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霽月心頭生出古怪,認真的朝車外看。
一陣風掠過,依舊空空蕩蕩。
“去吧。”
從馬車下來,詹霽月朝秋竹點頭,拍了一下馬背,馬車疾馳而過。
“馬車走了我們怎麼回去?你又讓秋竹乾什麼去了?”
詹知許陰沉沉的盯著她,心裡生出不好的感覺。
詹霽月淡漠的朝她看了一眼,譏諷道:“到了自家的莊子,還怕回不去不成?”
“給你休息兩個時辰,太陽升起便回京!”
抬腳進了壯漢為他們收拾的屋子,詹霽月並未合上門,詹知許在門外猶豫了許久,磨磨蹭蹭又嫌棄的走了進去。
四更天,詹霽月躺在床上閉眼假寐,詹知許踢了一腳地上鋪好的棉花,嘴裡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然後回頭,試探的朝詹霽月看了一眼。
“大姐,我身體虛弱皮膚又嬌嫩,睡在這裡晚上定是要起疹子。”
“我們能不能換個床榻?你睡過的床榻似乎比我這個好。”
悄悄轉動著手腕,詹知許湊到詹霽月身邊,小聲的喊道:“大姐?”
半晌,沒有反應。
莊子外,初秋的風從房內灌入,月光發白散落一地,天空隱約泛白有破曉的趨勢,星辰的光已然暗淡,詹知許墊著腳看向門外,試探的朝外走了幾步。
“大姐?”
又喚了一聲,詹知許仔細的盯著詹霽月的呼吸。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詹霽月睡著了!
詹知許眼睛盯著手邊的鐵鍬,胳膊動了一下,五官扭曲,硬生生用嘴將布條扯開,腳步蹭到鐵鍬的旁邊,眼底發狠,一把將鐵鍬攥住。
“呼。”
高高舉起,詹知許狠狠朝詹霽月的脖子砍了下去。
“啪!”
白芒掠過眼底,詹知許手腕被一隻冰冷的手扼住。
“啪!啪!”
下一刻,原本睡在床榻上的詹霽月起身,反手奪走她手裡的鐵鍬,對準她的脖子砸過去。
詹知許驚恐的閉上眼,耳邊傳來鐵鍬落地的聲音,抬起頭,臉上赫然被甩了幾個耳光。
“二妹,你當真是個毒婦。”
小聲從詹霽月的喉嚨溢出,她雙目猩紅,緊緊扼住了她的脖子。
“咳咳!”
“大,大姐,饒命!”
詹知許艱難的咳嗽,痛苦的揮舞著雙手,朝詹霽月哭喊求饒。
詹霽月望著她,目光猶如看著一個死人。
“嘭!”
門外,幾個孩子驚恐的捂著嘴,手裡端著的菜湯倒在了地上。
“二,二小姐要殺了大小姐!爹娘!二小姐剛才要殺了大小姐!”
孩子們一哄而散,放開了嗓子嘶吼的朝各自家裡尖叫。
詹知許眼睛登時瞪得老大,忽然想到了什麼,朝詹霽月咬牙道:“你故意的!”
故意裝睡,然後等她行動!
原本香山行刺她沒有人證,隻要自己咬死了詹霽月冤枉人,爹一定會相信自己,可是現在——人證物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