差不多的。”
管理員一臉苦惱,“這個嘛……慣用左手的男性倒是有一些,但是身高在一米八以上,又要身形和長島先生差不多的,這個……”
他看向保安,保安搖頭。
毛利小五郎看到他們的反應,眉頭擰成一團結。
“不是左撇子。”在眾人毫無頭緒的時候,趁著沒人注意自己,江戶川柯南將視頻倒退,從‘長島秋’進入保安室開始重新看了幾次,最後得出結論,打斷了毛利小五郎的思考。
“這個人不是左撇子。”見周圍的人都看向自己,江戶川柯南指著視頻畫麵裡的人開口:“毛利叔叔你看,這個人從進門開始不管是咳嗽還是後麵從保安大叔手裡接東西都習慣用右手,人潛意識裡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平時也很難注意到區彆,而且看他也沒有刻意去糾正的遲鈍感,基本上可以得出他平時應該是慣用右手的右撇子。”
“至於剛才簽字為什麼會用左手,我猜應該是他刻意練習了左手寫字模仿簽名的能力,保安大叔,你可以把登記冊拿過來看一下嗎?”
保安聽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識點頭,去把登記冊拿過來。
江戶川柯南也不客氣,直接爬上凳子,把登記冊平攤在桌上,翻找到那天的記錄和上麵的簽名,指著簽名上的筆跡道:“這樣的相似度,要說沒有刻意研究過長島哥哥的簽名絕對不可能,而且因為左手寫字和右手寫字手指的發力點不一樣,寫起來也更困難,但是這個簽名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區彆,所以這次事情很有可能是有人蓄謀已久,甚至在很早之前就開始做準備了。”
說完,他也不等其他人反應,跳下椅子,跑到上野秋實麵前,仰頭問他:“長島哥哥,你的小提琴是半個月前拿去修的吧,那你知道這件事情都有誰知道嗎?你把自己要保養琴的消息都告訴了什麼人你還記得嗎?”
說到最後,他的神情變得十分篤定和自信,黑框眼鏡下的眼睛也變得明亮銳利,像一顆褪下偽裝的寶石,鋒芒畢露,璀璨奪目。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拿走小提琴的犯人就在這些人裡麵。”
上野秋實雙手環胸倚著牆麵,垂下眸,居高臨下地望著陷入推理環節就完全忘記偽裝自己的少年偵探,嘴角輕輕一扯。
嗬。
第152章 第 152 章
“長島哥哥?”江戶川柯南看人一直望著自己, 有些奇怪的歪了歪頭。
突然一個人影走到他身後,手臂曲起,手指握拳, 從上而下毫不客氣的在他腦袋上錘下來。
duang的一下,傳出來的聲音像極了敲西瓜時的悶響。剛才還神采奕奕自信非凡的小少年頓時眼冒金星,抱住腦袋慘叫:“好痛!”
上野秋實看著他身後, 毛利小五郎吹了吹自己的拳頭,對著腳邊抱著頭一臉痛苦表情的小少年冷笑:“臭小鬼, 就你屁話多,那種事情還用你提醒, 不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東西?”
“一邊去, 彆在這裡礙手礙腳。”
江戶川柯南被他用腳弄開,動作就跟撥開路邊的小貓小狗似的, 好像沒用什麼力道, 但動作莫名的侮辱人。
江戶川柯南臉色黑一陣兒紅一陣兒的,眼裡還包著疼出來的眼淚, 在旁邊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完全不知道手下留情的臭大叔。
隻不過毛利小五郎並不在意他的想法, 直接對著上野秋實問:“長島先生,剛才那個小鬼說的沒錯,你要把小提琴送回去保養這件事情大概都有什麼人知道?不出意外的話犯人應該就是在這些人裡麵。”
上野秋實瞥了眼旁邊委委屈屈的少年偵探, 眼底笑意一閃而過,捏著下巴做出一臉思考的表情,仔細思考了一會兒,隨後才說:“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少,演出的劇場那邊大部分人都知道, 然後是我的助理,還有小區的物業這邊和物流那邊負責裝箱和運輸的工作人員。”
“這樣算起來人確實不少。”毛利小五郎擰眉沉思, 想了想,又說:“犯人的大概身高和體型都有證據,可以先從這些人裡縮小範圍,長島先生,物業的人知道的就現場這些吧?”
他指了指那邊的物業管理和兩個保安,上野秋實順著他的視線瞥過去,搖頭:“這我就不太清楚了,當初聯係物流過來的時候和管理員打過招呼,至於他有沒有告訴其他同事我就不知道了。”
聽他說完,旁邊的物業管理員連忙表示:“這件事情我沒告訴其他人,畢竟是住戶的私事,知道的可能就隻有我和當天的值班人員。提醒他們快遞上門來取東西的時候彆把人攔在外麵,毛利先生,你也看到的,我們這裡是高檔小區,一般人沒有通行證或者不是這裡的住戶保安根本不會放行。”
上野秋實點頭,“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會提前和物業這邊打招呼,免得到時候多出什麼麻煩。”
“當天的值班人員……”毛利小五郎看向那邊的兩個保安,又向管理員眼神詢問,管理員點頭肯定:“對,就是長尾他們,當時是直接在小組裡說的,所以他們三個人都知道,因為不確定快遞來的時候是誰在值班,這樣也比較方便。”
毛利小五郎順著他的話又仔細打量了一下他和另外兩個保安,這三個人裡,除了犯人來拿東西時正在值班的長尾完全清白以外,其他兩個好像都有作案時間。他了捏著下巴走過去繞著人轉了幾圈,和那邊身量頎長的青年做對比,發現還是有很大區彆。
管理員身高較矮,人到中年又有些發福的跡象,另一位保安身高雖然夠了,但是人很瘦,兩相對比起來那身西裝對方穿起來應該會撐不住。
所以現在在場的這三人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
剩下還有另一名保安。毛利小五郎問管理員:“管理員先生,晚上過來交班的那個保安是不是也住在宿舍?現在能不能方便帶我們去看一下,又或者麻煩你把他叫過來?”
管理員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看上去有點為難。
“井原君的話,他沒住宿舍,可能沒辦法帶你們過去看看,至於把人叫過來……”管理員停頓了一下,顯得很無奈:“我可以幫忙聯係一下,但也可能聯係不上,因為長期上夜班的關係,井原君白天大多數時間都在補覺,所以經常會聯係不到人。”
毛利小五郎表示理解:“沒關係,你先幫忙聯係看看,要是實在沒辦法我就明天早上再過來一趟。“
管理員連連點頭,而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開始聯絡。
當然這隻是最好的處理,毛利小五郎也沒有乾等著,向旁邊的兩位保安詢問管理員口中那位井原的身高體型。
降穀零也去看了那個監控,看著房間裡的人都在忙碌,他走到上野秋實旁邊,小聲問道:“東西真不見了?”
上野秋實朝身旁瞥了眼,那不然呢?
降穀零輕笑,觀望著房間裡眾人的舉動,視線落在剛才被揍了一頓但是完全沒吸收到教訓又跑到電腦前麵不知道在做什麼的小少年身上。
“我以為你是來找毛利先生的。”結果沒想到他的重點是在江戶川柯南這個小孩兒身上。
“那孩子有問題?”
上野秋實眉梢輕挑,“彆跟我說你沒注意到。”
他視線落在降穀零身上,臉上沒什麼情緒,眼神卻好像在說,你要敢說自己完全沒注意到,我就要懷疑你這個新生代表的真實水平了。
降穀零啞然,不禁有些失笑。
明明之前在學校都沒見這人有多看中他新生代表這個身份,怎麼現在反倒經常拿出來嗆人。
不過他之前確實沒太注意,今天一看倒是發現了不少問題。
這位暫時寄住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小家夥,身上好像藏了不少秘密。與外表年齡不符的思維能力和行動力,邏輯清晰,知識儲備量也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
光是把上野秋實吸引過來就注定了少年的情況肯定不太平凡,但降穀零一時半會也像不出這樣的一個小孩子會和組織扯上什麼關係,哪怕智商表現看上去遠超同齡人,不管怎麼看,也沒有出色到會引起組織注意的程度。
缺少了最關鍵的信息,降穀零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上野秋實如今的舉動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最終他放棄了獨自思考,選擇去問旁邊的當事人。
“秋,不打算跟我說說?”
他放輕了聲音,像是怕被其他人注意到似的,湊到身旁冷冷淡淡的青年耳邊帶著笑意小聲詢問。
上野秋實雙手環胸,朝向他那邊的手肘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撞了下,“彆靠這麼近。”
他撩起眼皮,眼尾掃過去,同樣放輕的聲音略帶幾分嫌棄:“我和你的關係還沒有好到可以說悄悄話的程度。”
降穀零:……
雖然知道他是在說兩人明麵上的假身份,但降穀零還是感覺自己的心臟不小心中了一箭,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變得失落,帶著滿眼幽怨看向身旁依舊那副散漫冷淡的青年。
那眼神看得上野秋實不禁抿唇,嘴角微微上揚,眼底閃過一抹明顯的笑意。
降穀零:……
成吧。
他在心裡無奈搖頭,麵上也忍不住跟著露出笑意。
兩人的悄悄話沒被人注意到,管理員那邊打完電話後一臉抱歉的看向毛利小五郎。
“毛利先生,井原說他回鄉下了,一時半會趕不回來,估計隻有等晚上交班的時候才能到場。”
毛利小五郎摸了摸頭,“這就沒辦法了。”
“先去看看其他人的情況吧。”
他走到上野秋實麵前,“長島先生,可能要拜托你帶我們去一下你演出的劇院了。”
上野秋實沒什麼意見,配合的點點頭。視線不著痕跡地往旁邊輕掃,看到那邊人小腿短的小家夥雙腿懸空坐在電腦桌前麵的椅子上, 捏著下巴一臉沉思的樣子,眼底劃過一抹精光。
雖然現在有八九十的把握肯定這個小家夥就是故事的主人公工藤新一,但他還是想看看對方在這次的事件中能做出什麼樣的表現。
要是連最基礎的陷阱都沒辦法排除的話,他就要重新考慮一下以後的準備了。
告彆了物業和保安,上野秋實開著車帶上其他三人來到自己演出的劇院外麵,進去後找到劇院的負責人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對方雖然有些不悅,但還是將劇院暫時閒著的工作人員和演出嘉賓叫過來,讓毛利小五郎一一甄彆。
劇團有舞蹈演員,體型比例要比一般人優渥不少,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很快從裡麵找到兩個從背影看過去和上野秋實差不多的男性。
一個是舞蹈演員藤田先生,另一個是負責現場燈光的西本。
兩個人的身高體型背影和上野秋實看上去感覺差不多,就是整體氣質上給人的感覺區彆還挺大的。
毛利小五郎同兩人問話,仔細詢問了十四號當天兩人的行程。
但因為那天是演出日,所以兩人當時和上野秋實一樣,都在劇院裡準備演出,演出結束差不多下午四點半,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劇院之行毫無收獲。
走出劇場的時候,毛利小五郎看上去有點垂頭喪氣,降穀零上前安慰他:“毛利老師,不用太著急,還有物流站的快遞人員沒去看過,說不定等下就能發現什麼線索呢。”
上野秋實單手插兜跟在後麵,視線望著前麵的三人,餘光瞥過不遠處一臉沉思的小鬼頭,抬起手擋住嘴打了個哈欠。
前往停車場的路上有個紅綠燈,幾人還沒走近就看到路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聚了一些人和幾個小孩兒。
“嗯?”毛利小五郎忽然停下腳步,虛起眼睛仔細瞧了瞧:“喂,小鬼,那邊那幾個小鬼頭不是經常來找你的那幾個嗎?”
