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伏虎羅漢拳啊。”何季竭儘全力穩住心身,握著長槍。
腦袋旋天黑地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裡不斷湧出的血汙被他一口吐在身前。還好是中的左拳,自己雖然傷重但尚能一戰。
一會如果再中一拳,或者剛剛那拳是右拳揮出的,恐怕這場比試就到此為止了。
眼見葉玄片刻未停的舉拳攻了過來,何季緊咬自己的嘴唇讓疼痛促使自己繃緊神經。
隻見他長槍壓低三分連刺帶掃,找準葉玄下盤和瞬步的落腳點主動攻擊。葉玄使的是拳,下盤無法格擋長兵的攻擊,也不能用靈巧的身法像上半身那樣躲閃,試著攻了兩次卻都被插了回來,這一波攻勢霎時間被何季阻擋住了。
退卻了的葉玄到是不急,隻見的笑了笑掏出背後的酒葫蘆又飲了起來。
何季也借此得到了短暫的喘氣,稍微鬆了一口氣。
“小兄弟到底使得到底是什麼拳?”何季問道。
葉玄這種不紮下盤,腳步不斷跳躍,如蝮蛇一般壓低身子有節奏的搖擺突進,出拳前雙拳都護著頭。
這一係列的打法他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中原自古拳出少林,講究剛健有力,但實則剛中有柔,是一門樸實無華的武功。
即便往後興起的源自丐幫的徒手擊技也是氣貫長虹,豪邁剛硬的風格。如此頻繁竄動,無形無勢隻擊不擒的武功,乃是和兩派大相徑庭。
“五年前,為躲避彆的幫派人。我摸上了一條英國船,在船上睡著了。醒來之後那船竟然開走了,我因此在海上漂了三年,這是洋人教我的拳。”葉玄打了一個酒嗝笑著繼續說。
“見識短了吧叔,這叫搏擊,專門一對一的功夫。”
“難怪。”何季壓低了鬥笠嘴角輕揚。他終於明白了,葉玄使得功夫是專門用來一對一。所以他的一招一式,都是為和一個人打鬥而精心打磨定製的。這個伢確實是天縱奇才,但是年齡畢竟這麼小,練武的時間也不多,能夠有這種的實力也和這個完美適配腳下擂台的功夫是分不開關係的。
中原的武學宗派所傳承下來的功夫,大多都是一代一代先人從戰場廝殺總結而來招式。
就如同他們小紅纓槍一派所學的槍棒,其實都是在少對多,多對多的場景下充分考慮了和其他人列陣協同而誕生的,所以從招式的種類上來說一對一的比例也略有不足。
這也就是為什麼,小紅纓槍百年以來的首徒實力都止步“聞竹”頭銜。
因為評定一個人的強弱,也是通過一對一的比試而得出的結果。
如果拉出來再測試,所有人一打二、一打三、甚至二打二,三打三的能力,那麼標準就混亂了,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排行榜就會產生太多的爭議。
但是,洋人如兒戲般研究出來的為比試而練的功夫。在中華大地那些以家國情懷為己任的武宗麵前,是沒有靈魂的。何季內心堅定的這樣認為。
擂台場上,忽來風起。
何季手上緊握的長槍轉動了起來發出破空的氣流聲,隻見他的身上肌肉繃緊,速度極快的操動手中的長槍,渾身上下騰起了勃勃的熱氣。手臂青筋暴起由慢至快的開始在空中將紅纓槍頭舞成八字型。
終於出現了,這招“芳叢現”就是那完全鉗製胡人卡米的招數。卡米直到最後被刺死,都沒能破解這片暗藏毒蛇的花海。
葉玄看著架勢笑了一下,他醉眼朦朧似乎是豪飲過後酒勁上來了。隻見這小夥哈哈一笑搖搖晃晃的邊前向逼,邊優哉遊哉的說道。
“叔,洋槍我都能躲。難道還會怕你的...”
話還沒說完,驚雷乍現的長槍“啪”的一聲自下而上貼著葉玄的胸膛刺了過去。若不是他真的如自己所說的那般反應神速,這一擊怕是已經把他活奔亂跳的心臟紮了出來。
葉玄趕忙跳開,這毫無征兆的一下驚的他酒醒了一半。
雖然沒有受傷,但葉玄被槍鋒割下的衣服碎片,和身上裹纏的繃帶散落了一地。忽的露出了他腹部白皙的皮肉,葉玄忙的把衣服裹緊了遮掩。
何季見此,麵色凝重皺了皺眉頭。
葉玄笑不出來了,甚至是有點渾身打顫,未見兵器、未見動作、毫無征兆。這人手中的槍頭就已經捅到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