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
黑袍人不再多留,直接走出了實驗室。
等他走後,兩名侍衛這才長舒一口氣,回過神來發現後背都已經濕透了。
黑袍人出門後,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隱藏在黑袍下的狹長雙眸此時閃爍著幽深陰寒的光芒,本就慘白的麵容越發瘮人。
沙啞的聲音緩緩在屋內回蕩:“他們還是發現了嗎?”
“我明明處理得那麼乾淨,怎麼會呢,怎麼會被發現呢........”
冰冷的聲音帶著濃鬱的不甘和憤怒,像是從地獄中傳出來鬼神的低語,莫名讓人後背發涼。
他冷著臉拿出電話撥了出去:“幫我查最近古族內是不是有什麼異常,查到什麼立馬跟我彙報!”
電話那頭很快答應下來。
可即使如此,黑袍人仍然是如坐針氈,一種強烈的不安充斥著他的心頭。
他不停地扣著手指尖,即使其中一個指節已經被他活生生地扣爛了,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茬。
他卻依舊沒有知覺,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動作依舊不停。
“一定是古族內察覺到什麼了!一定是!”
黑袍人眼中像是淬著烈毒,雙眸中寫滿了不甘和驚慌:“難道他們已經先我一步發現他了?”
“該死的,他究竟藏在哪裡!”
“薑知意!你騙走了我的起死回生丹,卻不履行約定!分明找到了那個人的蹤跡,卻不告訴我!你真是該死!”
黑袍人低吼一聲。
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掉,整個人陷入了癲狂的狀態。
“……桀桀。”黑袍人怒極反笑,他抬起雙眸,眼中跳動著瘋狂之色:“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快步出了辦公室,朝著實驗室深處走去。
中間用指紋打開了好幾道電子大門,七拐八彎地繞了好幾次,這才來到一處密閉的房間。
他打開房門,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屋內一個人呈十字形,不知死活地被掛在牆上,此人腦袋垂著,麵容也被長發遮住,看不清麵容。
鮮血順著此人的身體緩緩下墜,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內格外清晰。
“你還沒死呢?”黑袍人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頓了一下喊出了她的名字:“薑知意。”
薑知意垂下的睫毛輕顫了一下,她有些費力地抬起頭,看向黑袍人。
她此時渾身是血,素白的臉上毫無血色,有幾處沾著血汙,嘴唇因為缺水,已經有些起皮,整個人看上去虛弱到了極點。
她本就身形消瘦,在寬大衣袍的襯托下,顯得她越發瘦骨嶙峋,更具脆弱美,仿佛隻要微微用力,便能讓她香消玉隕。
“……咳咳。”薑知意不等開口,一縷鮮血順著她的薄唇落下,像是一朵曼珠沙華,帶著死亡的氣息。
可即使如此,她雙眸依舊清澈,看向黑袍人的眼神中帶著嘲弄:“是你不想我死吧?”
許久不開口的聲音,帶著幾分嘶啞。
她冷冷地看著黑袍人:“你反反複複折磨我,又救我,不就是想從我口中套出有用的訊息嗎?”
“又何必在這假裝慈悲?”
她說得渾不在意,即使身上的傷如此嚴重,依舊如此平靜,骨子裡的那份從容和優雅依舊沒有摧毀。
可她越是這樣,黑袍人想要摧毀她的欲望就越濃鬱。
他真的很好奇,薑知意這種性格冷淡之人,究竟什麼才是她的軟肋?
可自己心思被猜中,黑袍人又有些惱羞成怒,他大步走到薑知意的麵前,強行捏住了她的臉,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薑知意,說真的,我很欣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