陷入沉思沒怎麼關注周圍的江戶川柯南被他的聲音叫回神,疑惑地順著視線看過去,看清楚那邊的情況後麵色一頓。
一行人剛走近,那邊的幾個小孩兒也發現了走在前麵的兩人,齊齊叫出聲來:“啊,柯南。”
“是柯南和毛利大叔。”
毛利小五郎走到幾人旁邊,有些奇怪的看著一手扶著小島元太肩膀,一手向後錘著自己的腰,表情還有點痛苦的老人。
“阿笠博士,你這是?”
“毛利老弟。”阿笠博士一臉苦笑的和毛利小五郎打招呼,還沒說明原因,旁邊的小家夥們就爭先恐後說明情況。
“毛利叔叔,我們剛才遇見小偷了!”
“就是小偷偷了博士的錢包,還故意把他推倒了,好過分!”
“就是就是,真的超級過分!怎麼會有這種人!簡直太過分了!”
走在後麵的上野秋實停在不遠處,看著站在白大褂老人前麵義憤填膺的幾個小家夥,兩男兩女,四個小學生。
江戶川柯南的同學嗎?
他沒過去打擾,就站在旁邊耐心等著。
聽完孩子們說的話,毛利小五郎的臉上多了點嚴肅,主動走過去扶住阿笠博士,擔心的問道:“阿笠博士,你沒事吧,看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要不要送你去趟醫院?”
“不用不用。”阿笠博士擺擺手,苦笑著說:“其實沒什麼大事,就是腰好像不小心閃到了,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就好。”
他看到停在毛利下小五郎後麵的青年,對毛利小五郎說:“毛利老弟,那邊是你的委托人對吧,你有事去忙就好,我這邊有幾個孩子陪著我就行,要是讓委托人一直等著多不好。”
“啊。”毛利小五郎看他連腰都直不起來的樣子皺眉,“你這樣我怎麼可能放心把你交給這幾個隻知道添亂的臭小鬼?我還是先帶你去醫院看看,至於其他的之後再說吧。”
說完他也不等阿笠博士拒絕,轉過頭對不遠處的上野秋實說:“長島先生,情況就是這樣,現在臨時出了一點狀況,我可能沒辦法繼續查案子了,要不然我們明天約個時間,就早上八點,在物業那邊交班之前我到你公寓那邊集合。”
上野秋實瞥了眼他旁邊的老人和腳邊被幾個小孩子圍起來的江戶川柯南,倒也沒不近人情到可以完全不顧這些老弱病殘的。
他點點頭,不置可否道:“那我今天先告辭……”
“啊,是剛才的警察大哥哥!”
上野秋實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脆生生的小孩音打斷,站在江戶川柯南身邊帶著發箍的小女孩兒一臉高興的指著他這邊的方向,幾人下意識隨著方向轉頭向後看去,看清楚後麵一手插兜走的吊兒郎當,另一隻手上下拋落著錢包,鼻梁上還戴著個黑色墨鏡,氣質看上去不太像警察的青年時,都不約而同露出些許意外的情緒。
“鬆田警官。”毛利小五郎最先反應過來,大聲打了招呼。
看到他們這一行人的組合時,巡查的路上剛好遇到這件事情,跑出去追擊小偷但是隻把錢包追回來的鬆田陣平也是滿眼意外,被墨鏡擋住的視線掃過旁邊一左一右站在路邊,平時根本見不著人的家夥,眉梢輕挑,將落下的錢包拿在手上,穿過來人走到被毛利小五郎扶著的阿笠博士前麵,將錢包遞過去。
“博士,你的錢包。”
阿笠博士接過錢包,連聲感謝:“真是麻煩你了,鬆田警官。”
鬆田陣平擺了下手,表示不用在意這些小事情,隨後又看向他身旁的毛利和不遠處的兩人,問道:“毛利先生,你們這是?”
他視線掃過自己的兩位同期,鼻間溢出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哼:“毛利先生和長島老師還有這邊這位安室君……”
他叫了兩人的假名,墨鏡擋住了他眼底似笑非笑的情緒,隻微微加重的語氣聽在了解他脾氣的兩人耳中,真切的感受到裡麵的嘲諷
“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組合。”
降穀零摸了摸鼻子,揚起笑臉溫和的點點頭,至於另一邊的上野秋實,他瞧了眼對方,默默挪開視線,當做自己什麼都沒聽出來。
鬆田陣平心裡輕哼,又看向自己身邊的名偵探。
“毛利先生,你怎麼會和長島老師湊到一起?”
毛利小五郎摸了下後腦勺,笑著解釋道:“啊,今天其實是接到了長島先生的委托,幫他找被人偷走的小提琴,現在正準備去下一個地方尋找線索,沒想到剛好遇到博士他們,而且現在的情況也不好放任不管,我正和長島先生商量委托明天再繼續,現在先送博士去醫院檢查一下,還有這幾個小鬼。”
毛利小五郎掃了一圈旁邊的幾個小蘿卜頭,一臉嫌棄:“總不能把博士交給這幾個小鬼,一個比一個會添亂,到時候還不知道誰來照顧誰。”
“喂喂喂。”聽他在那裡嫌棄自己和小夥伴,小島元太和円穀光彥當即就不乾了,兩人大聲反駁:“毛利大叔你才是,就知道胡說八道,我們才沒有添亂。”
“就是就是,我們可是少年偵探團的成員,哪有給人添亂?”
毛利小五郎皮笑肉不笑的嗬嗬兩聲,嘲諷之意不言而喻,氣的兩人雙手握拳憤憤不平的望著他。
鬆田陣平聽了他的話,大概了解了一下情況,眉尾輕輕上挑,“小提琴不見了?”
“這麼大個人結果連自己吃飯的家夥都給搞丟了。”他轉動視線看向旁邊的上野秋實,嗤笑道:“長島老師這也太不小心了,而且損失了重要財物也不知道聯係警察尋求幫助,反而學人家去找什麼偵探,長島老師,你該不會小學的時候沒學過這些知識吧。”
上野秋實嘴角輕扯,不知道這家夥是在陰陽怪氣個什麼勁兒。
他最近好像也沒招惹到這家夥吧?明明都沒怎麼聯係,也不知道在生個什麼氣。
看他避開自己的眼神裝死似的完全不和自己對視,鬆田陣平暗自磨牙,心裡重重哼了一聲。
這隻白癡樹懶,明明之前都說的那麼清楚了,結果一次電話都沒打來過。
要不是平時還會出現在劇場演出,今天又正好碰上,他都要以為這家夥又一次人間蒸發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裝死,哼!
還有旁邊那家夥也是,一樣的神出鬼沒惹人煩。
鬆田陣平眼不見心不煩的收回視線,看旁邊一堆老弱病殘的,也不好直接放手不管,便對旁邊的毛利小五郎說:“我和你一起送阿笠博士到醫院檢查一下吧。”
“帶這麼幾個小孩子,你一個人恐怕忙不過來。”
毛利小五郎還沒說話,旁邊的阿笠博士就連忙表示:“鬆田警官,不用麻煩了,就讓毛利老弟送我去就行,你剛幫我拿回錢包就已經很感謝了,實在不好意思繼續麻煩你,而且這一來一回的實在太耽誤你的工作了。”
鬆田陣平皺了下眉,“你這樣確定可以嗎?真的不需要幫忙?”
“不用不用,我隻是腰稍微閃了下,有毛利老弟在就夠了。”
阿笠博士連連擺手,看得出來是真的很不想麻煩好心的警官先生。
見狀鬆田陣平也不好再說什麼,幫忙在路邊打了個車,幫著毛利小五郎一起將阿笠博士扶上車,毛利小五郎直起身左右看了看,看到站在一旁不知道在發什麼呆的降穀零,沒好氣的喊道:“你還愣在那邊乾嘛?”
