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東華郡主(1 / 2)

“願與郡主生死與共!!”在他身後,兩百名虎賁衛、儀衛、郡主府的家臣隨著他齊聲怒吼,驚天的誓詞驅散了眾人心中的迷茫。

君臣,主仆,還有什麼能比同生共死的誓言,更加感動人心的呢?

“都聽到了郡主的話了?儀衛上鉤鎖,把他娘的馬車拉起來!”

“諾!”白甲儀衛數十支鉤爪套在馬車上,也顧不得損壞那些上好的木料了。不得不說眾人拾柴火焰高,人拉加馬拽幾經號聲發力,四輛馬車終於調轉了車頭。可正當一行人,行至遠通橋頭準備全速過河時,一騎探馬從河對岸衝了過來大聲傳訊道。

“虎賁率,西岸也發現大量賊人,數量與東岸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消息對虎賁上官來說無異於驚天霹靂。他立刻意識到自己中計了,看來賊人就是要讓他先以為渡橋可避險,料定他必折返。而這個包圍圈正是以橋為中心設伏的。如今眾賊收緊,再求突圍恐怕為時已晚了。

此等智謀絕不可能是普通的山賊野匪,虎賁率眉頭緊皺大汗淋漓。敵明我暗敵眾我寡,如今該如何是好?

“虎賁率,不如讓郡主車隊退至橋上。我部,分前後兩隊守住橋口待援。”虎賁上官手下一個從五品親軍校諫言道。

的確那樣防守麵積會小很多,但是風險也太大了。

“不可,若賊人毀橋就不妙了,不能拿郡主的性命冒險。”

“那可如何是好虎賁率,賊兵即刻將至。”另一位親軍校急道。

虎賁上官望著東西兩岸紛湧而至的大股匪寇,心中盤算一陣。斬釘截鐵的令道。

“斷橋!沿河結陣,放倒馬車做障,準備迎敵!”

“諾!”遠處狂奔的流賊已然到了眼前,虎賁衛長槍挺立,大刀出鞘。麵對這不明來路的,明顯是在此地埋伏他們的上千賊兵。一場大戰避無可避了。

首批賊人衝至虎賁的半圓陣前,他們呼嚎著揚著刀千百臂齊揮。無數的刀槍與長戟叮咚碰撞,茫茫多的看不著邊際的流寇頭纏白布,瞬間將一百二十四個虎賁衛,和十二個郡主儀衛團團圍在河畔。

這些流寇像鯊魚見到鮮血一般,瘋狂衝擊明朝皇室親軍的陣型。

而全身胃甲的皇宮精銳,組成前後兩排,前排虎賁衛一手持,木麵銅邊的獅虎盾,一手握虛環銅刀嚴陣以待。他們盾挨盾架起了一麵厚厚的牆,將身後護送的鳳轎、儀仗及押送的數車貨物護住。

後排的侍衛持長槍者有四十餘,另有近二十的強弓手騎手將鳳轎團團圍住。

在遠處的賊人陣中,眼看著通惠河上數一數二的大橋“咚”的一聲巨響轟然倒塌,完全阻斷了西岸那一半的賊寇渡河而來。

一個蒙麵騎馬的賊首,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的吹了聲口哨,口中喃喃道。

“不賴嘛,禁軍的那些豬玀裡麵,竟然還能出個帶點膽的。”

這一招雖然自斷後路,但減少了一半可以增援而來的賊人。這便是指揮官決定要和另一半的敵人,背水一戰了。

“一半也夠了,全都在教主掌握之中。”蒙麵賊首得意而狡詐的念道。

禁軍大隊此時已經陷入了重重的圍困之中,圍上來賊人的數量是他們的兩倍之多。

而遠處,還有更多的賊兵在作壁上觀,將他們的去路封的嚴嚴實實,多了不說,光西岸的賊人恐怕都有上千人之眾。

虎賁衛的麵前,這些連甲都沒有的流賊脆弱不堪,他們成群成群的往上湧,又一茬一茬的被衛士砍倒。

但奇怪的是,這些人眼見前人橫死,卻還是雙眼無神的瘋狂的往前湧。全然沒有普通盜匪的膽怯。

而且隻要不是被砍的開膛破肚,一些受了皮外傷的賊兵,依然能毫無知覺的衝擊虎賁衛的陣型。

“去,這兩包仙丹分給柳家兩兄弟和大狗仙的隊伍。告訴他們,一會前麵兩隊若是沒衝下來,就該他們上。殺一人升白蓮奴,以後便是教人了。若是衝破了禁軍豬玀的陣。全隊人再提一級做塵舍人,在仙都每人分地五畝,從此家人再無衣食之憂。”

“聖母慈悲。”手下人接了賊首的藥袋,應了一句便下去操辦了。

賊首目不轉睛的望著,眼前山呼海嘯一般湧向禁軍大隊的流匪,興奮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線。

“殺吧殺吧,讓你們殺到刀子卷了舉不動盾了,我仙教信徒仍在。”

如其所言,流匪一波又一波的,不斷衝擊虎賁的盾陣。

他們合身撲上,將全身的重量壓在盾麵上高舉著手中的匕首和短刀,照著扛著大盾的虎賁勇士的頭和脖子,就是一頓猛紮猛砍。

但禁軍的前排士兵全身劄甲,就連脖頸都有披膊保護,渾身上下除了雙目的縫隙之外,完全沒有被短器刺入的空間。

所以前赴後繼的赤腳流匪,十之八九都被甲士推開短刀入身,給黑血放了一地。

要麼就是還未來得及貼上盾陣,就被禁軍陣後的長槍桶穿了身子。不少急了眼的匪寇,從遠處就往禁軍陣中擲些尖銳的石頭和刀片。

馬上的虎賁率和白甲儀衛一道簇擁在鳳轎前,長劍揮起打落了那些飛向鳳轎的器具。虎賁率隨後指著流匪人群中扔東西那些人,大聲令道。

“放箭!”二十餘馬弓拉滿了弓弦,精確的射倒流匪一片。

最開始的小半個時辰的戰鬥,是最為慘烈的。砍殺中與禁軍人數幾乎相等的流匪屍體在陣前倒下,而禁軍隻死傷了五人。

堅守的虎賁衛,已經殺的腳下的土地殷紅。鮮血噴濺在胃甲上麵,將原本雕琢的,顏色分明光鮮亮麗的花紋染的腥臭。

後排的士兵不停的用戟,將那些撲倒在陣前的流寇的屍體拖走,拋入他們身後的河中。否則前排的刀盾兵在搏殺的時候早就已經無處下腳了。

他們的對手,毫無章法可言,但數量幾乎是無限的。

匪陣的賊首,看著那條殺的血紅的河,微微一笑。朝著身旁的傳令兵打了一個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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