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驟然冷了下去,傅熠然鉗住她的下巴,麵向自己,清晰的看著她瞳孔下的恨意,神色漸緩。
她沒有撒謊!
“聽起來,你對和他之間發生的事記得格外清楚,對他越恨就越清楚,換種看法,他豈不是一直活在你的心裡?”
“慕容川想做什麼,任由他去,終究翻不了天!詹霽月,我隻問你,你的心!你是不是要永遠記著他!”
傅熠然緊緊注視著她的眼睛,隻要她猶豫一下,他就好好教訓她!
詹霽月聞言,赫然抬眸,癡癡地笑出來。
“活在我心裡?在我心裡,他早已被挫骨揚灰!”
彎腰,她坐在窗台上,忽然伸手,修長的手帶著微末的涼氣貼在他的臉上。
“我對他早已沒有感情,今日他身死,我發愣,是因為大仇得報。那些事我一直都會記得,但絕不是因為愛,今日在禦花園我沒有躲他的襲擊,任由朝中那些大臣逼迫,不過是一個誘餌。”
南疆少城主那個人,他的目的似乎不是北祁,翻不了天卻有可能讓我們少一層皮!
從我們第一次見麵開始,便虎視眈眈。
他的手已經伸到了北祁內部!
“刑部尚書是他的人,可今天開始一改態度,從情形來看,更像是在幫她。她不明白他們的目的!”
沈淮序身上有特殊的氣味,那味道過量會讓人神誌不清,我在慕容川身上聞到過。”
刑部的人將他帶來之時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見到她,沈淮序親自動手想要殺了她,甚至忘記了偽裝,直觀的讓所有人看到他的攻擊行為,以此直接證明了她的清白。
這一切看起來,都像是在幫她!
她的手下意識用力,她的腦子在思考,其他的事便沒辦法注意。
冰涼的手掌摩擦著傅熠然那神魔一般的臉,指甲刮過他的唇,激起一陣酥麻。
傅熠然深深地看著她,深邃的眸子掠過詭譎,偏著頭,卻沒有避開她的手,反而更湊近了一些。
“慕容川已經有人盯著,一有動靜就會徹底絞殺。沈淮序……他的屍體我已經命人拖到亂葬崗,不過兩日,就會被野獸吞食。”
傅熠然試探的開口,霸凜魔魅的氣息湧來,將她一點點包裹。
詹霽月唇角幾乎抑製不住的上揚,低聲道:“若是能讓野獸填飽肚子,不枉費他生的細皮嫩肉,滿肚子黑心腸。”
這般涼薄,深得他心!
他的大小姐,似乎心裡真的已經不愛沈淮序。
來時一肚子的怒火輕易被她平息,傅熠然的手緩緩落在她的唇上,粗糲的指腹摩擦著她的蠢珠,眸光微癡,嗓音低沉魔魅帶著蠱惑。
“沈淮序已死,過往煙消雲散,你若是還有什麼想要做的,隻管告訴我,我定會幫你。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要求?
她又沒有讓他幫自己做什麼!
詹霽月瞥了他一眼,等著他的後續。
寬大的手掌離開她的臉,黑色的衣袍揚起,拿出一個極大還沾著倒刺的木頭。
“這是要做什麼?”
她不明白。
“給我做一個木偶。”
傅熠然低沉的嗓音落下來,帶著若有似無的妒火和寒氣。
詹霽月挑眉,不解的看著他。
好好地要什麼木偶?
何況......她哪裡會做?
“怎麼,彆人都有的東西,作為你的夫君,不該有?”
幽幽涼涼的語調帶著濃鬱的黑氣將她裹挾,似心有所感,她的手伸向他的衣袖。
果然,抓到了一枚小小的木片。
這是......她曾給沈淮序做的東西!
可.....這這麼小!
還是當時閒來無事,用小廝已經削好的木片刻了自己的名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