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讓將士進去通傳,得到允許後才掀簾入帳。
已經是深秋,燕山這邊已經極冷,饒是這樣主帳內竟然連一個炭盆都沒點。
帳中裝設也簡單,隻有一張簡易的床和書桌。
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沙盤,上麵插著旗幟。
一個身著月白戰袍的女人站在沙盤前,她雙手撐著台麵,一頭秀發用一個白玉冠高高束起,隱約可以看到玉冠上雕刻著一朵祥雲。
“母親”
“將軍”
雲景和風淩不敢造次,恭敬道。
女人從沙盤上收回了視線,細長的眉眼掃過雲景和風淩,“什麼事?”
她的側臉和雲鳳鸞有五分像,卻比雲鳳鸞更加淩厲。
這正是雲鳳鸞和雲景的生母,南靖第一女將軍苦守燕山數十年的平西將軍秦華蓉。
“母親你看。”雲景上前一步,把手中書信雙手遞了出去。
秦華蓉接過書信,一行一行地看了下去,看到最後那細長的眉眼已覆上堅冰。
她冷笑一聲把書信甩回雲景手中,“挑一縱輕騎連夜回京,召副將方旭進來。”
“是!”雲景風淩雙雙跪倒在地,看著秦華蓉的目光滿是敬仰。
當夜一縱輕騎便離開了燕山。
七日後大護國寺,一早暗衛便傳來了消息,顧思危接過消息後一直以來緊繃的神色突然緩和了下來。
他把手中的紙條碾成粉末朝身後吩咐道,“把那老道丟回宮內,另外挑選幾人同本宮去京外接人。”
暗衛躬身應是退了下去,屋內進來了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年輕男子。
“我說天天吃齋念佛的,我這嘴巴都淡出鳥了,七殿下你乾脆和守在外麵的喬琢玉說一聲,也把我關進詔獄正好還能守著小丫頭。”
說話的年輕男子雖然長著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但是一雙眼睛卻盛滿了陽光,這正是被人追殺生死不明下落未知的蘇小世子,蘇懷安。
顧思危這些天快被蘇懷安煩死了,奈何也不能把他直接丟出去,他看向蘇懷安伸出手,“血菩提留下你可以走了。”
蘇懷安眼珠一轉,趴到顧思危耳邊小聲說:“彆以為本世子不知道你要去做什麼?算算日子秦大將軍和雲景該到京中了吧?”
顧思危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抬腿向外走去。
蘇懷安連忙跟了上去,“七皇子這就是你不厚道了,事情是咱倆一起辦的,接人你就想甩了我?”
顧思危突然出手,淩厲地掌風直衝蘇懷安麵門而去,蘇懷安一條三尺高,“七皇子你過河拆橋啊?”
“蘇世子失蹤多日,若完好回去恐惹人猜忌,你們做向點。”顧思危頭也不回道。
蘇懷安氣得跳腳大罵,下一刻他就被顧思危的暗衛團團圍住。
為首的暗衛朝蘇懷安拱了拱手,“蘇小世子得罪了!”
那老道士是被喬琢玉親手丟回宮內的,他身上並沒什麼傷,在那天嚇尿後壓根沒用暗衛動刑,便一股腦把該交代不該交代全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