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率!敵軍已有動向,騎兵絕不能陷陣!本官命你立刻將手下全部騎兵暫時交由我指揮,若是違命軍法處置!”
聽到這個低階軍官大天不怕地不怕,出生牛犢不怕虎的怒吼,虎賁率南宮思又震撼,又氣又好笑又欽佩,心裡是五味雜陳。
短短的時間之內他首先思考的問題是,七品武官到底能不能軍法處置四品武官?嚴格來講理論上似乎還是可以的。
雖然親軍二十四衛各有所屬,有的是皇帝直轄,有的歸內官統領,但他所在的虎賁衛還真的就所屬兵部。
依照兵部的批文內容,這事就可以這小子說了算了。
但是依照戰場慣例,若是伯生將自己的人交給他指揮也無不妥。就算事後戰敗了,也是他虎賁率承擔責任,根本不可能有人拿著這批文跳出來說,這個鍋應該七品總旗來背,正常人都應該這樣想,這樣乾對吧?
“郡主侍衛下馬,把馬匹讓給虎賁衛,儀衛騎兵和虎賁騎兵聽令!退敵之前你們皆由這位禁軍總旗伯生大人指揮!”
“得令!”隨著虎賁率的命令,郡主的衛兵讓出八匹馬,給虎賁的槍衛回到陣中保護鳳轎,就連虎賁率自己都讓出了胯下戰馬。
讓士兵合計組成全部二十一騎,交由伯生。因為他知道伯生是對的,他的騎兵箭已經射光了。
他們的馬留在陣中沒有任何用處,隻有將自己的騎兵交給這個人帶著,一起合力衝擊賊人的陣型,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如今在這個重重的圍困之中,隻有靠他們這支騎兵的力量,郡主才有可能脫險。
“伯校尉,請無論如何要保護郡主安危!”虎賁率對著伯生大喊道。
“必不負大人所托!虎賁率,指揮部隊向南沿河行軍!本官會為郡主衝垮阻擋的敵人,通州道還有禁衛精騎八十餘。消息已經傳到,他們半個時辰內就會趕來!”伯生一邊策動馬匹,一邊對著虎賁率抱拳回道。
“騎兵聽令!隨我出發。”伯生帶著總共三十八騎,翻身上馬脫離了戰局。望著即將遠去的騎士,殺光了陣前流匪的虎賁率,帶著四十餘親衛也收縮回盾牆內。他目送著這隊向賊陣衝鋒的騎兵小隊,又向南看去,接著高吼道。
“全隊,拉起馬車!向南沿河行軍!”
徐鵬
皇宮,養心殿的偏殿隔間裡,徐鵬正在緊張地整理儀容。因為即將等待他的是人生中皇帝的第一次召見。
這是一次不得了的機會,即便是對於徐鵬這種家世顯赫,才高八鬥的人也一樣。因為朱厚照執政這十幾年來,除了六部九卿的首長和內閣大學士之外。
可沒聽說他有什麼閒工夫,因公而召見一些彆的什麼官員,這哥們但凡能少辦一分鐘公務,絕不逗留三十秒。寵幸的也全是那些陪他玩樂的太監佞臣。
士大夫,哼。
在他眼力恐怕,隻是些替他操心治理國家的工具人。
而今天早朝之後的這次召見,徐鵬心裡明明白白地知道,是為了聽他彙報於少輝案的情況。
這個案子是現今京城數一數二的大案,大理寺案卷被盜,偷卷官員橫死自家後院。背後是何人指示,有何目的自然是皇上心中之憂。
再加上和本案息息相關的青樓女如意,同張睿一行逛街時險些遭遇滅口。更是彰顯出此案背後的幕後指使人,囂張至極案情絕不簡單。
而如今偵破此案的進度,大理寺已經遠超了同查的錦衣衛。
雖然因為張睿的原因,兩家同時意識到於少輝雇傭的前管家,應當是於少輝撈偏門的中間人。他是一個重要的消息線索,而且也幾乎同時獲悉,死者交給其相好青樓女如意的畫像中,藏有嫌犯速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