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睿
京郊
覺生寺
一輛東廠的馬車勻速的行進在平行與京城城牆的官道上。
被“劫持”了許久的張睿,坐在車上。
他沒好氣的翹著二郎腿,整個身子靠坐在寬敞的座椅煩躁不已。
馬車以固定的頻率晃了一路,晃的直讓張睿覺得自己腦花都搖勻了。而在他對麵,兩個帶刀的東廠特務伺候著他。
坐在張睿左側的特務眼看著他雙手抱臂,氣不打一處來的不耐抖腿,臉色越來越難看,簡直就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一般,想稍微安撫一下張睿,於是,笑了笑試探著說道:
“張大人,您稍安勿躁。前麵還有幾裡路就......”這人,話還沒說完,忽然被張睿一靴子踩在臉上。
“讓你說話了嗎?本少爺車坐的腦袋脹痛的緊,聽見你那公鴨嗓就煩!”張睿笑罵道。
這還沒完,他一轉眼看向另一個賠笑的特務。換了一隻腳又踩在他的臉上罵道:
“還有你!坐車手扶著刀柄什麼意思?你難道隨時準備拔刀砍本大爺不成?”第一個被踩的特務臉上顯現出一個完整的鞋印。
但他一點脾氣也沒有的繼續賠著笑臉,為說不了話的同伴解釋道:
“張大人誤會了,他扶著刀柄是.......”這個人再次沒有能說完這句話,張睿的腳又切換到他的臉上來了。
“叫你彆說話,聽不懂?你那聲音吵的小爺我腦仁疼!”張睿少爺脾氣上來了,一個不對付就在馬車裡大鬨了起來。頓時馬車內一陣雞飛狗跳,搖晃的差點要翻了過去。
駕車的廠衛左拉右擺,高喊著讓裡麵的人不要亂動。最後,安全起見,他乾脆一拉馬繩把車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位騎馬隨行的東廠官員來到車窗跟前,向裡麵安撫道:
“呦,張大人您好大的火氣啊。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咱們一會就到地了,您看是再堅持堅持,還是休息一陣?”
張睿一聽聲音,抬起頭,停止了對車內兩個小嘍嘍的毆打。他掀開簾子,向外張望,隻見一位麵相狡猾身穿莽服半老不老的太監,精神抖擻麵帶微笑地朝著他拱手一禮。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東廠的大紅人穀公公啊,久仰久仰。”
張睿說著,麵帶譏諷之意,瞪著穀大用一臉不悅,完全也沒有把來人放在眼裡。穀公公笑眯眯的拱手一禮,對著咄咄逼人的張睿,用讓而不怕的態度解釋道:
“張大人息怒啊,老奴隻是一個跑腿的。若不是聖意難平,又怎麼可能有膽子冒犯您呢。”
張睿聽到這裡,心中更是不悅,他冷哼一聲說道:“請我?你們東廠的人拿著金牌,就直闖我錦衣衛的大營。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由分說的上來把本官架走。穀大人您這是不把我們錦衣衛放在眼裡。真是好大的威風,難不成隻有你東廠有金牌?”
張睿氣話說到這裡,已然是對穀大用揚言威脅,要找回場子的。
穀公公一聽連忙笑著打哈哈:“呦,張大人真生氣了啦。老奴也實在是請不動您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的,還請您多多包涵啊。再一個不是我說您,皇上對大團練這事可謂是費儘心血,今日好不容易開幕,就是想邀您一道同賞。結果您怎麼請也請不動不給皇上麵子,他老人家能不生氣嗎。”
張睿輕笑了一下不以為意的繼續怒懟道:
“穀公公的一片心,小爺我感激不儘。但本官跟皇上的事,你管得著嗎?趕緊放老子下車!”他根本就懶得向這種朱厚照身邊的寄生蟲,解釋自己的行為。
“喲喲喲,管不著,當然管不著,張大人千萬彆誤會。老奴知道您和皇上的關係不一般。”
說到這裡忽然之間,一直再馬上放低姿態的穀大用頓了頓,脊背漸漸挺直了些,他陰沉著臉,一隻眼睛半睜著看著張睿繼續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