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蘇梔④(1 / 2)

“那...那就騎一小段。”伯生剛說完他臉便又紅了。

“嗯。”祁淩霜也難得矜持的頷首點頭。

於是兩人停了下來,伯生放開了馬繩,將祁淩霜的嬌軀一把抱起舉上了馬蹬。

祁淩霜一下子還覺得有些突然,不可細問的“啊~”了一聲,然而她也忍住沒有表達出來,配合的蹬上了馬鐙穩穩的騎在上麵。

隨後伯生自己一躍而上騎在祁淩霜的身後。他一隻手握住韁繩,另一隻手緊緊摟住祁淩霜的腰,然後雙腳輕輕一磕嘴上喊了一聲。

“駕。”小滿聽了,嗷了一聲便聽話的小步走了起來。伯生或許說話的時候會有些許的遲疑,但行動起來從來都是果決的。他把祁淩霜抱的整個人都貼在自己懷裡,亦如自己的愛人一般。

伯生的想法非常單純,他首要的任務是要保障乘客的安全。小姐左手不能應力萬一跌下馬了怎麼辦。

在關外他還小的的時候,父親母親便是這樣帶著他騎馬。等他大些了,帶族裡的其他小孩子騎馬的時候無論男女都是這樣的。此時他隻是沿用這一技術動作罷了,殊不知這一動作在關內泛用場景還沒有達到那麼廣。

而祁淩霜霎時間臉紅至頸,她將頭害羞縮在了伯生的胸口,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小滿職業戰馬出生,即便在京城也是少有的高大健壯。它小步走路的速度得成人跑起來才追得上。微風拂麵,這一對年輕的碧玉也似的男女,同騎於花草繁茂庭院雅致的街麵上,引的路上的行人紛紛矚目。

祁淩霜騎上馬,視角立馬就更加開闊靈動了不少。霎時間她隻見鳥雀吟唱,河中清流湧動,麵前千端繁華過眼,花瓣與柳絮漂浮如入夢境一般。

她在馬上被騎士擁入懷中,雖然觸及的是他身上的盔甲卻感覺無比的安定和溫暖。她居高望著金光潑灑的朝陽,望著輕吟淺唱的河流,再望著街麵上看向他們的行人。

這些表情都是無比的羨慕。

因為,這不就是世間最美好愛情的樣子嗎。

難道不是嗎,當然是。

在這一刻祁淩霜終於確信,自己對伯生那再也難以掩飾的感情。

蘇梔

清晨。

順天城內的永安河上,一條靠岸的花船香火早已熄滅。

至此早起之時,一對男女陸續從船中鑽了出來。

男的撩簾先出,隻見他雖然衣冠已經穿齊了。但是發絲淩亂,腰帶也沒有係緊實。隻見他站在船頭趕緊提了提又重新係了一下腰帶。

就在這時一位女子從花船的船艙追了出來。

“廣仁君這就要走了嗎,不如先留下來用早膳吧。”這位女子,麵容是非常好看的。她眉梢清淡的如同半墨的毛筆輕輕一瞥,不多不少的停留在水波般秀麗的雙眼上麵,她的鼻子細挺有著尖潤的筆尖。

一張小嘴上薄下厚,上嘴唇中微微突出一點丹紅顯得格外可人。她的眼角下撇,眼神中透出一絲憂愁的神色惹人憐愛。

她追出來時外衣才就急急的穿了一半,一時間吹彈可破的肌膚儘露。明顯就是被早起的男子驚醒了,慌忙追出來的。

男人背著她表情不耐的咂了一下嘴,但扭過頭去馬上就換了一副暖男模樣。他忙的抱著女子的臂膀幫他裹住衣物遮住了臂膀,嘴上心疼道:“哎呦,麗娘可千萬彆受了風寒。在下是想起了家中尚有貨銀今日要結,得要回去處理了,看姑娘睡熟不忍驚擾了你。”

“廣仁君叫小廝傳信回去處理不就好了嗎,不是明明說了要陪麗娘遊玩三日,這才一日又要走?”麗娘滿眼不舍盯著男人眉眼,不願放手的抓著他的衣角央求道。

“那不行的寶貝,我家貨品質量要檢查,數量要清點。麗娘也知道我家老爺病重,這綢緞的大小生意都要我親自經手才可。這次是在下不對,下次有空了再好好補償麗娘好嗎。”男人巧舌如簧的解釋道。他摟緊了麗娘,輕拍後背頻頻安撫。

“上次官人也說要補償,過了整整一個月才來。本來說好同遊一遍京城水係,結果又要走...那下次幾時來?又能呆幾時?”麗娘淚眼晶瑩的趴在男人懷裡責怪道。

男人聞言詞窮,難以繼續深度解釋下去。他抱著麗娘又是咂嘴皺眉,一副受夠了的樣子。

他手上加了些力氣,硬是強行將女子從粘在自己身上的狀態扒了下去。然後鼓起最後的耐心的笑著勸道:“麗娘聽話,下次有空了在下給你帶一匹上好的蜀錦。我們一同去尋裁縫給你做禮服。”

“那下次是何時,不會讓麗娘等上幾月吧。”麗娘望著男人淚眼汪汪的問道,妥協中也帶著堅持。她隻是不想再繼續被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畫餅而承受相思之苦了。

男人聞言徹底是煩了,他收起手背過身去立在船頭一副生了氣的樣子。

麗娘一看男人生氣了,態度立馬就軟下來許多。

她上去抱著他的腰含情脈脈的說道:“吳郎,妾身不要你破費送禮。你送我的錦我都攢了,一匹也沒用,麗娘隻是不想有一日沒一日的等。若你是有心,麗娘可以把珠寶首飾和你送的錦都賣換成銀兩。你隻需再出三百兩,便可以給我贖了身,我跟了你做妾。”

男人聞言大怒,轉身過來推開她嗬斥道:“你瘋了嗎?我身上還有功名的!你把我當成不要臉的土商狗了?”

麗娘被他嚇的吃了一驚,向後縮了縮。

她訝異的望著這個男人喃喃的說道:“這不也是吳郎你以前自己說的嗎?你不記得了?”

她傷心的後退,雙手放在心口疼痛的繼續說道。

“麗娘從那時起便在默默攢銀錢了,已經攢了七百兩,麗娘日日都在算。”

男人一下子有些尷尬愕然,但是既然撕破臉了那便不要臉了。他終於狡笑著說出了真話:“那隻是逢場做戲罷了,麗娘又何苦當真呢?”

“逢場作戲?”麗娘不可思議望著他的重複著這句話。

或許是虧心,這個男人似乎急躁的想把自己的錯誤推給女人,於是他狠狠的講道:

“你少裝黃花閨女了好嗎,那一套開始還演的挺像有幾分意思,現在簡直令人作嘔。大家各取所需不就好了?我有少過你一分錢?你這樣整我?”

麗娘聞言,聲淚具下的趕緊解釋道:“吳郎,妾身對你是真心的!自從你我兩廂情願開始,麗娘便再沒有留過客人在船上渡過夜。”

“我有這樣要求過你?我有要求你不能留客過夜了?這是我的錯嗎?”男人搖頭連稱可笑,繼續說道。

“行了,你我二人到此為止吧。再說省的情人再變仇人了。”說罷扭頭便下了船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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