降穀零眨眨眼,就看毛利小五郎指著的士車坐滿後路邊還多出來的兩個小家夥,一點也不客氣的安排道:“你帶著柯南小鬼頭和旁邊這兩個小丫頭後麵打輛車一起跟上來,至於案子的事情明天再說,明天你要是有事件我再帶你一起過來查線索。”
降穀零沉默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是跟著毛利小五郎一起出來的,現在自然也是要一起回去,不然也不好解釋接委托的人都走了,他這個過來學習和幫忙的‘助手’怎麼還留下來和委托人說話。
他往旁邊看了眼,上野秋實揣著手站在不遠處,雖然麵上看起來沒什麼表情變化和情緒反應,不過從他有些遊離的視線大概可以看出來,這人的心思可能已經完全不在這裡了,至於為什麼沒有直接走人……
降穀零又瞧了下那邊雖然沒在看這個方向,但好像渾身上下都寫著敢走你就死定了的暴躁同期,心下沉默。
這倆冤家可能又要鬨起來了。
想留下來看熱鬨,但實在沒有什麼正當理由,又不好丟下那邊的小孩兒不管,降穀零心裡忍不住歎氣,表情如常,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走過去,嘴裡一邊開玩笑說:“我還以為毛利老師你完全忘記我了。”
“剛才還在想要不要提醒一下你來著,還好你沒有把我這個弟子忘了,不然我可就太傷心了。”
算了,看起來這邊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降穀零不著痕跡地瞥了眼站在路邊靠在一起的三個小家夥,沒看到毛利小五郎朝自己翻來的白眼。
“你又不是柯南這種小不點,那麼大一個人杵在那裡就是想忘都沒辦法忘掉。”
吐槽完,他坐上阿笠博士在的車,降穀零聳聳肩,攔下一輛的士車,讓江戶川柯南和兩個小女生先坐上後車座,站在車旁和路邊的兩人擺手:“那我和毛利老師就先走了,長島老師,明天見,還有鬆田警官。”
“下次有機會見麵再聊。”
他笑眯眯的看向鬆田陣平,做了個口型。
彆太欺負人。
鬆田陣平表情一頓,暗自翻了個白眼。
他怎麼就欺負人了?那家夥明明就是自找的。
不管說多少遍都不長記性,一天到晚欠收拾,說來說去還不都是這些家夥慣出來的,乾什麼都由著白癡樹懶胡來,現在還好意思提醒他彆太欺負人。
鬆田陣平想著,臉色微微發黑,朝著降穀零露出一個冷笑,直接轉身。
降穀零表情一頓,望著他走向上野秋實的背影,忍不住用手撓了下臉頰。
糟糕,好像起反效果了,這兩人等下該不會直接找地方打起來吧?
第153章 第 153 章
兩輛的士車一前一後行駛在車道上, 向著醫院的方向行駛。跟在後麵的那輛的士車上,降穀零坐在前麵,江戶川柯南和另外兩個小孩子坐在後車座上。
降穀零望著車外, 心裡還在想留在那邊的兩個人等下該不會真的找地方打起來之類的,餘光瞥到旁邊的後視鏡卻看到坐在後,座的茶發女孩子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回過神將身體轉向後麵,有些擔心的問道:“柯南, 小哀是有哪裡不舒服嗎?等下要不要一起做個檢查?”
後座上將自己縮在角落的灰原哀因為他的聲音身體不由自主的顫了顫,下意識又往旁邊的江戶川柯南身後躲了一點, 借由他的身體將自己完全擋住, 避開來自前方的視線。
江戶川柯南感覺到扯著自己衣擺的手加重了力度,那份源於對方心裡的恐懼和緊張也經由微微顫抖的身體從身後傳過來, 他沉默了片刻, 麵色如常的回道:“她有點暈車,休息一下就好了, 沒什麼大事, 安室哥哥不用擔心。”
聽他這麼說,降穀零點點頭,又道:“把窗戶開下來一點吧, 吹吹風會好受一點,再堅持一下就快到醫院了。”
“嗯!”江戶川柯南應了一聲,等青年轉過頭看向前方才將視線轉動斜睨著自己身後,用著很小的聲音小聲詢問:“喂,灰原, 你怎麼了?”
“從剛才開始就很奇怪,你是哪裡……”
“我剛才……”江戶川柯南關心的詢問還沒說話, 就被灰原哀略帶沙啞乾澀和顫抖的聲音打斷:“我剛才感覺到那邊的氣息,江戶川,有組織的成員就在剛才那個地方,他們出現了。”
江戶川柯南臉色猛的一變,扭頭看向後車窗外麵。
灰原哀拽著他的衣角提醒車上還有其他人在,讓他不要做出太過醒目和奇怪的舉動。
江戶川柯南強行將身體扭回來,臉上情緒快速變化,最後變得凝重。
“誰?”
他壓著聲音問:“你感受到的那股氣息是誰身上的,組織的成員是誰?”
灰原哀弧度很小的搖頭,“路口人太多了,我不知道,但是不會錯的,他們就在那裡,距離很近。”
“近到我甚至能聞到他們身上那股腐爛的氣味。”
因為灰原哀的話,一直到醫院為止,江戶川柯南的眉毛就沒從中間分開過,一直在不停思考剛才在路口的那群人裡麵到底誰會是組織的成員。
他沒看到的是,下車後走在三人後麵的青年正用一種若有所思的視線打量著他和灰原哀兩個。
他之前的關注重點一直是在毛利偵探事務所和毛利小五郎這個名偵探上,以至於一直沒太注意其他的地方,現在看來,之前好像忽略了不少東西。
不僅是江戶川柯南這個一直跟在毛利小五郎身後的小家夥好像有點問題,就連阿笠博士家的這個小女孩看上去好像……也有點特彆。
降穀零捏著下巴,跟在三個小不點身後走進醫院大廳。
……
路口處,兩輛汽車走遠後,鬆田陣平走到一旁發呆的上野秋實麵前停下,墨鏡下的眼睛好似帶著凶光一般穿過黑色的鏡片直直打在上野秋實身上,讓他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鬆田陣平:……
像是被他這樣的動作氣笑了,鬆田陣平咧著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躲什麼,心虛了?”
上野秋實默默收回向後退了一步的腳,揣著口袋站直,麵無表情地望著對方,一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鬆田陣平冷笑一聲,但路口顯然不是什麼談話的好地方,兩人身旁時不時有行人經過不遠處的紅綠燈,看他們站在街上對視的樣子都有些奇怪,經過時偶爾會投來好奇的目光。
鬆田陣平看了眼兩側,腳下轉了方向,一邊對那邊的人說:“過來。”
“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聊聊。”
聊聊兩個字被他加重了語氣,聽著好像帶著殺氣。
上野秋實沉默了一會兒,暗自盤算等下要是被揍自己溜掉的幾率有多大以及溜掉之後被賬上加帳的後果有多嚴重後,決定直接擺爛。
死就死吧。
上野秋實頂著一雙死魚眼默默無語的跟在身後,眼底的情緒甚至有種慷慨就義的英勇。
鬆田陣平帶著人走到附近的公園,人相對比較少,場地也足夠空曠,護欄旁邊有為行人放置休息的長椅,他率先走過去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回過頭看後麵周身好像散發著喪氣的家夥,再次氣笑了。
“怎麼,你也以為我要揍你?”
上野秋實眨眨眼,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眼神飄忽看向彆處,心裡腹議:那不然呢?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身上毛都炸起來了,周身火氣大的嚇死人。
鬆田陣平捏了捏手骨,有點手癢。他感覺自己現在的脾氣已經收斂不少了,結果這些家夥一個兩個的,搞得他好像什麼暴力狂似的,懂不懂就打人。
分明就是這些家夥做賊心虛,不然怎麼這麼怕的?
鬆田陣平黑著臉,抬手指自己旁邊的位置,“過來,站那麼遠乾嘛,信不信我真的揍你?”
上野秋實看著他,眼睛眨了幾下,像是確定這家夥確實沒有動手的想法後才慢吞吞的挪動腳步走過去,坐在長椅的另一端,和人隔了點位置。
“乾嘛?”
他靠著椅背將腿交疊,肩膀放鬆了些,懶洋洋的開口問。
“現在應該還沒到下班時間,偷偷摸魚不怕被罰錢?”他望著遠處隱隱有些發暗的天色,眸光轉動,眼尾掃向身側。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鬆田陣平沒好氣的嗆回去,“一個拉小提琴的把自己小提琴搞丟了,你也好意思?”
上野秋實暗自翻了個白眼,心裡嘀咕,能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丟了又不是找不回來。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上野秋實偏過頭看向旁邊,鬆田陣平臉有點黑,凶巴巴的瞪著人:“上次跟你說的你這家夥根本沒放在心上是吧?讓你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結果一直到現在那個號碼就沒亮起來過。”
“現在東西丟了也不報警,學人去找什麼私家偵探,錢多沒地方花?”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在生氣?”上野秋實眨眨眼,抬手摸了摸鼻子,視線有些飄忽不定:“其實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報警有點太興師動眾了。”
鬆田陣平眯了眯眼,直勾勾的盯著他,上野秋實一臉無辜的與他對視,過了一會兒,鬆田陣平忽然道:“所以你是故意的?”
上野秋實:?
“你知道東西在哪,所以一點也不著急,沒報警反而去找毛利偵探是因為你有彆的目的?和你在做的事情有關係?你想試探毛利偵探推理的能力,所以打算利用這次機會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幫你找到東西?”
“或者乾脆這件事情就是你這家夥搞出來的。”
上野秋實:???
儘管表情沒什麼變化,但鬆田陣平還是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錯愕,眉梢輕挑,手臂放在長椅的靠背上撐著臉頰,翹起二郎腿表情變得有些得意,“看樣子我說中了。”
“我就知道你這家夥肯定沒安好心,現在老實交代,你盯上毛利偵探打算做什麼。”
……不不不,你先等等。
上野秋實眉頭微皺,視線上下打量,滿眼狐疑的望著對方。
不是,他剛才說什麼了?這家夥到底是怎麼得出來的結論,確定沒開掛嗎??
上野秋實心裡滿是無語,甚至開始懷疑這家夥在漫畫裡是不是也有什麼不得了的身份,不然怎麼會每次都這麼離譜,明明他都沒說什麼,結果這家夥每次都能一針見血並且次次都直切重點。
哪怕這次沒有完全猜對,但也將事情走向猜的七七八八,剩下的是一些不了解情況完全不會聯想到的離譜玩意兒。
所以這家夥身上到底是被添了什麼不得了的設定?明明都是漫畫裡被無辜牽連炮灰早死的路人甲,為什麼這人卻好像開掛了一樣??難不成這個破漫畫世界連路人甲也有等級歧視??
上野秋實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視線像掃描儀似的將人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個遍,想看看自己和對方到底有什麼區彆。
鬆田陣平鼻間輕哼,“乾嘛這麼看著我?不會又在想要怎麼蒙混過關吧?”
他冷笑一聲,將兩隻手放在身前正對著上野秋實的方向,活動著手腕,將指骨掰得哢哢作響,明目張膽的威脅。
“我勸你想好了再說。”
上野秋實沒空搭理他,仔細思考他們之間的區彆,最後發現他們之間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彆不一樣的地方……吧?
身旁忽然多了一道陰影,上野秋實從思緒裡回神,轉動視線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旁邊挪過來坐到自己身邊黑著一張臉死死盯著他的青年。
看他終於回過神來,鬆田陣平額上青筋一蹦一蹦的,突然伸出手用力捏住上野秋實一邊的臉頰肉,氣得聲音都有些發抖:“你這家夥……我在跟你說話,你在發什麼呆啊白癡樹懶,是想打架嗎??”
