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他要爭一爭了。
畢竟b位麵從來沒有過黛青自主修建鐵路的前例。
“阿哥,本門有三德‘曰慈,曰儉,曰不敢為天下先!’,從來沒有人做過的事情,大家都反對的事情,而且耗神費力,勞民傷財。又何必非要現在去作呢?我們已經研發出了那麼多的耐旱作物,又在南土和東土做足了賑災準備。此事即或不為,應該也不會有太大損失吧?畢竟,生死有命,並非人力能夠改變,即便我們再怎麼努力,總會有些人……”道末苦言相勸道。
“姨父說得確實有道理,隻有一點,載汲不敢苟同。我們如果沒有竭儘全力的話,損失不能說不太大,而是很大。”載汲平靜的說“我們現在所要做的,不是為了自己開心和好玩,而是為了拯救千千萬萬人的生命。哪一條命,都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我很清楚,我們救不了所有的我人。載汲也絕不願意讓姨父為難受累,但隻要我還有一分力量沒有儘上,在我看來,就是我的失職。”
道末聞言,一時愣住了。
“阿哥來自未來,見識廣博,真實年齡與我相仿,我也實在自問算不得你的長輩的。”道末的態度很誠懇,仍又勸道“這個世界的一切運轉,自然有其規律,我隻是勸你順應自然,也不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至於你所說的事情,如果你有什麼辦法不妨說說,我們一起商量商量。”
“好吧,其實姨父不用擔心各方麵的反對,很多事情我已經有了經驗。隻是不方便多講,畢竟天機不可泄露。現在的情況,並不需要咱們自己修建鐵路,畢竟如果一切從頭開始,即便咱們速度再快,時間上也不太來得及。”載汲見首末的態度多少有所鬆動,就緩緩的講出自己的方法“雖然天下幾十年來一直是反對修造鐵路,但並非真的是所有人都真的反對。隻是反對者占據了很多‘道德至高點’和‘現實局限性’,大多數人,包括朝廷甚至兩宮,也隻能被裹脅。朝廷和兩宮的態度如此,想修建鐵路的人,也隻能暫且忍耐,以待時機。”
“對呀。我說的也是這個意思。難道現在時機到了?”道末應和道。
“差不多。我先問姨夫一件事,據姨父所知,當今朝中最有影響力的,有哪些人?”
“我對朝廷的事兒一向沒什麼興趣,各種聽聞,大概是左李二位中堂吧。”道末不是很有把握的說。
“姨父說的正是。我朝家法,以殿閣大學士為百官最高頭銜。這邊今年是光統二年,文華殿大學士是李鴻章,武英殿大學士是文祥,東閣大學士是左宗棠,體仁閣大學士是寶鋆,協辦大學士分彆是英桂和沈桂芬。總共四位殿閣大學士和兩位協辦大學士。但這其中,真正有影響力
的,就是李鴻章和左中棠了。”載汲逐一背誦大學士名單,很認可了道末的說法。
“但是左李二人之中,現今人在朝中的,又是誰呢?去年,也就是光統元年,左相就奉旨以欽差大臣的名義去西域討伐阿古柏叛亂了,如今在朝中真正說得算的,可不就是李相一人嘛。試問,李相會錯過這個時機嗎?”載汲反問道末。
“你是說,讓李相也想修鐵路?”道末。
“他何止是想,簡直是饞。姨父你本為方外之人,不了解這些當大官的都在玩什麼。彆看他們道貌岸然,其實,都是在為自己撈錢。這鐵路一修,固然會給洋人帶來好處,但是同樣也會給我朝帶來好處,固然會傷及農人和運夫,但是也會帶來新的巨大商機。關鍵的關鍵就在於,這好處落在誰的手裡,這商機在誰的手中。”載汲說到這裡,興致起來了,眉飛色舞。
“我明白了。按你的說法,以往的時候修鐵路,那些當大官的沒有好處,但現在不一樣了。”道末表達了自己的理解。
“沒錯,不愧聰明如我姨父。難怪塔姨那麼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