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顧思危隻命人繼續把他關在柴房,可謂是折磨的精神不濟。
禦書房內,同順帝皺著眉看向跪在一旁的龍虎道士臉色稍顯難看,“朕讓你去給老七解毒,怎麼弄成了這幅樣子?”
這話一出,龍虎道士頓時哽咽了起來,“皇上有所不知,這幾日七皇子根本不讓貧道替他醫治。
且把貧道關在柴房,柴房裡擺滿了炭火,貧道這幾日天天遭受火烤,實在是無能為力給七皇子解毒這件事,還請皇上交由他人去做。”
龍虎道長按照顧思危的交代一字一句地說。
同順帝罕見地沒有動怒,他隻是皺了皺眉,“你說七皇子天天用火烤你?”
龍虎道士慌忙點頭。
同順帝麵上有一閃而過的怒氣和古怪,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先下去休息,明日便要把一切事宜準備好,正午時分朕會親自去看。”
不用同順帝說明,龍虎道長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在大護國寺的那幾天,他早已見識到了顧思危的手段。
原本是想告訴顧思危,他有辦法化解這件事,再找一番說辭什麼詔獄陰氣重,桃花妖自行跑了之類的。
但顧思危隻讓他一切照舊,他隻好硬著頭皮去準備。
龍虎道長一告退,隻剩喬琢玉一人跪在地上。
同順帝抬頭讓康福海帶著一眾小太監退了下去,禦書房內隻剩同順帝和喬琢玉二人。
喬琢玉跪在地上,整個脊背紋絲不動。
同順帝手中握著一串佛珠,他手指輕輕轉動珠子,珠子脆響與碰撞間一聲一聲全是壓迫。
“喬琢玉,你讓朕失望了。”同順帝盯著喬琢玉的雙眼,開口說道。
喬琢玉頓時雙手撐地以額觸地,“臣罪該萬死!”
“朕讓你去殺了她,可你卻讓她一次又一次逃了,喬琢玉是你故意糊弄朕,還是錦衣衛的刀不利了?”
同順帝順手把手中的佛珠扔在了禦桌上,麵無表情道。
喬琢玉頭埋地更低了,“錦衣衛永遠是皇上最利的刀,是臣辦事不力還請皇上責罰。”
同順帝冷笑一聲,隨即看向喬琢玉,“朕倒是小瞧了雲家那丫頭,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喬琢玉你說朕說得對不對?”
喬琢玉隻覺得脊背都濕透了,“微臣絕不敢肖想雲六小姐,是臣辦事不力請皇上降罪與臣。”
同順帝盯著喬琢玉,“朕非但不會降罪與你,還要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喬琢玉你要還是不要?”
“皇上吩咐喬某莫敢不從。”
“好,明日朕要你親自押雲鳳鸞進宮,道長施法期間若出了半分岔子,喬琢玉你這條命朕便拿走了。”
喬琢玉恭恭敬敬朝地上叩了三個頭,“臣定當不負皇命。”
詔獄內,雲鳳鸞此刻正在看喬琢玉給她找的畫本子。
這幾日看著各種畫本子,也並不覺得無趣。
遠處傳來了腳步聲,這腳步聲似乎有些沉,雲鳳鸞抬頭看去便看到了神色相較之前更加緊繃的喬琢玉。
雲鳳鸞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