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林宅,通過他們的對話,唐黎大概也聽明白了些。
十八年前,真正的白榆在火海中救出了陸斯衍,但她卻葬身在火海之中,那串項鏈也是她的。
而如今的白榆,仿了一條白玉項鏈,冒頂了真正白榆的身份,詐屍到了陸斯衍身邊。
能憑著一條項鏈斷定對方的身份,除了那物件是獨一無二的定情信物,唐黎想不出彆的。
她覺得現在的白榆就是見色起意,想要借著恩人的身份挾恩圖報,得到陸斯衍。
陸斯衍抬手在唐黎額上敲了一下:“你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
唐黎“唉吆”一聲,用手捂住了額頭,一臉無辜:“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憑著玉佩之類的信物找情郎……”
“以後少看點。”陸斯衍睨她一眼。
“可是你不是很在意那條白玉項鏈嗎?你還托林老板查買家……”唐黎有些想不通。
“那串項鏈自幼就掛在她脖間的,是白伯去寺廟為她求來的獨一無二的項鏈,我原本以為隻有一條,直到看到你從林宅拿回家的那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鏈。”
“你由此懷疑現在的白榆是假的?”唐黎接道。
“我之前就懷疑了,但一直沒找到實質性的佐證,直到通過你發現項鏈這條線索,當然要好好查查。”
“你今天提到的她與莫宸關係的信息也很有用。”陸斯衍抬手捏了捏唐黎的臉頰。
“這後麵有什麼驚天大秘密?”唐黎拽開陸斯衍蹂躪她的手指,巴巴問道,一臉求知。
她原本以為就是一場冒領功的求愛文學,這會兒怎麼還聽出點陰謀湧動的味道。
總覺得這背後似乎有什麼更大的事。
“沒什麼。”陸斯衍搖了搖頭。
“切,沒意思。”唐黎撇撇嘴,坐直了身子。
嘴上說著她幫了大忙,結果一問就是什麼也沒有。
見她一副吃癟的模樣,陸斯衍輕笑一聲。
隨即,他朝林晟開口:“去東海墓園。”
“是。”林晟應道。
車子一路向東駛去。
中間路過了一家花店,陸斯衍下車買了一束百合花。
東海墓園白榆的墓碑前,他輕輕將花束放了過去。
墓碑上,那個小小的照片裡,是白榆十歲時的模樣,一臉稚嫩,笑容燦爛。
她本該是千嬌萬寵,在蜜罐裡快樂長大的千金小姐,卻因為一些惡人,在小小的年紀便永遠長眠在此了。
看著照片上的那張笑臉,唐黎有一陣恍惚,她覺得那張臉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但她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十幾年前,以她的身份,不可能和白榆有任何的交集。
“你們十八年前是一起被綁架過嗎?”沉默許久,唐黎輕聲開口。
“查了這麼多年,我也是才知道,她從一開始就是被我牽連的。”望著墓碑,陸斯衍沉沉開口。
“當年他們原本隻是要綁我的,隻是那天白榆剛好和我在一起,便和我一起被綁走了。”
“他們沒想讓我活命,但並沒有想要她的命,隻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從白伯那勒索一筆錢,隻是白伯的錢才準備好,他們所做的事情便東窗事發了。”
“為了掩蓋罪行,他們想一把火燒了廠房,火燒起來時,我被囚禁在水牢裡,動彈不得,快陷入昏迷時,是白榆來救了我。”
“隻是後來突然砸下的鋼板壓住了她,我本想把鋼板移開,但煙霧太濃,我體力不支昏迷了過去,再醒來時,就聽到了她葬身火海的消息。”陸斯衍回憶著當年的事情,眼中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