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瞧著女孩蹦蹦跳跳的摸樣,趕緊跟了上去,“先去換衣服,再吃。一會兒就上課了。”
這一日,一如往昔。
大家都沒長大,還不知未來的坎坷。
就連溫疏都有些恍惚,在下學回府的路上,不由地想:她曾經經曆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嗎?會不會隻是一場夢呢?
可夢,不會那麼長,那麼真實。
溫疏輕歎一聲,她得時刻記得,那不是夢。
“小姐,後麵有人一直跟著我們。”綠蕊第三次掀開車簾的時候,確認了馬車後頭有人。
“誰?”跟著她做什麼?
“好像,是今天早晨遇見的那個被打的孩子。”
陸輕舟?
“停車。”溫疏朝著趙小喊了一聲,韁繩一拉,車輪緩緩停下了。
馬車不動了,身後的人也不動了。
“綠蕊姐姐,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溫疏跳下了馬車,未等到綠蕊反應過來,人就跑了。
陸輕舟整個人釘在了原地,他給娘喂了藥,可是並沒有用。他想請大夫去看看娘,但娘住的院子被寧王府的侍衛看守著,沒有寧王妃的同意,誰也不能進去。
他不知道找誰,上京城內無人願意幫他,從來沒有。所有人都看不起他,他隻是一個肮臟下等的外室子。
“跟著我做什麼?不是讓你有事去百草堂嗎?”眼前的人看著比早晨乾淨了許多,一根木簪將散亂的頭發梳理整齊,滿是泥汙的臉如今也已洗淨,雖然換了一身衣裳,但短過手踝的衣袖看著陳舊廉價。
陸輕舟緊張不已,他低著頭,不敢抬眼。實際上,他從未與她單獨說過幾次話,但她今天幫了自己,或許她並不像自己想的那般,討厭他。
“我——我想——我想請你幫個忙。”一句話,斷斷續續才說出口。
“說。什麼事。說快點。我很餓,趕著回家吃飯。”溫疏看著麵前唯唯諾諾的少年,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有一天會成為北齊的“殺神”。
不過上輩子自己致死都與他沒有太多的交集,在不了解對方品性和為人的情況下,溫疏並不想與陸輕舟有過多的來往。誰知道這會不會又是個背刺她的人呢?
被稱為“殺神”的陸輕舟,對待俘虜的手段十分殘忍。僅僅提起他的名字,就足以讓小兒啼哭。目前而言,溫疏覺得幫個忙可以,深交那大可不必。
“我娘病了。”
“病了去百草堂找大夫。”
“大夫進不了我娘的院子。”
“那就去找你爹。”
“我爹不喜歡我。”
四周的空氣在霎那間,沉默了。
溫疏無奈,他看起來很可憐,聽起來也很可憐,但是這不是重點啊!
“所以呢?找我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