“這麼多年怎麼還沒改掉你的臭毛病,動不動就無視人。”鬆田陣平恨得咬牙切齒,另一隻手也用上了,捏住他兩邊的臉頰肉向外扯。
上野秋實被捏的皺眉,抬手拍過去:“鬆開。”
“鬆個屁,今天不給你個教訓你這家夥完全不會長記性,氣死我了。”鬆田陣平惡狠狠的說,兩隻手跟揉麵團似的上下拉扯,上野秋實臉都被他弄得有些變形,氣得他反手捏了回去。
兩個人雖然沒打起來,但在公園的長椅上跟兩個四五歲的小朋友似的互相扯起臉來,等兩人都受不了疼痛互相休戰的時候,臉頰上被捏出來的印子一個比一個明顯。
休戰以後兩人又一次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坐在長椅的兩段各自揉捏著飽受折磨的臉頰肉。上野秋實皮膚比較白,兩邊顯眼的紅印跟被人打了誇張的腮紅一樣,完全沒了往日冷淡疏離的樣子,看著甚至有點滑稽。
鬆田陣平瞧著他坐在長椅邊上垂眸抿唇表情發黑給自己揉臉的樣子,不知怎麼突然笑出聲。
笑聲傳到旁邊,上野秋實動作一頓,眸光帶著殺氣橫掃過去。
隻是他眼睛本來就是紅色的,剛才被掐臉導致現在眼眶眼尾都有些泛紅,捂著臉瞪過來的樣子在鬆田陣平看起來甚至還有點可憐兮兮的,更想笑了。
“你這家夥,怎麼現在還是隻會拿眼睛瞪人。”鬆田陣平在椅子上彎起腰笑得不行,一邊笑還一邊說:“現在這樣子好像紅眼睛的兔子,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笑死我了。”
上野秋實暗自磨牙,眼底凶光一閃而過,甚至開始琢磨等這家夥晚上下班走夜路的時候給人套麻袋要準備什麼工具。
鬆田陣平笑了一會兒才停下,完全不知道對麵的人心裡劃過多少危險的念頭,摸著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放下手在西裝內側的口袋找了找,掏出一個東西往旁邊拋過去。
上野秋實下意識接住,在身前攤開。
“不想說就算了,反正刑法你也背過了,知法犯法要判什麼刑你應該比我還清楚。”鬆田陣平從椅子上起身,抬手伸了個懶腰,眉眼挑釁地看向旁邊。
“要是敢做什麼壞事小心我親自去抓你。”
上野秋實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把手裡的東西拿起來晃了晃,抬眸詢問。
“前段時間去神社買的,順便給你帶了一個,靈不靈的不知道,搜查科的同事推薦給我的。”
他捏著脖子活動了下頸脖,隨後將手放進口袋了。
“行了,出來這麼久我該也回去繼續巡邏了,這次就先放過你。”他鼻間哼哼兩聲,又警告道:“我再說一遍,有事情給我打電話,再玩人間蒸發那一套信不信我直接找上門?心裡一點數都沒有,明明懶得要死還給自己搞那麼多事。”
“再有下次,我們就去拳擊館的訓練室見。”朝人比了個打拳的手勢,鬆田陣平眉梢一挑,放下胳膊單手揣兜,轉身朝公園外麵走,一邊擺手:“走了。”
上野秋實看著人走遠,垂眸看向手裡用金線繡著平安字樣的紅色禦守,另一隻手揉著還有些發疼的臉頰,鼻間輕輕哼了一聲。
……
第二天一早,大概早上七點四十左右,上野秋實在公寓裡接到毛利小五郎的電話,說他們大概在八點左右就到公寓。
因為昨天沒有看到另一位叫井原的保安,所以今天要早一點過來和人了解下具體情況。
要是沒什麼問題,還可以直接去物流點,那邊八點半上班,時間上麵剛剛好。
上野秋實接到電話才剛起不久,洗漱完給自己做了個簡單的早餐,換上相對比較休閒的衣服下了樓,到樓下時間剛好,毛利小五郎一行人正朝著公寓大樓這邊走過來。
上野秋實看到人,腳步一頓,疑惑的視線掃視著那邊人數不算少的一群人。
除了昨天的三人組,今天人數又增加了。
在路口遇見的那幾個小蘿卜頭和一個粉頭發戴著框架眼鏡的男人。
一一數過去,差不多多了五個人,一行人一共八個。
上野秋實站在門口大廳裡,雙手環胸麵無表情地望著還沒走近就已經感受到熱鬨的人群,沉默。
“是昨天的漂亮大哥哥。”入口的玻璃門打開,一行人走進來,吉田步美率先看到站在電梯外麵不遠處的青年,眼睛一亮,抬手指過去,興高采烈的小跑到上野秋實麵前,仰著頭叫人。
“大哥哥你好,我是步美,是米花小學少年偵探團的成員,今天是和毛利叔叔一起來幫大哥哥找東西噠!”
“還有我還有我。”
“我們也是少年偵探團的成員,特意過來幫忙的!”
一胖一瘦的兩個小男生也跟著跑過來在上野秋實麵前做了自我介紹。
“少年偵探團?”上野秋實挑眉,蹲下身和身前的三個小家夥平視,“你們也是偵探?”
“對!”三人齊聲應是,小島元太張開手,十分自豪的說:“還是特彆厲害的偵探,我們前幾天還幫鄰居家的婆婆找到她家走丟的貓,找東西這種事情根本難不倒我們,大哥哥你放心,我們絕對可以幫你找到重要的小提琴!”
“這樣啊。”上野秋實點頭,毛利小五郎走了過來,摸著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實在不好意思啊長島先生,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這些家夥直接找過來非要纏著我帶他們一起過來,不然就不讓我出門,今天又是周末,平時負責帶他們的阿笠博士昨天閃了腰,把他們放在那邊我又擔心讓阿笠博士傷勢加重,沒辦法就隻好帶他們一起過來了。”
他看著上野秋實沒什麼表情的臉,連忙表示:“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們耽誤到工作,今天之內一定想辦法幫你找到犯人和小提琴。”
上野秋實起身,對多出來這幾個小家夥沒什麼看法,倒是毛利小五郎旁邊那個給他的感覺不是很對勁。
“毛利先生,這位是?”他下巴輕抬朝那邊示意了一下,詢問毛利小五郎。
“啊,他啊,他是……”毛利小五郎正要介紹,旁邊的青年主動接過話頭,朝上野秋實伸出手:“初次見麵,長島先生你好,我是衝矢昂,算是這些小孩子的臨時監護人,阿笠博士拜托我的,不好意思打擾了。”
上野秋實視線輕掃,不著痕跡地將人上下打量一遍,伸出手握住:“你好,我是長島秋。”
做完簡單的介紹,上野秋實看到江戶川柯南身邊站著的小女生,或許是因為對方的關係,江戶川柯南今天看上去好像沉穩了很多,帶著人走在後麵,沒像平時一樣稍不注意就找不到人影四處亂竄。
……話說這家夥不是高中生嗎?和毛利蘭好像關係匪淺的樣子,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
瞧著對方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將那名女生護在身後的樣子,上野秋實心裡難免泛起嘀咕。
難不成那個藥還有什麼副作用?資料上工藤新一十七歲,那個女孩子看起來也就五六歲的樣子,這兩人這麼親密的樣子……
上野秋實抵了下牙根,無聲輕嘖,抬眸瞥向一旁的降穀零,眼神詢問。
降穀零眨眨眼,實在沒能從他的眼神裡解讀出那麼複雜的疑問,還以為他是在問自己今天怎麼也來了,摸著鼻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畢竟是長島老師你的事,查到一半不清不楚的實在有點難受,所以特意和同事換了班,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誰問你這個了?
上野秋實無語,心裡有點嫌棄兩人之間的默契,鼻間不滿的輕哼一聲,轉頭看向毛利小五郎。
人都到了也沒必要繼續耽誤時間,上野秋實和毛利小五郎說了一聲,便一起前往保安室。
降穀零在一旁看著他好像沒受什麼傷的樣子,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好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人和鬆田每次見麵都會把氣氛搞得好像隨時會打起來一樣,明明沒什麼事也弄得旁邊的人跟著提心吊膽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氣場不和?想想兩人天差地彆的性格,降穀零有點想笑,礙於旁人在場強行忍住了。
新來的幾個小偵探對上野秋實的委托報以極大的好奇心,也有可能是他今天穿的衣服比較休閒,鬆軟的寬鬆毛衣和隨意紮起來有些淩亂的頭發顯得整個人散漫鬆弛,沒了西裝革履時的拒人千裡,看上去也更加親和一點,漂亮精致的五官尤其受到小女孩的喜歡,吸引著喜歡漂亮東西的吉田步美緊緊跟在他身邊,時不時的抬頭看過去,眼睛亮晶晶的,像看到了自己最喜歡的洋娃娃。
另外兩名少年偵探團的成員走在她身邊,興致勃勃的在討論這次事件,偶爾還向身後的大人詢問具體細節。
毛利小五郎被他們煩得不行,一人在腦袋上來了一下,兩人才勉強安分下來。
眾人的身後,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走的最慢,和前麵的人群甚至拉開了一定距離。
江戶川柯南揣著手慢慢往前走,視線在前方的幾名青年身上一一掃過,放低了聲音沉著聲問身旁的女孩子。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有感受到那股氣息嗎?”
