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微仰》全本免費閱讀
大概率是久違的親情讓他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薑既月見此情形,與梁靜櫻對了一眼。
“小月,你帶我去逛逛。”她挽著薑既月的手離開了。
原地隻留下了父子二人。
他們對視良久,同時轉移開視線。
“兒子,你也帶我去轉轉。”陸衡率先打開話題。
陸綏在前麵走著,他在後麵跟著。
本就沉默的背影,變得格外高大,頂天立地。
隻是轉瞬,父親就再也摸不到兒子的發頂。
陸綏轉身看向愣在原地的父親,開口:“謝謝,您能來看我。”
陸衡如鯁在喉,他本想說:“兒子,你畫得很好,我很驕傲。”
結果一開口就是:“展辦得不錯。”
慢慢來吧,總有一天陸綏會興致勃勃地為他講解,陸衡喜歡的那個畫派叫做楓丹白露。
送走了夫妻二人,她回到了休息室,打算睡一覺。
不過一整個房間都被工人擺滿了花籃,這些都是他的畫家朋友、親朋好友送得。
他不喜歡鋪張浪費,也不太能接受過分濃鬱的花香。
除去那束玫瑰花其他的基本都在這兒了。
上麵不乏有過去的追求者。
薑既月閒來無事就一張卡片一張卡片地看過去。
其中一束是向日葵,上麵手寫了四個字“一路順風”。
心中了然,那未乾透的筆墨,在指尖留下淡淡的痕跡,她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最好的祝福就是:“成為像太陽一樣的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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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去休息了嗎?”沒看見薑既月的陸綏詢問著管理員工。
“是的,陸教授。”
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工作。
畫展的第一天是最忙的,他需要接待來自各地的藝術評論家和遊客。
巨幅肖像畫前站了一個女人,看上去是拉丁裔。
爆炸短發和古銅色的皮膚,穿著上世紀二十年代的低腰長裙。手裡拿著一台老舊的索尼相機,戴著一副墨鏡,也不知道能看清什麼。
那個女人頻頻看向陸綏,他不為所動。
於是她就無端靠近,往他身上靠。
陸綏剛好是背對她的,隻覺得後背被撞了一下。
那個女人的相機墨鏡摔了一地,她坐在地上就開始喊:“你賠我相機。”
陸綏滿臉不可思議,他在自己的地盤被碰了瓷。
但是依舊保持著紳士風度:“女士,請您先保持安靜,不要打擾到其他人。”
那個女人看上去五十出頭的樣子,不是什麼拉丁裔,就是一個五官深邃的中國人。隻見,她挑了個眉,利落地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好像剛剛的鬨劇無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