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失蹤了!
這個驚人消息在太子府炸開,卻又很快被太子壓了下來,嚴令府中下人不許外傳。
但太子府的護衛,甚至青蕪公主府的麵首們都被派了出去,對外,隻說是搜查瘟疫村逃走的百姓。
可府裡的人卻知道,太子妃那日策馬出去尋太子後,直到太子處理好瘟疫村的事情回府,太子妃都沒再出現。
而太子在回城的路上,也壓根沒遇到去尋他的太子妃。
林夫人一雙眼哭成了核桃,每日都要去府門望上許久,儼然成了望媳石。
青蕪公主也是一日三回地往太子府跑,後來嫌消息不及時,索性住在了太子府。
太子妃的姐姐,衛三姑娘更是每日城裡城外四處搜尋。
隻一連幾日,毫無線索。
太子肉眼可見地憔悴了許多,甚至還有人發現,忙碌公務至半夜的太子,偷偷出城,直到次日深夜,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返回。
太子府裡一片愁雲。
無人注意的院落裡,冷箭單膝跪於曹憶昭麵前。
“少主,衛清晏已落入赤烈人手中,屬下來接您出去。”
往日癡傻模樣的曹憶昭,此時眉目冷沉,平日一雙清澈無神的眼睛藏在低垂的長睫下,叫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
沉默良久,輪椅裡的人方道,“再等幾日,府裡的人雖都出去找人了,但這太子府並非你行走自如的地方,往後無我召喚,莫要隨便進來。”
“是屬下莽撞,還請少主責罰。”
冷箭垂首,臉上卻無多少認罪的神情。
他親眼看著赤烈人帶走了衛清晏,如今時煜忙著找人,顧不上少主,是少主離開的最好時機。
可少主顯然沒有離開的意思,這讓他很是不解。
曹憶昭緩緩道,“裝傻充愣二十多年,不在乎多這幾日,萬一那不是真的衛清晏,萬一她又從赤烈人手中逃回來。
我若此時就離了太子府,等於暴露了一切,往後再想近她的身就難了。”
他蟄伏這麼多年,最擅長的便是等待。
何苦急這幾日。
何況最近鳳昭狀況頻出,他雖自小有母後的人在暗處照拂,可母後從未想過讓他坐上那個位置,自然就不會栽培他治國方麵的能力。
便是他到時用蠱蟲操縱衛清晏,指使她幫他奪舍了時煜,他也未必處理得了這些棘手的事。
何不將時煜利用到極致,再接手。
這本就是時煜欠他的,若無他的身份,時煜一個林千凝的私生子,如何配做這鳳昭的太子。
所謂先皇留下的詔書,他覺得都是時煜他們事後補救的把戲。
他奪舍,不過是拿回屬於自己的。
垂眸看著衣擺下不曾發育的雙腿,他問道,“我讓你尋的女子,可尋好了?”
這副殘軀再不好,也是屬於他的,是這世間真正唯一屬於他的。
所以,在他奪舍時煜之前,他想在這世間留下幾個他的血脈。
冷箭忙道,“尋好了,不知少主何時見她們?”
曹憶昭看著昏睡在屋裡的麵首,卻沒回他,揮揮手便讓冷箭離開了。
照顧他的四個麵首,有三個出府幫忙找人去了,隻留了這一人守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