他的話剛說完,就感覺自己身後被人拽著的衣擺再次收緊了力道,那份緊張和恐懼通過衣擺傳遞過來,江戶川柯南眼底的眸光瞬間變得銳利,淩厲的視線死死盯著前方的幾人。
第154章 第 154 章
一行人到保安室的時候, 裡麵的工作人員已經做完了工作交接,物業管理員也在,看到毛利小五郎他們到了, 主動上前打招呼,隨後將自己身邊的青年介紹給他們。
“毛利偵探,這個就是上夜班的井原。”
毛利小五郎朝他身旁的青年伸出手:“井原君, 你好,我是毛利小五郎。”
“你好你好, 毛利偵探,久仰大名。”
打完招呼, 毛利小五郎也開始打量麵前的青年, 隻是這一打量,他有些失望。
井原在外形上要比保安處的其他人符合條件, 體型上有相似的地方, 但他有個致命的缺陷,身高不夠。
他大概有一米七四七五左右, 和上野秋實相差好幾公分, 區彆還是比較明顯。
毛利小五郎隻一眼就將人的嫌疑排除了,心裡雖然有些失望,但在來之前他也做好了心裡準備, 所以情緒管理上還不錯,心態也比較平和。
不過按照慣例他還是主動詢問了一下井原在半個月前和事發當天的行程情況,以及事發之後他具體去了什麼地方。
井原老實回答,半月前那天他正常上班,也是夜班, 物流來小區拿東西的時候是白天,他已經回自己的公寓了。至於十四號當天, 他白天都在補覺,下午吃過飯和朋友約了一下,吃完飯又去看了電影,到八點才回家,又睡了一會兒,十二點過來上班。
從行程上看也沒有任何作案時間。
毛利小五郎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心裡也徹底排除了這個人的嫌疑。
“管理員叔叔。”在毛利小五郎和井原說話的時候,江戶川柯南找上物業的管理員。
“怎麼了小朋友?”物業管理員蹲下身問他有什麼事情,江戶川柯南說:“那天的監控可以再讓我看一下嗎?”
管理員有些疑惑,抬頭看了眼那邊的毛利小五郎,“是毛利先生交代你這麼做的嗎?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新的線索?”
江戶川柯南乖巧點頭,又搖了搖:“我也不知道,毛利叔叔是這麼交代我的。”
管理員撓了下頭,不過他也不懂破案的事情,既然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都這麼交代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之前的監控視頻也沒刪,打開電腦就直接能看,因此也沒再多問,起身帶著江戶川柯南來到放電腦的桌子前麵,操作電腦和鼠標找到監控視頻打開。
灰原哀沒再跟在他身後,而是自己躲在了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角落陰影裡麵,還在努力辨彆在場的這些人裡到底誰會是組織的成員。
事實上除了這次的委托人,她對其他兩人一直都存在一種不太確定的懷疑,但平時接觸下來並沒有發現到什麼問題,可那種若有似無的窺視感和獨屬於組織成員的氣息一直圍繞在身邊,讓她坐立不安,不確定對方是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還是正好巧合出現在這裡,有其他的目的。
她靠著牆,視線透過劉海碎發之間的縫隙看向丟下自己跑到電腦前麵查東西的江戶川柯南背影上,眸光微暗。
這家夥根本就不懂組織的恐怖,現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思去管彆的閒事。
灰原哀在這裡呆得實在有些難受和窒息,她感覺自己現在就好像站在叢林裡,被一條藏在陰影草叢裡冷眼旁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衝上來咬住脖頸的毒蛇盯著,陰冷的視線如跗骨之蛆纏繞著腳踝攀爬,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她想離開這裡。
灰原哀四處看了看,發現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轉過身悄然走向保安室的大門。
“秋。”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上野秋實身邊的降穀零小聲叫了他的名字,下巴微抬,示意他看門口那邊。
上野秋實眼尾輕掃,轉動視線順著他指引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大門消失在大門口,眸光微動。
“那孩子,什麼情況?”
“不太清楚。”降穀零輕輕搖頭,弧度不是很大,隻帶動了額前的幾縷碎發微微晃動。
“不過好像和你在關注的江戶川柯南一樣,身上藏著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他將視線轉到旁邊,眉眼含笑地望著身側的青年。
“所以你還是不打算跟我說說為什麼會找上那個小家夥嗎?”
上野秋實鼻間溢出一聲輕哼,“你確定要現在問我這個問題?”
降穀零眨眨眼,似乎也意識到現在說這個好像不太合適,抬手摸了摸鼻子,笑著問:“那等這邊的事情結束我去你家?”
“剛好我這邊也有一點發現想跟你交換一下情報。”
上野秋實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一直望著門口的方向,估算時間,眉頭輕皺:“是不是有一段時間了?”
“好像是。” 降穀零拿出手機瞧了一下,看已經過去快十分鐘了,將手機放回口袋裡:“我去看看,可能是迷路了。”
“嗯。”
降穀零朝外走,上野秋實瞥了他一眼便沒再關注,視線看向房間裡的其他人,那幾個小偵探湊到一起不知道在討論什麼,被圍在中間的自然是江戶川柯南小朋友,毛利小五郎又找上了其他的工作人員,似乎在詢問什麼問題。
另一邊……
上野秋實將視線移過去,望著站在房間另一個方向充當合格的監護人,一直盯著那幾個小孩的粉發青年,他盯著那張臉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手指不自覺的相互摩挲。
那張臉……
上野秋實眼睛微眯,心裡雖然有一點懷疑,隻是暫時沒辦法精準確認,不過光是讓他有那樣的感覺就足夠說明……這個人有問題。
上野秋實視線掃過那邊的小偵探,心裡輕哼。
該說不說,果然是漫畫定律,主角身邊總是會冒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他分了點注意力到對方身上,但現在的重點還是江戶川柯南身上。
江戶川柯南又將監控視頻看了幾遍,好像是察覺到什麼東西,但似乎沒有找到明確的證據,又或者有什麼謎題暫時還沒能解開,看上去很是苦惱的樣子。
但毛利小五郎沒有給他繼續煩惱下去的機會,詢問完徹底排除掉物業這邊包括保安的嫌疑後,他走向上野秋實。
“長島先生,我們可能需要去下一個地點了,麻煩你帶下路。”
上野秋實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放在身後的手指輕輕抵著牆麵將身體站直。
得到他的同意,毛利小五郎扭頭對著那邊的小孩子們喊:“喂,那邊幾個臭小鬼,還在發什麼呆,走了。”
聽到呼喊,小朋友們看過來,又互相對視一眼,害怕自己被丟下,趕緊跑過來。
吉田步美跑到一半發現沒看到另一個小夥伴,停下轉頭往四處看了一圈,“奇怪,怎麼沒看到哀醬?”
“嗯?”
毛利小五郎和管理員告彆,小島元太和円穀光彥已經跑到門口準備隨時出去,衝矢昂注意到吉田步美在原地四處張望的樣子,跟著停下,有些奇怪的問道:“步美,怎麼了?”
吉田步美回過神來,連忙小跑他麵前,仰起頭驚慌大喊:“哀醬好像不見了!”
“什麼?”
她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眾人全部看過來,又觀察自己的周圍,發現確實沒有看到灰原哀的身影,臉色瞬間都變了。
“會不會是去上廁所了?”小島元太摸著自己圓潤的後腦勺,他旁邊的円穀光彥認同地點點頭,還一臉肯定的說:“灰原同學從來不會隨便亂跑,肯定是去上廁所了。”
他扭頭看向毛利小五郎,“毛利大叔,我們再等等吧,總不能把灰原同學丟在這裡不管吧?”
毛利小五郎翻了個白眼,淨說廢話,現在除了等還有其他辦法嗎?不過話說回來……
“你們確定那個小丫頭是去廁所了嗎?”毛利小五郎問著他們:“她和你們幾個小鬼不是今天第一次來?知道洗手間在哪?柯南,你告訴她的?”
江戶川柯南回過神來,搖頭,“沒有,她沒問我。”
毛利小五郎嘁了一聲,又問管理員他們,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衝矢昂注意到除了灰原哀還有個大人也不見了。
“會不會是安室君陪她一起去的?”他開口說道:“安室君現在也沒在這裡。”
“長島先生,我剛才看到安室君在和你說話,他和小哀離開之前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青年一臉笑眯眯的摸樣,將話頭拋到上野秋實身上。
上野秋實眨了下眼睛,正打算說話,保安室外麵傳來一點有些吵鬨的聲音。
眾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就站在門口的小島元太和円穀光彥直接將身子探出去看外麵的情況。
“是灰原同學!”
“還有安室哥哥。”
兩人的聲音傳進來,其他人也走到門口看情況,發現除了他們口中的兩個人外,同行的人還多了一個。
毛利小五郎見過一次,有些遲疑的叫著對方的名字:“萩原警官?”
“喲~”被叫到名字的萩原研二抬起頭,笑眯眯的打招呼:“毛利偵探,真巧,又見麵了~”
上野秋實站在毛利小五郎身後,看到他有些意外,詢問的眼神投向對方身旁一起走回來的降穀零。
什麼情況?研二怎麼來了?你們怎麼碰上的?
降穀零眼神無奈,弧度很小的聳了下肩。
他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反正就是正好遇上了,路上也沒機會問。
萩原研二來到門口前麵,蹲下身將趴在他背上的灰原哀放下來,幾個小朋友已經圍了上去,關心詢問:“警官先生,灰原同學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灰原同學,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被小朋友緊緊盯著的萩原研二笑著擺手,解釋道:“沒什麼大事,就是在門口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剛好遇上,本來是想送她回家的,結果看到安室君在找她,問了一下發現剛好順路,就乾脆和安室君一起把人送回來了。”
“摔倒了?”吉田步美臉色微變,連忙緊張兮兮的詢問灰原哀:“哀醬,沒事吧?摔到哪裡了?痛不痛?要不要陪你去醫院?”
灰原哀有些不太適應她的熱情,腳步下意識後退一步,將手放在身後。
“彆擔心,就是手上有點擦傷,消下毒貼上創可貼就沒事了,我身上剛好有帶,剛才在外麵已經幫她清理過傷口貼上了。”
說著,萩原研二揉了揉灰原哀的頭,語氣溫和的說:“下次彆一個人亂跑了,看你的小夥伴多擔心你。”
灰原哀心裡有些無語,但是這人警察的身份無疑給了她不少勇氣,哪怕回到這個疑似有組織成員在地方,也沒有像剛才那麼坐立難安。
萩原研二將她輕輕推到吉田步美她們麵前,起身朝幾個大人走過去。
毛利小五郎好奇的問他:“萩原警官怎麼會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他沒記錯的話,這人好像是公安吧?難不成是附近發生了什麼國際事件??
