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獻意回到醫院,明恒堂的病房裡仍然爭論不休。
如今明恒堂沒有半點自理能力,而明家如今所有大權都掌握在明綏手裡,明妍從昨天鬨到現在。
他們的家事,陳獻意本不想參與的,但是聽說徐幸止今天也過來了,他也就去湊了個熱鬨。
現在明妍的訴求就是讓明綏讓出總裁的位置,但是她有將近一年的時間都不在公司,很多項目她根本來不及接手,甚至明綏答應當她進公司,先熟悉業務,至於總裁的位置由誰來做,最後再定奪。
不過,自然是得不到所有人的滿意。
明妍看到明恒堂醒來,就逼著他開口,讓明綏讓位。
可是躺在病床上的明恒堂說不出半句話,隻剩下一雙眼睛,滿是自嘲和失望。
這就是他追求了一輩子的東西,功名利祿他守不住,子孫兒女不愛戴,這一生,竟過成了這個樣子。
最後,他緩緩閉上眼睛,不願意再聽他們的隻言片語。
以後他們願意爭就讓他們爭去吧,都跟他再也沒有關係了。
明妍他們還不善罷甘休,抬手晃著明恒堂的身子,試圖讓他開口。
醫生喊著病人現在身體虛弱,情緒不能有太大波動,最後還是徐幸止的人把明妍他們都趕了出去,病房裡才得以清淨。
徐幸止被吵得頭疼,對明綏道:“你打算一直這樣?他們這樣折騰著你什麼都做不了。”
沒有了外人在場,明綏也就不裝了。
她在明恒堂的病床前坐下,幫他擦掉眼角的淚,笑著說:“爺爺的態度你也看見了,他現在不管,也沒能力管……”
明綏回頭看向徐幸止,眼裡帶著幾分戲謔,“玩她明妍一個廢物,還不跟玩貓似的。”
“……”
“你就放心吧,不會耽誤你的計劃,最遲一個星期。”
徐幸止微微蹙著眉,“那就儘快處理好你的事情,彆給我拖後腿。”
“好。”
明綏爽快地應下。
還沒等徐幸止說離開,明綏又猶豫地問:“我這邊倒是沒什麼問題,倒是你,真的決定好了嗎?拿命做賭注,萬一……”
“沒有萬一。”徐幸止說:“他們謀劃了這麼久,不達目的絕對不會收手,這是最好的辦法。”
明綏沉默了會兒。
最後深深歎口氣,“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就不勸你了,但是你放心,要是你真沒命了,我會幫你照顧蓮姨和餘恩恩的。”
“………”
徐幸止不由得白她一眼,什麼也沒說,直接離開。
陳獻意今天不忙,盯著他們的熱鬨看了半天,徐幸止出來的時候,他還在外麵偷聽呢。
在徐幸止開門的那瞬間,他差點摔進來。
跟徐幸止對視上,他尷尬地笑笑:“哈哈哈,好巧啊,你怎麼在這兒?”
徐幸止懶得搭理他,轉身就走。
陳獻意也就不再開玩笑,追上去問:“剛才明綏說的是什麼計劃,你想要乾什麼?”
陳獻意四周環視了一眼,沒打算告訴他。
但是陳獻意追問:“徐幸止,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啊?我可告訴你彆給我亂來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等餘恩恩回來非得鬨個天翻地覆不成。”
徐幸止沉默著沒有接話。
這次成功的幾率也就隻有一半,要是真的以身入局,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
但是沒辦法,他必須要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