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說程府上下都是好人,少東家是好人,金家小哥哥也是好人,你們不許欺負他!”
女娃娃小聲的抗議,仰著頭眼睛不斷注視著詹霽月,臉上大大的朝她露出一抹笑。
她的身後,一位老太太步履闌珊的走來,身上雖然穿著破破爛爛,卻拾掇的十分乾淨整潔。
老太太堅定的站在詹霽月的前麵,沉聲道:“不管那藥有沒有用,他和那些大夫都儘力了!你們捫心自問,若是你們一早知道這個消息,能跑,你們會留在這同生共死嗎?”
“你這個老東西瞎說什麼!你沒感染沒痛到你身上你當然無所謂!滾滾滾!這小子絕對沒安好心!不知道從哪裡找了這些人唱戲,搞了一個程府少東家的身份,想讓我們聽話?門都沒有!”
“什麼府醫,估計都是烏合之眾!奔著要我們的命來的!我們不認!除非程老爺或者程府的管家過來我們才認!就憑你們幾個空口白話,誰信啊!”
幾個人上前,惡狠狠推開老太太。
小女娃趕忙上前,心疼的哭了出來。
一絲寒氣從詹霽月眉眼溢出,黑影緩緩朝這些人靠近,眯著眼,扶起老太太,赫然上前——扼住了那人的喉嚨。
“你,你乾什麼!周管家,周管家你快來啊!殺人了殺人了!這人冒充程府少東家,要殺人了!”
男人痛苦的捂著喉嚨,朝詹霽月的身後求助的伸出手,不斷地在空中踢打。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事故嚇了一跳,驚恐的向後退,眼睜睜看著詹霽月的手一點點縮緊。
她想要那個人的命!
詹恒越怔住,抿著唇盯著詹霽月,忽然轉了方向,抽出劍朝向那群百姓,全然護住詹霽月的模樣。
沈明赫溫和的眸子泛出淡淡的疼惜,再看向那些鬨事的百姓之時,眉眼透出隱隱的黑氣。
已經臟了的白袍在空中揚起,頎長的身影緩緩走向詹霽月,輕輕開口,“霽月,彆臟了你的手。”
“老婦沒事!孩子,你放了他,彆害了你自己啊!”
老太太急的滿頭大汗,生怕詹霽月真的殺人。
殺了人,她就要坐牢了啊!
這樣好的孩子,身上怎麼能有汙點!
“周管家!這人冒充程府少東家,你還不快找人把他抓起來!他現在是要殺人啊!這麼狠毒的人,冒牌貨,把她抓起來,燒死!”
連翹的娘大聲的開口,很快,一群人全都附和起來。
連翹氣的發瘋,狠狠撕扯她娘的頭發,嘶吼道:“誰敢!”
“啪!”
連翹的娘狠狠甩了她一耳光,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惡狠狠道:“胳膊向外拐的東西!老娘打死你!”
“周管家!還不快把這個小白臉抓了!彆汙了程府的名聲!”
所有人滿懷希冀的看向踉蹌著跑過來的周管家,望著詹霽月和沈明赫的眼神充滿挑釁。
嗬!
程府的管家來了!
看你們還怎麼冒充!
“冒充程府少東家,還要殺人,這害我們生病,這罪名可以扒光了衣服挫骨揚灰了吧!”
一群人哄笑,沈明赫抬起手,掌心赫然湧出黑色的霧氣,衝向了那些嘲笑的人群。
下瞬,那些人忽然捂住嘴,痛苦的倒在地上,渾身抽搐。
“你們都在做什麼!”
周管家幾乎要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昏厥,聽著耳邊的汙言穢語,見所有人都在讓他抓了詹霽月,臉色陡然陰沉,憤憤的瞪著那些人,走到詹霽月麵前,一腳踹在那被詹霽月掐著脖子的男人身上,厲聲道:“誰準你放肆!程家耗儘家財儘心儘力為你們活下去奔波,你們就如此對待小主子?”
挺直腰杆,周管家強忍住喉嚨的不舒服,吐出的話幾乎讓那些人臉色煞白,“這,就是程府的少東家!我周庭的小主子!”
“小主子多少年都沒回來了!這次就為了救你們帶著錢帶著人帶著糧草帶著藥材回來,你們要抓,抓誰?!你們最近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個不是小主子帶來的?沒有藥材,你們以為你們的病能控製得住?你們早就和最開始那幾個人一樣青筋暴動廢了嗓子!你們竟然趁著老爺和老奴不在,這麼欺負我們小主子!想要背信棄義,忘恩負義,你們儘管來!大不了,等老爺回來,舉家搬遷,再不礙你們的眼!”
周管家看著詹霽月蒼白的臉色和淤青的眼下,心疼的渾身發抖。
再抬頭,看著聖潔如雪的沈明赫,瞳孔猛地一縮。
“殿下,您這......”
怎麼會狼狽至此!
周管家驚愕的望著地麵,一地的糞團任誰都看得出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你們簡直放肆!你們可知道他是誰!”
“他是,當今二皇子,天師府的嫡傳弟子沈明赫啊!”
這樣欺辱他,簡直——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