他的表情有些淺顯易懂,心裡想的事情都體現在麵部表情上了,萩原研二連忙擺手:“不是啦,毛利偵探,不是你想的那樣,今天沒有工作,我來這邊是因為一點私人原因啦。”
說著,他看向毛利小五郎身後,朝那邊麵無表情盯著自己的青年眨了下眼睛:“我是來找長島老師的。”
聽完他的話,毛利小五郎恍然大悟,想起來這人除了職業上的特殊性外,還有個彆的身份,小提琴家長島秋的忠實粉絲。
公安也是人,也沒哪條規定說公安不可以追明星或者偶像,不過……
“追星追到彆人小區裡麵……”毛利小五郎欲言又止的看著眼前的青年:“萩原警官,你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誒?”萩原研二眨眨眼,見他好像誤會了,擺擺手正要解釋,肩膀上多出一隻手,他甚至能清楚感受到那隻手掌在搭上自己肩後就加重了力道。
止了話頭往旁邊看,降穀零一臉笑眯眯的看著他:“確實不太好,這種行為一般會被人稱為私生飯和變態跟蹤狂哦,萩原警官。”
萩原研二禁不住眼角抽搐,誰是私生飯和變態跟蹤狂啊!零這家夥……
他角度隱晦地瞪了過去,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降穀零還是那一臉笑眯眯的表情,像是完全沒有感知到對方的視線似的。
衝矢昴在一邊看著,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起來。
公安的人?他暗自打量著萩原研二和對麵的波本,開始思索公安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盯上波本了還是……
他不著痕跡的瞥向一旁的上野秋實。
這人要是被公安盯上了,感覺會有點麻煩。
所以波本為什麼會跟在對方身邊?
他記得在他離開組織之前這兩人就已經不是搭檔了,後麵換成了蘇格蘭。
……不過聽說兩人後麵徹底鬨翻了。
衝矢昴有些無語。明明兩個人之前關係好到他隻是接到任務追殺,還沒動手就被全怒發配到西西裡那塊地方好長一段時間,甚至連組織高層都被搞下來一個,結果後麵沒多久又鬨得不可開交……
他實在有點看不懂自家這個小表弟要乾嘛。
但畢竟是自家親戚,還被長輩拜托了,也不好完全坐視不管。
衝矢昴在心裡暗自搖頭,主動站出來對毛利小五郎說:“毛利先生,小哀也找回來了,現在是不是該去查線索了?”
“感覺耽誤了不少時間,長島先生應該也很著急……”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上野秋實,結果就看到一張聳拉著眼皮百無聊賴甚至有點犯困的臉,沉默了一下,抬手推了推眼鏡,收回視線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還是先去下一個地點找出嫌疑人,事情早點解決大家也輕鬆一點。”
“對對對,還是先去找犯人和長島老師的小提琴吧。”毛利小五郎還沒有開口,旁邊和降穀零眼神廝殺了八百個回合的萩原研二率先結束戰鬥,積極響應衝矢昴的話,笑著表示:“我就是聽說這件事才特地過來幫忙的。”
“聽說?”衝矢昴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精光,果然是被盯上了嗎?當著波本的麵這麼說,是想故意引起對方的注意,好讓組織懷疑上波摩?
萩原研二不知道有人已經將他的行為進行了各種陰謀論的猜測,走到上野秋實身邊,笑眯眯的說:“作為老師的追求者,聽到老師有麻煩當然不能坐視不管啦~”
“追求者??”他話裡透露出來的訊息砸得在場的幾個大人猝不及防,表情錯愕地望著他。
萩原研二在幾人的注視下泰然自若,一點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什麼不得了的話,依舊笑眯眯的看著上野秋實,還朝人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上野秋實:……
雖然之前是這麼商量好的沒錯,但是現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來……上野秋實嘴角微微抽搐,往旁邊瞥了一眼,又看向萩原研二。
你和零說過了?
萩原研二無辜的眨眨眼,說什麼?
上野秋實:……
上野秋實有些窒息,一時間甚至不敢去看在場另一個同期的表情,不用想都知道對方現在肯定滿頭問號,大概會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倆。
在熟人麵前社死的尷尬讓上野秋實感覺自己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起來,腳趾摳地,臉頰開始升溫,一瞬間甚至想立馬從這裡消失。
萩原研二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嘛~
說是說好了,但是沒讓你這麼搞啊!!
上野秋實凶巴巴的瞪了過去,漂亮的臉染上一層粉色,又羞又惱的樣子看得萩原研二眼神飄忽,心頭微微發顫,又被瞪得有點心虛,輕咳一聲,避開上野秋實的視線,轉頭看向其他人。
“事情就是這樣~要是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千萬不要客氣,這也是為了我自己哦~”
毛利小五郎摸著後腦勺,看看他又看看他旁邊麵無表情甚至眼神淩厲的好像要打人的青年,一時間甚至分不清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隻覺得自己可能年紀大了,看不懂現在年輕人的相處狀態,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點什麼,隻能乾巴巴的應了一聲:“哦……哦,原來是這樣啊,啊哈哈哈……”
“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啊,萩原警官。”
降穀零在最開始的愣神過後也回過神來,笑眯眯的走上前,一把手勾住萩原研二的胳膊將人拽到旁邊,一邊說:“開玩笑也要適可而止,你這樣會讓人很困擾的,你看長島老師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了。”
“誰在開玩笑啊,我超認真的好不好!”萩原研二不滿的大聲嚷嚷,被拽著不得不往外麵走,身後的幾人看著他們走遠,還能聽到金發青年十分敷衍的應聲傳回來:“嗯嗯嗯好好好,不是要過來幫忙嗎?我先帶你去停車場吧,順便把事件的大概經過先講給你聽。”
門口安靜了一會兒,毛利小五郎看看前麵,又看向身邊,表情遲疑地開口問:“那……長島先生,我們也走吧?”
上野秋實麵無表情點頭。幾人默契的忽視掉剛才的小插曲,帶著旁邊搖頭晃腦,左顧右盼表情懵懂的幾個小家夥一起前往停車場。
“哀醬。”吉田步美戳了戳灰原哀的胳膊,小聲詢問:“剛才那個警察大哥哥說的追求是什麼意思啊,是我想的那個嘛?就是男孩子追女孩子辣種。”
她眨巴著好奇的大眼睛,一臉單純。
“男孩子和男孩子也可以交往嗎?那他們也會像鄰居家的惠子姐姐還有她的男朋友一樣親親嗎?是不是也會結婚?那他們也可以生小寶寶嗎?”
灰原哀腳步一頓,腦袋上滑下好幾條黑線,頗有些無語地看向身邊單純的小女孩。
“不,那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現在的科技水平還沒有發展到那種地步。”
說完,她停頓了一會兒才麵無表情的接上:“至於會不會結婚這種事情,日本現在還沒有同性可以結婚的法律,不過其他國家有相關的政策,可以登記。”
喂喂喂……
身後的江戶川柯南滿頭黑線,頂著一雙死魚眼盯著灰原哀的背影,這些事情是可以讓五六歲的小女孩知道的嗎?這家夥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要向祖國的幼苗傳播一些奇怪的知識!
不過……江戶川柯南凝眉思考,那個安室透和長島秋看上去和公安相處還行的樣子,如果是組織的成員應該會主動避開公安的人,儘量避免自己被盯上的可能才對。
除非他有自信自己絕對不會被發現,不過公安和那邊的關係就和老鼠見了貓一樣,怎麼也不可能相處融洽,要麼就是這個公安有問題,和那邊是一夥的,不過這個可能性幾率很小。
所以現在,前麵兩個選項都排除了,就隻剩下最後一個。
剛才他有注意到,那個公安出現的時候這人的情緒出現了一點變化,所以……
江戶川柯南抬起眸,視線望向前方的粉發青年,黑框眼鏡下的時間變得十分淩厲。
就是這個家夥吧?
第155章 第 155 章
降穀零帶著萩原研二來到停車場, 後麵一行人還沒跟上來,周圍也沒有其他人的蹤影。確認周圍環境安全,他才將人放開。
萩原研二揉捏著被拽得有點疼的胳膊, 一臉幽怨地望著降穀零。
“你乾嘛啊,零,這麼粗魯。”
降穀零沒好氣地瞪過去:“我才想問你要乾嘛。”
“這麼突然跑過來, 萬一引起那邊的注意怎麼辦,還有你剛才說的,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降穀零有點鬨心,總不會連研二也對秋動了什麼想法吧?
萩原研二被他看得有些心虛, 現在也還沒想好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這些小夥伴, 大家都認識這麼久了,突然說喜歡上了其中的某個人, 其他人估計都不知道要怎麼應對。
這要是已經確定了關係還好, 現在他都還沒有追到人,要是這些家夥閒著沒事兒給他添點堵, 那他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追到小秋實呢, 本來人就還沒開竅,再被帶偏,他他不就徹底沒希望了?
反正在和小秋實確定關係之前, 他絕對不給這些家夥看好戲和添堵的機會,半點也不。
萩原研二調整了下自己的表情,輕咳兩聲,走到降穀零身邊拍著他的肩膀,一臉賊兮兮的表示:“怎麼樣, 這個主意是不是很棒?”
降穀零疑惑,不明白他說的什麼。
“現在不是不方便和你們聯絡嘛, 我之前就和小秋實商量,我裝成他的粉絲加追求者,以後就可以借著追人的名義經常約小秋實出來見麵了,情報交換什麼的也會變得很方便,按照一般人的慣性思維和邏輯考慮,交換情報這種事情肯定越私密越好,我鬨得這麼正大光明,還就用自己的身份公開追求,那邊肯定也不會往彆的方向想。”
“再說我找小秋實見麵的時候那些人也不好跟得太緊不是,這樣可比想辦法接頭方便多了,這個主意是不是就很天才?”
