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生死劫(1 / 2)

不辱使命?

這是……挑明了當時是故意讓她看見他和慕容川勾結?

詹霽月挑了挑眉,漆黑的瞳孔倒映著胡大人的臉,並未言語。

等待了片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胡大人暗戳戳的瞧著詹霽月,恭敬道:“刑部政務繁忙,下官現行告退。詹大小姐,若是得空,刑部也歡迎您來坐坐。”

此話,意有所指。

芍藥聽不出意思,迷茫的在旁邊站著,隻覺得詹霽月和刑部尚書關係竟這般好!

詹霽月卻明白胡大人說的含義,對上胡大人惡劣的笑,啞聲道:“胡大人盛情,霽月惶恐。”

“不過,刑部那種地方,我倒真不願再踏足一步!”

詹霽月向後退了一步,拒絕之意明顯。

胡大人臉色微沉,抬眸朝她看著,眼前的女子麵容掛著淡漠的寒霜,神態疏離,平白散出威壓,令人心生恐懼。

胡大人呼吸沉了下去,麵上籠罩黑雲。

詹霽月動了一下,她的腳下踏著潮濕的青苔,雨水濺在台階上,昏暗中泛著淡淡的青光。

梅花一片片往下掉落,詹霽月的手輕輕抬起,接住了花瓣,輕笑道:“就算是花,也知曉落葉歸根,陷入自家泥裡。偏偏,有些風不長眼,想將它刮走,離開淨土。”

胡大人猛的抬頭,額前青筋跳動的厲害,咬牙道:“有的花,卻不該在這。它從根就被帶離故土,若是落在他鄉,豈不可惜?”

“胡大人這話好奇怪,就算離開故土,可花從根上就來了這,對它來說自然就屬於這!娘娘喜歡梅花,陛下特意從極北之地搬來,花了好些功夫才在京城存活,以後它們就會在京城紮根,不會回去了!”

芍藥氣呼呼的瞪著胡大人,臉頰通紅,語氣都開始不客氣。

胡大人愣住,好一會才解釋道:“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大人也聽見了,根在這,自然就屬於這。”

眼皮微抬,詹霽月忽然問道:“方才一名南疆舞姬擾了大家清淨,如此歡喜的日子彈奏哀樂,拿新琴當成舊琴妄圖冤枉北祁宮人,更試圖抓花我的臉,還想往我身上潑臟水,若是送去刑部,不知胡大人會如何定罪?”

“舞姬?南疆舞姬?”

胡大人麵色一頓,目光看向芍藥懷裡的琴,皺了皺眉,臃腫的身子晃了晃,眼睛陡然淩厲,露出殺氣。

“驚擾貴人,自是收監杖責一百,以儆效尤。”

詹霽月朝他屈膝行了一禮,瞧著他當真對江南舞姬之事茫然的模樣,眼底透出幾絲冷意。

看來,這是不同的兩撥人!

“若沒有其他事,下官先行告退。”

在詹霽月這裡討不了好,胡大人隻能退下,臉上有些遺憾。

詹霽月強行壓下心底異樣,目送胡大人離開,朝芍藥輕聲道:“這批江南舞姬心思恐怕都不純,宮宴之時就讓他們休息吧。”

“可,南疆使臣今日就要到,若是正巧趕上宮宴,沒看見南疆進獻的舞姬獻舞,會不會以為北祁故意給他們難堪?”

芍藥心底讚同詹霽月的話,但終究沒辦法下定決心。

這批南疆舞姬是南疆前段時間才送過來,為了慶賀陛下聖誕,若是宮宴沒看到人,恐怕會引起南疆不滿。

如今北祁沒了老定安侯這樣的武將,護國將軍傅熠然性情孤傲狂妄難以控製,陛下花了很長時間才得以和南疆談和,甚至為表達誠意,都能同意南疆使者前來北祁尋找失蹤多年的皇親!

這批舞姬,至少在南疆使者來時,必須出現!

“宮宴隻進行兩日,南疆到北祁路途千萬裡,怎麼會偏偏這麼巧,和宮宴同時出現?”

她早已知曉南疆人已經到了北祁,甚至和她同時抵達京城,但她就想看看,南疆人如何在她如此放言後依舊出現在宮宴上!

“回府聽聞南疆十日前送來國書,但南疆都城和京城快馬加鞭也要月餘,況且使者還要帶來賀禮,人數眾多更是延長了時間,他們若是今日能到,除非早在南疆發出國書之前已經出發!這麼說,他們目的恐怕不單純!”

芍藥瞪大了眼睛,仔細思考詹霽月的話,良久,鄭重的點頭。

“的確,南疆都城與北祁皇城相隔甚遠,想要今日到簡直天方夜譚!”

“但是......國師切切實實算出他們今日就到,洪公公連花都擺在了皇城外!”

詹霽月頷首,“進宮之時已經看見。”這位國師,她也該去會會!“

摘星閣就在前麵,皇後娘娘曾向國師要了一個算前途的機會,正是替您準備的,奴婢現在帶您去瞧瞧?”

忽然想起來皇後娘娘為詹霽月準備的大禮,芍藥一改方才的陰霾,笑盈盈的帶著詹霽月朝前麵走。

想瞌睡就送來枕頭,詹霽月大方的道謝,跟著芍藥前往摘星閣。

摘星閣位於皇城偏東,靠近祈福的天壇重地,兩人走了沒多久,一名老者背對著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浮沉。

雨勢漸小,芍藥收起手中的傘,恭敬道:“那位就是新上任的國師。”

“詹霽月見過國師。”

屈膝,詹霽月朝國師行了一禮,雙目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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