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果然將藤蔓卷起,在巨大的兩界山的襯托下,粗壯的藤蔓遠看如細絲一般,竟需要修士用神識才能看得清了。
趙一粟本來打算自己再抓著藤蔓蕩回去,這樣兩頭都用藤蔓係住,就等於她在空中架起了一座繩橋。
可現在江雲塵醒了,她就不用辛苦自己再走一遭,她在命格盤上給江雲塵遞話,凝出一個字:繩。
江雲塵看見風中飄蕩著的那個細絲便懂了,他觀察著藤蔓飄動的方向,不顧神識被風卷動的疼痛,一直鎖緊目標,知道看見藤蔓吹到了的這邊的方向。
江雲塵甩出半截白綾,將藤蔓順利卷住,拉到了自己這邊,然後用這截藤蔓纏住了自己的腰。
確認纏緊了,他叩擊命格盤再次傳信。
緊接著,一股拉力就從藤蔓上傳遞過來。
江雲塵的身軀隨著這股拉力慢慢抬起,嵌入骨血的石頭慢慢從他身體上分離,萬箭穿體般的痛疼讓他額頭冷汗狂落。
趙一粟雖然看不見他的模樣,但也知道此時的江雲塵定然在承受著酷刑,她每拉動一次,江雲塵就更痛一分。
長痛不如短痛,趙一粟咬著牙,借助自己身體的重量往後倒落,一下終於把江雲塵徹底從石頭上分離!
“唔!”
伴隨一口吐血,江雲塵淩空飛起,穿骨而過石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血窟窿。現在他成了那個與風搏鬥的風箏,還是個破了洞的風箏。
好在風箏線的另一頭有人牽著,所以他心有歸處,毫無畏懼。
趙一粟快速把藤蔓一圈一圈地卷到自己的身體上,由於藤蔓的那頭有了重量,加上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風吹得破爛不堪,有幾處裸露在外的皮膚感覺到被藤蔓摩擦的鈍疼。
“呼——!”
又是那個怪獸,黑色的長舌在風中重重攪弄著,亂風乾擾了藤蔓的飄動軌跡,這讓趙一粟差點失去了對藤蔓的控製,連自己也差點被藤蔓卷起,再次落入峭壁之下。
好在狹窄的石縫處處可以蹬踩借力,讓她勉強把自己卡住,在這陣亂流之中,她感受到了一股墜痛,隻感覺自己的腰正在承受車裂!
“啊……”
趙一粟從齒縫間擠出一聲喑啞的嘶吼聲,以此來喚回自己的理智。然後她繼續把藤蔓往自己的身上纏繞,她知道江雲塵必定受了二次傷害,但她壓根沒有時間去確認命格盤。
她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把他給拉上來,便是隻剩一塊碎肉了,她也要先把他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