萩原研二笑得得意。
降穀零聽了他的解釋,腦袋上滑下還幾條黑線,一言難儘地望著對方,心裡又是好笑又是無語。
該說不說,不愧是研二能想出來的法子嗎?一般人還真想不出這種方式。
降穀零無語地拍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心裡倒是因為對方的解釋悄悄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又多了一個情敵出來,和其他人相比,研二的威脅性可就太大了,可能比他和景兩個人加起來還要有競爭力。
不過仔細想想,這個方式確實不錯,研二這家夥平時給人的感覺大概就是那種感情生活十分豐富的花花公子,秋的外形又屬於男女通吃的那種,明麵上的身份還是小提琴演出家這種藝術氣息十足的職業,突然冒出來一個男性的追求者也不會讓人覺得違和奇怪。
這樣的設定意外的很合適這兩人用來傳遞情報和分享消息。
各種念頭在腦子裡轉了一圈,降穀零暫時放下心裡的警惕,好笑的問他:“那你今天怎麼突然跑過來了?秋現在可沒時間應付你的追求。”
他把追求兩個字咬的重重的,感覺還是有點微妙的不爽。
“我昨天下班和小陣平打電話聊了一會兒,他跟我說的。”萩原研二笑著聳了下肩膀,“作為追求者,自己喜歡的人遇見麻煩了怎麼可能也得做出點行動出來,今天又剛好休息,在家呆著也沒事做,所以我就過來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萩原研二朝他擠眉弄眼,笑容有些欠欠的。“聽小陣平說你也在這邊,想著我們好久沒見了,正好看看你。”
“所以你剛才是故意說給我聽的?”降穀零受不了他,臉上甚至還有點嫌棄:“驚喜沒有,驚嚇還差不多。”
萩原研二摸了摸鼻子。
兩人沒聊多久,後麵的人也到了停車場。來的時候毛利小五郎和衝矢昴兩人都開了車,加上上野秋實和多出來的萩原研二位置也剛剛好,不需要再開一輛。
衝矢昴開車帶幾個小孩子,上野秋實他們坐上了毛利小五郎的車,副駕駛坐了江戶川柯南,三人坐在後車座上。
上野秋實被兩個同期擠在中間,實在沒想明白情況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些家夥是很閒嗎?零身上不是還有配合貝爾摩德尋找雪莉的任務?研二不是最近升職,上麵就沒有給他安排什麼新的任務?
上野秋實麵無表情地靠在後座靠椅上,完全無視自己身邊的兩人,視線掃過副駕駛的位置。江戶川柯南坐在那裡,變小後的身體被椅子完全遮住,從後麵也看不到他現在什麼情況。
不過看他剛才在保安室裡的表現,大概也意識到了什麼,就是不知道現在破解到什麼程度了。
上野秋實心裡盤算,漫畫的主人公身邊總是會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也很容易卷入各種麻煩。
目標太大,他沒打算和人坦誠布公暴露自己的身份,要是確定可用,他需要想想要怎麼建立合作關係。
組織一直在追求的東西就在工藤新一身上,哪怕主角光環再怎麼厲害,麵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全力出擊,估計也隻會像海上的小船一樣,隨便一個海浪拍過來就能把這艘小船拍的支離破碎。
BOSS的那條指令……或許可以當成敲門磚來用。
……
一行人到了物流站的時候,正好是工作時間,裡麵的工作人員正在整理包裹,和站長說明了大概情況後對方也十分配合,找來了負責那一片區域的快遞員,也就是當初負責幫上野秋實運送小提琴的工作人員。
等人的這段時間,站長還特意強調:“我們這裡的工作人員絕對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要是運輸站出現了工作人員看見貴重物品就會據為己有的心思,站點可能早就做不下去了,一旦發生這種事情,客人還怎麼放心將東西交給我們配送。”
“附近都是高檔小區和彆墅區,經常有人寄一些十分貴重的東西,這裡的工作人員每一個在上崗之前都做過嚴格的培訓,從取件到配送都十分注意,所以絕對不可能發生那種事情。”
“再說了,偷拿那些貴重的東西,要是被發現了可是要坐牢的,阪口下個月就準備結婚了,怎麼也不可能去做那種事情。”
毛利小五郎嗯嗯點頭,也跟著表示:“那簡直最好不過了,貴公司的規章製度聽起來就很不錯,客人應該也很放心將東西交給你們。”
站長聽了他的話臉色立馬放晴,笑嗬嗬的開口:“不過毛利先生你也放心,我肯定配合你的調查,能見到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查案對我來說也是三生有幸了,我兒子特彆喜歡你,還說要像你學習,以後成為一個厲害的偵探,最近學習都認真了不少,還買了很多偵探小說來看。”
“是嗎?”毛利小五郎摸著後腦勺嗬嗬傻笑,“站長你太誇張了,能成為你兒子的榜樣是我的榮幸才是。”
“哪裡哪裡,您太謙虛了。”
兩人相互客套起來,看得旁邊的一群小家夥表情一個比一個無語。
沒讓他們等多久,一個青年敲響敞開的房門,站在門口有些疑惑的表示:“站長,聽說你找我?”
他看到旁邊快要將房間塞滿的眾人,表情變得遲疑起來:“你現在是在忙嗎?要不然我等下再過來?”
“不,不用,就是特意來找你的。”站長把人叫住,然後介紹道:“這邊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你應該也聽過,他找你有點事情;毛利先生,這個就是我說的阪口,長島先生的小提琴就是由他負責取送的。”
毛利小五郎見到人的時候眼前一亮,不管是身形體型還是身高,眼前的青年似乎都很符合他們之前圈定的範圍。
青年走進房間做了自我介紹,問道:“毛利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他掃了一眼房間,看到站在牆邊的青年,表情更加疑惑了:“長島先生,您怎麼有空過來,是之前的快件出了什麼問題嗎?”
“具體情況是這樣的,阪口君。”毛利小五郎主動和他說起了事情的經過,得知長島秋沒有拿到小提琴,東西反而被人冒充拿走了,阪口皺起眉。
“東西是按照長島先生的要求放在保安室的,那邊也確實收到了,之後發生的事情好像和我還有物流站沒有什麼關係吧?”他說著,看向站長,站長點點頭。
畢竟他們的工作也隻是將東西運送到客戶要求的地方,送到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和他們完全沒關係,根本不在責任範圍內。
“阪口君,你誤會了。”毛利小五郎開口解釋,“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作為配送員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你也不知道,我這次過來主要是想問你一點問題。”
阪口皺皺眉,因為毛利小五郎的名聲,倒也願意配合。
“毛利先生,你要問什麼?”
阪口主要負責八本木公寓附近這一片區域的配送,毛利小五郎細致的問了他案發當天他的工作流程和行動路線。
阪口一一回答。
運輸點的工作時間從早上到下午六點結束,案發當天那個時間段他正好就在公寓附近,而且因為配送是一個人進行,他身邊也沒有人可以證明下午三點半那個時間他到底是在配送物件還是偽裝了自己的樣子去物業的保安室冒名頂替取走了小提琴。
目前來說,他大概是最有嫌疑的。不管從自身條件還是時間他都滿足條件,也拿不出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結合從站長那裡了解到的情況,毛利小五郎思考了一會兒,心裡得出結論,表情嚴肅地看著阪口:“阪口君,小提琴就是你拿走的對吧!”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被點名的阪口臉色當場就變了,厲聲嗬斥:“毛利先生,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毛利小五郎搖搖頭,“我們這兩天調查了這次事件中相關的知情人員和具體情況,目前為止,隻有你的條件最符合。”
“身高和體型上,你和長島先生的條件十分接近,換上相同的造型從背麵上看起來大概沒什麼區彆。”
“時間上你的作案時間也是最充裕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不在場證明,或者乾脆就沒有作案時間。”
“當天下午三點半左右的時間段,你就在八本木公寓附近沒錯吧,而且因為在處理配送單,隻有你一個人,那段時間你到底是在配送還是偽裝了自己的樣子去保安室冒名拿走了那把小提琴根本沒人知道,也沒有人能替你作證,我說的沒錯吧?”
阪口黑著臉:“就算情況和你說的差不多,但是同樣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我去做的那種事情吧?而且我會在那附近是因為工作,甚至我每天都要從那邊經過,難道這也能成為證據?”
“再說了,我和長島先生長得完全不像,那邊的保安就算再眼瞎也不可能認錯吧?何況我又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和長島先生又沒有什麼恩怨,我個人也不喜歡小提琴,我沒事去偷他的小提琴做什麼?”
“如果隻是為了錢呢?”毛利小五郎神情淡定,“那是一把價值兩千多萬的小提琴,轉手甚至可以賣出四五千萬的高價,就算沒有個人恩怨,這麼一大筆錢也可以成為一個人犯罪的動機。”
阪口噎住。
“半個月前,長島先生委托平台寄送的時候你上門取件,寄送貴重物品的時候都需要簽訂保證協議和合同,以免運輸過程中因為不小心碰撞造成損失。也就是那個時候你知道了小提琴的具體價格,可能是出於好奇也可能是出於彆的原因,上網查了下二手的價格,發現二手轉讓可以賣出相當高的價格,於是便起了心思。”
“你手裡有長島先生寄件時的簽名,私下練習仿寫並不是什麼難事,東西從國外送回來的時候也會被送到這個站點再由站點分配運輸,那邊是你負責的區域,所以配送也隻會是你,和那邊打了這麼久的交道,保安交班的時間你也應該很清楚。
到目前為止,整個行動就隻剩下一個難點。貴重包裹需要本人簽收,簽收之前如果東西出了問題,不隻是運輸站需要賠償,你也要承擔責任。”
毛利小五郎捏著自己的下巴,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他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直接跳過,繼續說自己的推測:“不過沒想到事情就這麼湊巧,東西到的那天,長島先生因為演出沒辦法簽收,讓你先把小提琴放在保安室,於是你就更改了之前的計劃,利用自己和長島先生身形相似這個條件,想出了偽裝成對方的樣子冒名認領這個法子。”
“至於保安為什麼沒認出來,你當天做了偽裝還戴了口罩,還裝作自己感冒很嚴重的樣子,保安為了自己不被傳染,自然不會靠得太近,而且也不會想到有人會冒名認領這種事情。”
補全了自己的邏輯,毛利小五郎將結尾說的擲地有聲,“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吧,阪口君。”
阪口被他說的啞然失語,一時半會甚至想不出如何辯駁,聽下來甚至覺得好像就是自己做的這件事。
站長也聽得目瞪口呆,欲言又止的看向阪口:“阪口君,難道事情真的像毛利先生說的那樣?”
“站長!”阪口受不了的大喊:“我怎麼可能去做那種事情!我在這裡工作了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
上野秋實垂下眼,抬手打了個哈欠,餘光瞥向不遠處的小偵探。
江戶川柯南頭上爬滿黑線,表現的一臉無語。
“毛利叔叔。”在毛利小五郎正得意自己的推理能力的時候,他舉起手,揚起頭天真的發問:“那阪口哥哥一定很厲害吧?”
“嗯?”毛利小五郎疑惑地看向他:“小鬼,你在說什麼,什麼很厲害?”
