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過去,餘溫正站在會議室的窗戶旁,小小的一個,聽見聲音緊張的轉頭,那雙很像麋鹿的眼睛,惹人心疼。
盛聞看了一眼會議桌下麵擺放整齊的椅子,“你怎麼不坐?”
“保潔阿姨說弄臟了緞麵的椅子麵,要賠錢。”她的聲音中摻雜著委屈,“我等了六個多小時,一直站著。”
盛聞在她步步為營的算計下,還是咬上了魚鉤。
他愧疚了。
“你還敢送過來,就不怕我將你這個小騙子送到警察局嗎?”他半靠在會議桌上,長身玉立,優雅岑貴。
“我知道那鑰匙很重要。”她的頭更低了。
“年紀輕輕的,為什麼想這種門路騙人?”他問話的時候,總是直視人的手,那是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我想找個有錢人交往,高爾夫俱樂部的都是老板。”她直接了當的說,也確實有這樣的資本。
明明是拜金女的話,停在盛聞的耳朵裡,就覺得她一點都沒錯,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將她的好東西搶走了一樣,她才活的這麼卑微。
“你以為有錢人都是傻子?你這種沒心眼的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他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我讓前台湊了一千的現金給你,下樓拿著,俱樂部不會知道今天的事。”
餘溫下樓從前台手裡拿過錢,對方捏著鼻子,她剛轉身就噴香水,似乎無法忍受身上黑泥的腥臭味。
身後的前台接起電話,“對,九點的飛機,盛總馬上就出門。”
餘溫走出大廈,臉上那種委屈頓時煙消雲散,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她從暴雨過後殘留的淤泥中找到一塊尖銳的小石子,將不合腳的鞋子脫下來,腳後跟狠狠地踩了下去。
撕心裂肺的疼,她眼皮都沒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