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喬琢玉才匆匆趕來,他穿著一件深紅色披風,正是之前雲鳳鸞送他那件。
牢門被打開,喬琢玉大步走了進去,詔獄內燈火幽暗連雲鳳鸞這裡也隻點了一盞微亮的燭火。
喬琢玉一進來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在牢房裡環視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那盞燭火上,“去換一盞亮點的燈來。”
“不用了喬大人,這畢竟是詔獄太多特殊也不好你已經照顧我很多了。”雲鳳鸞看向喬琢玉在那盞微亮的燈火前坐了下來。
“你們去外麵守著。”喬琢玉回頭吩咐身後的錦衣衛。
等人出去後,牢房內隻剩喬琢玉和雲鳳鸞時,喬琢玉伸手入懷拿出了一個油紙包。
雲鳳鸞看向喬琢玉,隻見他目光格外認真,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點一點打開了麵前的油紙。
一股濃鬱的栗子香氣傳了出來。
喬琢玉臉上有些不自然,他竭力用十分正常的語氣說道:“雲六小姐這是我回來路上順路買的,你嘗嘗我一直捂著應該還沒涼。”
這家栗子糕雲鳳鸞認識,同詔獄非但不在一條路上反而隔了很遠。
喬琢玉這是刻意去繞道買給她的。
雲鳳鸞捏起了一塊栗子糕笑道,“正想著這口,多謝喬大人了。”
“沒能把雲六小姐救出去,雲六小姐不必對我道謝。”喬琢玉看向雲鳳鸞,他依舊是滿臉肅殺之氣,但目光中全是柔和。
雲鳳鸞吃完了一塊糕點才問道,“雲府一切都好?我祖母那裡可還好?”
這是雲鳳鸞最為惦念的。
喬琢玉點了點頭,“喬某前幾日去了雲府看望了雲老夫人,老夫人很好六小姐不必憂心。”
雲鳳鸞沒有想到喬琢玉竟然會去雲府,眼神之中有些許錯愕。
喬琢玉咳了聲麵色有些不自然,“雲六小姐是不是還想問蘇小世子的事?放心,這是七皇子和蘇小世子聯手做的局,您離開大護國寺當日七皇子就傳信去了燕山。這一切不過是拖延時間。”
和雲鳳鸞所想差不多,但為什麼傳信去燕山?
“七皇子說,皇上這些時日太過痛快了,忘記是誰幫他死守邊關燕山了。”
喬琢玉說這話的時間,眼神中也全是不屑。
燕山,雲景剛接到來自京城的八百裡加急,這書信全程走的是顧思危的暗樁。
雲景拿到書信的那一刻心中就不安地跳動了一下。
他打開書信,一目十行地掃過。
似乎是不敢相信書信上所寫,雲景又一字一句看了一遍。
他手猛然拍向了桌子,刹那手下的桌子四分五裂,頃刻間容色如玉的臉上布滿了寒霜。
“欺人太甚!”雲景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
風淩站在他一旁,雲景鮮少這般動怒風淩臉色立刻也凝重了起來,“少將軍可是京城那邊出了事?”
“去主帥帳中。”雲景捏著書信大步向外走去,風淩緊隨其後。
主帳和雲景的帳子相隔並不遠,雲景沒走幾步便到了主帥帳前。
軍規森嚴,燕山尤是!