“因為阪口哥哥可以未卜先知呀,要不就是有千裡眼。”江戶川柯南掰著手指開始數:“長島哥哥那天早上出門穿的衣服他是怎麼知道的,又是怎麼知道長島哥哥那天會有事情沒辦法接收呢?東西是中午一點才開始配送的,配送之前肯定是要打電話詢問本人有沒有在家,也就是一點半左右到下午三點半。
阪口哥哥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準備好長島哥哥當天穿的西裝款式,如果不是未卜先知,那他也太厲害了叭,一邊配送其他的包裹一邊準備好這些東西,還能在保安叔叔們交班之前把東西取走,然後還要繼續工作。”
他說完這些,歪著頭看向一直在旁邊圍觀的上野秋實:“長島哥哥,你的衣服是在哪裡買的呀?是不是離的很近?”
上野秋實眨了下眼,搖頭:“那套衣服是在銀座的西裝店買的,國外的牌子,日本這邊隻有銀座那一家專賣店。”
江戶川柯南點點頭,又看向毛利小五郎,笑眯眯的說:“毛利叔叔,你看我說的對不對,阪口哥哥真的超厲害的,那麼短的時間內不僅找到相同款式的衣服做了偽裝,還沒被保安叔叔們認出來,實在是太厲害了,簡直就跟超人一樣~”
“阪口哥哥,你可以跟我說說你怎麼做的嗎,我好像變得和你一樣厲害哦。”
毛利小五郎被他這通陰陽怪氣的話擠兌的麵紅耳赤,剛才的推理被推翻,他有些惱羞成怒的握起拳頭朝江戶川柯南走過去,彎下身準備在他的腦袋上來一下。
“那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啊,還需要你這個小鬼來提醒!”
江戶川柯南躲開他的動作,抱著頭跑開,嘴裡還一邊大喊:“嗚哇,毛利叔叔打人啦!”
“你這個臭小鬼!”毛利小五郎更氣了,追了過去。
現場的眾人看著他們,默默無語。
“噗嗤。”萩原研二看著眼前搞笑的一幕,沒忍住笑了出來,他偏頭將腦袋放在上野秋實肩上,一邊捂著嘴努力憋笑,試圖將到了嗓子眼的笑聲憋回去。
上野秋實:……
“靠太近了笨蛋,我們關係還沒熟到這種程度。”他一邊無語一邊嫌棄地用手肘推人。
萩原研二身體一僵,笑得顫抖的肩膀也跟著停了。他從上野秋實肩上抬起腦袋,一臉受傷和委屈巴巴的瞧著人。
上野秋實全當沒看到,一旁的降穀零看不過眼,走過去伸手拽著人的領子將人拎遠。
“萩原警官。”
他一臉笑眯眯的瞧著人:“追求者應該有追求者的樣子,請注意保持安全距離,不然我可能會當做你在對長島老師進行性騷擾哦。”
性……性騷擾??
萩原研二瞳孔地震,腳步後退,不可置信地望著降穀零,一臉大受打擊的樣子。
……不,其實也沒有嚴重到那種程度。
上野秋實嘴角微抽,朝兩人瞥去一眼,收回視線,腳步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悄無聲息拉開和兩人之間的距離,彆開眼望向彆處,做出一副和兩人完全沒關係的樣子。
嫌棄.jpg
視線轉過去,他發現另一邊的粉發青年正看著這邊,表情微頓。
一直在關注這邊情況的衝矢昴見他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對上,他朝人點點頭,又神色自然地將目光轉向毛利小五郎那邊。
上野秋實眯了眯眼睛。
“長島老師~~”身旁響起一個委屈到語調變得十分蜿蜒曲折的聲音,傳進耳朵裡讓上野秋實身上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就清醒了,一個接一個的冒頭,在胳膊上一片接一片,密密麻麻的排列整齊。
上野秋實將視線轉過去,一言難儘地望著聲音的主人。
能不能正常點?
萩原研二眨巴眨巴眼,從那個眼神裡看到了幾乎溢於言表的嫌棄,表情一秒收斂,再開口時嗓音完全恢複正常。
“我就是想問你今天下午有沒有時間。”
他湊到上野秋實身邊小聲開口,“我有事情想跟你說。”
上野秋實挑眉,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什麼事?”
“暫時保密,這裡人太多了,不方便。”
萩原研二臉上帶笑,故作神秘的說著,還朝旁邊正望著他們這裡的降穀零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上野秋實下午沒什麼事,他今天特意把把時間空了出來,沒做其他的安排。
想了想,他不置可否的說:“可以,不過要等這邊的事情結束。”
“那麼就說好咯~”
萩原研二眼睛一亮,在心裡悄悄比了個耶,和小秋實的第一次約會,get~!
上野秋實抬起手肘,麵無表情地往旁邊推人。
“下午的事情下午再說,現在離我遠點。”
他眼尾輕掃,轉動視線朝旁邊瞥過去,唇瓣微動,對人做了三個字的口型,眼底閃過笑意。
認出那個口型是什麼的萩原研二:……
看吧,他之前說什麼來著,這不就靈驗了:)
第156章 第 156 章
江戶川柯南提出的那幾個問題提出來之後, 也算間接證明了配送員阪口在案件發生期間並沒有合理的作案時間。
十四號當天上野秋實是在早上八點左右出門,而這個時候阪口還在站點準備進行當天的配送,除非他未卜先知知道上野秋實在中午配送時沒時間回來, 提前準備好他當天所穿衣服款式相同的服裝,否則實在無法解釋他是如何準備齊全,並且以假亂真到保安室的保安也無法認出來的程度。
阪口因為小朋友看似天真的幾句話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心裡鬆了口氣,對江戶川柯南小朋友投以一個感激的眼神, 隨後理直氣壯的看向毛利小五郎。
“就是說啊,毛利先生, 那個時間我還在站點準備, 八本木那邊雖然離這裡不是很遠,但我也不可能守在小區外麵看到長島先生出門穿什麼樣的衣服, 又提前知道他中午沒辦法回來吧!我當天的配送任務可是全部完成的, 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去準備道具吧!”
“啊……這個……”毛利小五郎因為他身上的氣勢下意識後退一步,腦子急速運轉, 抓耳撓腮的想了幾秒又有些氣弱的提出可能:“說不定是你提前查了長島先生當天的行程, 知道他中午有演出回不來,所以特意將八本木那邊的配送時間調整到那個時間,這樣你就能保證長島先生在那個時間段絕對沒在公寓, 沒錯,就是這樣!”
說到最後,毛利小五郎的底氣也回來了,聲音變得十分有力。
“運輸站是八點半上班,上班之前你完全有時間去那邊蹲守, 等長島先生出門和知道他當天穿了什麼樣的衣服!”
“又因為運輸站的工作你完全可以通過內部平台知道小提琴大概什麼時候會到達運輸點,於是在前一天, 也就是在十三號的時候開始準備,提前調查十四號當天長島先生的行程,劇團的演出時間和節目清單上麵都有具體的時間,很輕易就可以知道他什麼時候沒辦法回來,剩下隻要將配送時間刻意選在那個時間點,你再利用那個時間換上提前準備的道具偽裝,成功騙過保安的眼睛,順利拿到小提琴!”
“這……”阪口再次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按照這個邏輯下來,他似乎又有了作案的可能,並且沒有任何不在場證明。
想不出辯駁的角度和方向,阪口下意識看向剛才替自己解圍的小少年。
毛利小五郎也跟著看過去,臉上還有些得意和不屑,像是在說,臭小鬼,現在沒話說了吧?
江戶川柯南:……
喂喂,你們兩個真的夠了啊。
江戶川柯南滿頭黑線,心累的歎了口氣。
“毛利叔叔。”他又一次叫了毛利小五郎,毛利小五郎臉色不是很好,臭著臉哼哼兩聲,不耐道:“乾嘛,臭小鬼,一天到晚這麼多事兒。”
江戶川柯南沒在乎他的語氣,邁開腳步走到阪口身邊,拽住他的衣擺,“阪口哥哥,你跟我來一下。”
阪口雖然有些疑惑,但因為江戶川柯南之前替他解過圍,潛意識增加的好感讓他順著江戶川柯南的動作一起來到上野秋實旁邊。
萩原研二往旁邊挪了幾步,讓開位置,眼帶好奇的瞧著。
“阪口哥哥,你轉過去,和長島哥哥站在一起。”
阪口迷惑不解,按照江戶川柯南說的站在旁邊外形過分顯眼的青年身旁,並排站好後又很疑惑地看著江戶川柯南。
房間裡其他人的視線也一並集中過來,沒看懂江戶川柯南這一舉動的意思是什麼。
上野秋實垂下眼,看向站在前麵不遠處的小矮個。
“毛利叔叔。”江戶川柯南轉過頭看向正走過來的毛利小五郎,眨巴著眼睛語氣天真:“叔叔,你覺得長島哥哥和阪口哥哥長得像嗎?”
“哈?”毛利小五郎怪叫一聲,“你是早上沒睡醒嗎,小鬼。”
他看向對麵並排站著的兩名青年,語氣十分嫌棄:“這不是很明顯嗎?”
毛利小五郎說完,自己卻有些愣住,擰著眉仔細打量兩人,阪口的五官輪廓偏硬朗,眉弓凸起的弧度較明顯,算不上特彆出色和帥氣,但看上去很有男子漢的味道,而站在他旁邊的小提琴演出家就很符合他的身份,五官精致,藝術氣息很足,偏長的頭發一眼看過去還有些雌雄莫辨的美感。
哪怕身形體型相似,兩人站在一起時給人的感覺也大相徑庭,就算戴上口罩也不可能做到完全混淆的程度。
“其實我剛才就在想,毛利叔叔。”江戶川柯南將兩隻手放在後腦上背著手,稚嫩天真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困惑:“那個人到底是要像到什麼程度物業的保安叔叔才完全沒有認出來,就算沒有七八分像,但至少也有四五分吧。
長島哥哥身邊和他體型身形差不多,長相還有幾分相似,並且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知道他的行程,還知道他什麼時候把小提琴送出去,什麼時候收到東西還正好沒時間自己去拿,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存在嗎?要是有的話長島哥哥怎麼也不可能不知道吧?”
他十分不解和困惑地望著毛利小五郎,就好像隻是單純的感到好奇,像個好奇寶寶似的等著靠譜的大人為自己解答。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是犯人的化妝技術非常了得,好到可以以假亂真的程度。
可看阪口的情況,也不像會化妝的樣子,而且他的技術要是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也沒必要做配送員這麼辛苦的工作。
毛利小五郎被問的啞口無言,他們調查到現在也沒有發現和長島秋長相比較相似又剛好身高體型都差不多的人,應該說根本就這樣完全符合條件的人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