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那人見身份被識破也不吃驚,他淡看生死的回答道。
祁威遠聞言放下手中的筆,推開身後的凳子站了起來,不慌不忙的走到他身邊說道。
“可是現在你們就算不出賣你主人,全家也得被殺光怎麼辦呢。”祁威遠望著大漢陰森的笑著說,他直勾勾的盯著他訝異的臉湊到他耳邊說道。
“你們縱火燒了我義妹的家,用毒箭射我寶貝女兒。這仇你猜猜我如何報?韃靼不是講血債血償嗎?我已經派了人跟著隨著你們跑掉的人出關,去殺你們全家如何?”
大漢聞言臉上一動。五天前,他們不得已強行執行滅口任務的時候,不知為何確實有很多錦衣衛在場。他的確見著有一個持劍的女子中了他們的弩箭。莫非是這個人的女兒?
他稍有動搖,不過很快鎮定下來譏笑道。
“明狗,你以為我們蒼狼是嚇大的?我還沒蠢到信了你的鬼話。”大漢啐了一口怒斥道。
“不信?”祁威遠頂著他的吐沫不慌不忙的繼續說:“派出去的兄弟已經到你們老家了你還不信?錫—林—郭—勒。”祁威遠不慌不忙的威脅道。
兩個落網的蒼狼刺客聞言,這下有點慌了神了。他們妻兒老小都在老家錫林郭勒,蒼狼戰士自己死可以。家人萬萬不能有事,這人是怎麼知道的?難道真有殺手隨著其他人去了老家?
“明狗儘管猜,我大元草原廣袤。安是你能尋得?”就算知道了老家,這人又怎麼可能查得到自己家人在哪,這事隻有他們主人清楚。
“他們幾個說,你身上帶了一串青銅玉丸鏈。上麵寫了一個‘灼’字。那是什麼意思?不會是你的名字吧阿灼?”祁威遠親切而又險惡的問道,不得不說老祁人老實,演戲的時候是真有戲。
蓄須大漢聽聞祁威遠叫他名字怒從心起,那是他妻子出門前給他戴上的護身玉。但他卻不想讓麵前這個人看出他破防了。於是他硬著頭皮笑道。
“你喜歡就拿去吧,我死了化成厲鬼也好順著味去找你。”
“可惜那玩意不在我這裡啊,我沒拿那東西。你說要是要是我派去你老家的人,拿著這項鏈尋你家人他們能認得出來嗎?阿灼。”
祁威遠盯著蒼狼阿灼,阿灼也抬起頭來盯著祁威遠兩人就這麼互看了幾秒。
隨後隻見蒼狼阿灼開始暴怒的向他咆哮。
半個時辰之後祁威遠帶著左右兩個總旗走出牢房,回到了北鎮撫司的大廳。祁威遠快步走向堂中,掏出懷中的三大張畫了押的供狀一一蓋上了北鎮撫司的印。
隨後他將供狀遞給左側的葉總旗說道:“你看一下,把內容記住了。把消息口述傳給南鎮的張睿張千戶,此時他在城東北的東華郡主居惠天街東華閣。”
“諾!”葉總旗接過供狀立馬速記了起來。
祁威遠隨後轉向右手邊的周總旗說道。
“小葉看完了之後。你去把供狀速抄送一份交於大理寺徐少卿,他此時正在安定河畔的玉京坊,總調度眾司衙門緝捕於少輝案凶犯。此事對他來說非同小可,一定將消息快些送到他手上。”
“大理寺?為什麼咱們要把好不容易審出來的東西給他們?”周總旗不高興道。
大理寺不僅是錦衣衛的對手,而且那些個優等生在朝堂,在皇上麵前張口閉口就是,錦衣衛不守王法亂權跋扈。時間長了錦衣衛的各路將官,自然是對這幫人又氣又沒得辦法。
“皇上吩咐了,此案三法司和錦衣衛、東廠要通力合作。以徐少卿為核心全力偵破此案。皇上都這麼說了若是還各自為戰,到時候徐公子是要來我們這裡興師問罪的。”祁威遠嚴肅道。
“諾,屬下知了。”周總旗點點頭,領命。
況且如今看來,這個盤這麼大,想來錦衣衛一家也是吃不下的。
祁威遠緊張的想著。
“大人,您派去蒼狼家的殺手要召回來嗎?”葉總旗看完了,供狀將東西交給周總旗好奇的問祁威遠道。
“什麼殺手?”祁威遠乍一聽奇道。他琢磨一下隨後才想到,葉總旗問的是之前他審訊的時候編的謊。
“哦,那是騙他們的。”祁威遠笑道。他頓了頓繼續說:“那日根本沒有來得及跟著他們,能抓了這兩個受傷落單的就不錯了。”
“啊?那大人是如何得知他們的老家在錫林郭勒?”葉總旗奇道。
他審了幾天楞是什麼也沒審出來,而且這兩個人身上除了武器之外幾乎無長物。那這錫林郭勒的消息怎麼得出來的?
“看做箭的工藝,韃靼人生活的地區缺乏鐵礦,他們的冶煉技術也極差。很多牧民連金屬箭頭都舍不得用,但是我觀這些人用的弩矢不僅箭頭用精鐵打造,還有倒刺。關外也就隻有錫林郭勒那邊的蠻人用得起。那地方有大鐵礦。”祁威遠笑道。
葉總旗聞言佩服的緊,忙的吹捧道:“祁大人好手段啊,不愧錦衣衛第一捕手。”
“這不算什麼,你要找的張千戶手段比我高明多了。快去吧,完事了來玉京坊和我們彙合。”祁威遠謙虛道。
“諾。”葉總旗聞言應了一聲趕忙退去傳訊了。
“來人啊。”祁威遠手邊無人後,對著堂下叫道。
“屬下在。”二位小旗聞言趕忙入堂回應。
“通知老鄭,點齊所有‘從龍夜不收’抄家夥隨本官一起前去玉京坊誅殺亂賊!”
徐鵬
剛吃完午飯的居民們忽然發現他們出不去了,玉京坊六條街的所有路口都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忽然被上千的武驤衛士兵團團圍住。
這些士兵不僅全甲挺槍,而且背後還密密麻麻的部署了成倍的弓弩手。
這架勢恐怕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咯。百姓和店家在士兵的警告之下,紛紛恐慌的回到家去緊閉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