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普羅旺斯的收獲》(2 / 2)

雪地微仰 迢鏽 4726 字 2024-05-10

“找我有事嗎?”聲音低沉,不帶什麼情緒。

薑既月熟練地將茶水泡好,動作無一絲紕漏,放到他麵前。

她慢條斯理地開口:“我想請您去一個地方。”

他看薑既月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欣賞,其實他已經猜出來要去哪兒了。

抬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唇齒留香:“我知道要去哪兒。”

光看表情完全猜不出喜怒,隻能通過語氣判斷:“是不是去看我兒子的畫展。”

沒錯,麵前的這個男人正是陸綏的父親,恒達集團的董事長,陸衡。

他的眼神深邃犀利,棱角分明,歲月隻是給他添了幾道有分量的皺紋,坐在那裡,身板挺立,壓迫感十足。

薑既月聯想到了幾十年後的陸綏,或許也還和現在的豐神俊朗,說不定會變得皺皺巴巴,不過一定比他多一分溫潤隨和。

陸衡一收到這個消息就差不多知道了薑既月的目的。

無非是想改變自己的看法。

可他又怎是一時半刻就能輕易改變的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陸綏能有你這樣一個女朋友,挺好的。”

薑既月看到他的態度,隻好用迂回戰略:“我很驕傲能成為他的女朋友。”

久居高位的人不怒自威:“我不反對你們兩個在一起,不代表我讚同他的做法。”

薑既月聽到這話,心中的火星隱隱有點燃的跡象。

陸綏他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簡直冥頑不靈。雖然心裡是這麼想得,但臉上依舊掛著微笑。

“我想您應該調查過我的家庭背景了吧。”薑既月也喝一口茶,壓一壓怒火。

他默不作聲,規律敲擊桌板的手指停頓了片刻。

“你應該知道,我的父親現在正躺在蘇合市第三人民醫院。”薑既月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帶什麼情緒,仿佛那是個與她毫不相乾的人。眾所周知,三院是精神病院。

他的表情明顯有幾分不悅:“你威脅我?”

薑既月沒有立馬反駁,淡定的喝了口茶,說道:“不是威脅,是事實。”

“他生病了,很久之前就病了。他妄圖控製所有人,無法忍受任何人在他的世界裡說三道四。執念在心裡待久了,便成了病。”她去看望過,那個才年過半百的男人頭發已經花白。

她再心狠也不願父親淪落至此。瘦削地隻剩下一具乾癟的骨架,同不鏽鋼吊扇般在寬大的病號服底下晃。

他時而惡狠狠地保持清醒,時而樂嗬嗬地糊裡糊塗。

清醒時便會大喊:“春雪,你快點回家,我一個人撐不住。”

在那個時候,她忍住眼淚有些釋懷,最起碼,他心裡有過母親的存在。

薑既月的話足夠直接真實,一針見血。她希望陸綏得到父親的支持,因為那些是她不曾有的。

陸衡第一次被一個晚輩教育,他雖然依舊保持著從容淡定,但心情還是有些複雜。

其實自己隻不過是在硬殼裡待久了,他並非不知道陸綏這些年的經曆。

陸衡原本想讓兒子繼承公司,並不單純為了那份家業,更因為骨子裡那份對血脈親情的信任,也不是看不起藝術家這份職業。

但兒子的離家出走,徹底寒了他的心。一氣之下就切斷了他的經濟來源,妄圖以那種方式逼他回來。

可陸綏這人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他從不妥協。

一個人苦苦支撐著學費生活費,沒再問家裡要一分錢。

久了,久到他同陸綏的聊天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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